"你怎么来的？"
"我腿儿着来的。"问，答话人利用的交通工具是什么。--某汉语考试的听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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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步行"。日语能力测试也有这样的题。两个人一段闲谈，背景中传来报站的声音，"新宿，新宿。请不要拥挤，不要强行上车......"。问，这两个人在什么地方。
回答自然是电车上。可是虽然汉语日语都是"电车"两个字，但实际相差甚远。我们的电车多指有轨或无轨电车，像公共汽车一样。
而日本的电车实际上是电气化火车，穿梭于城市之间，和北京的城铁差不多，是日本大城市最主要的交通工具。
东京的电车、地铁有数条线路，地上地下交织成网，连接着城市的每个角落。由于修建年代不同，有的车站墙皮掉渣，有的则金碧辉煌。
恰巧相差悬殊的站台相互连接，人们穿梭其中，仿佛置身过去与现在的时间隧道。
每条线路都有自己的名字，比如贯穿东西的叫"东西线"，直通南北的叫"南北线"；连接崎玉与东京的叫"崎京线"；沿着海边走的叫"临海线"，还有很具日本特色的"大江户线"等等。
每条线路都以不同颜色标示，而且听说还有线路歌，这样一来，电车、地铁就好像被赋予了个性，在人们印象中再也不是一节一节没有生命的铁皮车厢了。
因此，东京人对电车、地铁情有独钟。检票口的工作人员、站台疏导人员以及开车的司机，一般都是孩子们的偶像，小学生中将来想当列车员的人出奇得多。
言归正传。
从高圆寺到早稻田要先乘电车再换地铁。站口有自动售票机，无论是硬币还是纸币，无论金额大小，只要钱够，机器都会吐出票来，还有找的零钱，万无一失。
这也是令我佩服的高科技，中国的地铁售票机只能吃硬币，偶尔还光吃币儿，不出票。进出地铁站有自动检票机，和上海地铁的设备类似。虽然地铁站里挤着一万人买票、进站、出站，但是由于高度的自动化和高度的自觉化，整个站内井井有条。
令我不解的是，上班时间，车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跑。穿西服的人夹着包跑，穿校服的人背着包跑，穿裙子的人提着包跑，穿和服的人揣着包跑。东京城内的大小车站都是如此。
我站在人群中，两边的人流好像形成了漩涡，我是漩涡的中心，周围在转动。也许这就叫做动中伫立。
我本是慢性子，而且有十足的不会迟到的把握，因此，坚决不跑。人群中，我慢悠悠的走着，不断有人超过我，他们像赛跑一样，冲上楼梯。
到了月台，终于放慢了脚步。接着，人们自觉地排成两队，中间让出乘客下车的通道。此时，我也信步来到月台，排进队中。
远处，电车呼啸而来，停下、开门、下车、上车，一切都是那么流畅。由于刚才的一路小跑，许多人气喘吁吁。
我心想：你们跑来要等车，我走来正好上车。来得早就是不如来得巧。尽管如此，日本人还是跑。有人说，如今日本的成就就是这样跑出来的。
电车上也是一景。坐着的人大多在睡，可能是太缺乏睡眠了。可一到站，睡着的人立即醒来，拿起包，下车，动作迅雷不及掩耳。
依我看，睡着的人根本没睡着，闭目养神而已。或者说，上车睡觉，已经成为日本人乘电车的标准动作，就好像听歌剧要穿正装，吃西餐要拿刀叉一样，乘电车就要睡觉。
也有不睡觉的。交换作业本互相抄的小学生，盯着财务报表的职员，拿着袖珍书学英语的主妇，还有捧着色情漫画流口水的中年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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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意图把这一美德在日本发扬光大。日本的老年人很多，颤颤巍巍地上了车，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实在可怜。
一次，我面前站着一个老人，弯着腰，拄着拐杖，周围没有可以手扶的东西，他的身体便随着电车的运动摇晃。
套用一句小学生作文常用的话，见到这位老爷爷，我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说："老爷爷，您坐这儿吧。"接下来的对白应该是："谢谢你啊，小朋友。你真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孩子。"
可惜，那天的对白并非如此。
老人那本来已成鞠躬状的身体又一次向下倾斜，说："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坐下之后，摇摇头，很沮丧的样子："看来真是不行了......"。
还有一次，我给一个打扮很时髦的老太太让座，谁知她竟然怒了，"我有那么老吗？！"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不过，我这才发现，日本老人的自尊心很强，不服老，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在那以后，我发现身边有需要座位的人，就不声不响的站起来，做下车状。这样，老人们就可以安心坐下了。
还有一天，我乘早上八点半的电车上学，可以说这是一天中最挤的一班车。车厢就像沙丁鱼罐头，每个人都紧贴着周围的人，即使急刹车也不会有人摔倒，因为车厢里已经没有倾斜的余地了。
电车就到要达中野站的时候，车厢里传来一声惨叫。一个女中学生，由于长时间金鸡独立，腿抽筋了。女孩的表情很痛苦，也很无助。
这时候，他周围的人都尽力地后退，让出了一点点空间，让她能够蹲下休息一会儿。
女孩低着头，不敢看大家。周围的人也尽量不看女孩。大约3分钟后，电车到达中野站，女孩下车了，车上的人依然贴着玻璃，当相片。刚才的一幕让我感动，可是也有疑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对她说句安慰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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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点左右，通向高圆寺的最后一班电车停在早稻田车站。原以为末班车该是空荡荡的，可是，乘客挺多，几乎都是男人，车厢里的还散发着浓浓的酒味。
坐在我旁边和对面的人都睡着了，决不是闭目养神。旁边大叔的头一点一点向左歪，直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恶心死了。
对面的大叔更有趣，他的身体也向左倾斜，当上身和座椅成45度夹角的时候，停住了。这个高难度动作持续了10秒，然后身体开始向右倾斜，再度达到45度时又停下了。
于是他就像个钟摆一样，摇摇晃晃。
旁边的大叔似乎有点不舒服，连打了几个臭酒嗝。别说，他今晚至少喝了5种以上，掺合得都闻不出是什么酒了。看这位大叔似乎要吐，我赶紧在他耳边说："十三，路易的。"也不知听明白没有，他喘了几口粗气，似乎不那么难受了。
到了高圆寺，我下车，旁边的大叔也跟着下车。出了车站，大叔一下歪在路边。手提包仍在路上，钱包也掉了出来。
怎么喝成这幅德行。如果我要是动了歹心，就把他钱包拿走，即使我不拿，别人也会拿的吧。
其实我很缺钱花，也确实动过歹念。但是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而且俺好歹也代表了中国形象，还是继续发扬祖国的传统美德吧。我叫了一辆出租车，把钱包交给司机，这样，这位大叔就可以安全回家了。
也许大叔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我却知道，我的灵魂和肉体都还在。而且，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在日本打的，留学一年中一共只打过两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