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楚楚那天答应了卫楚的求婚之后,她很少出门了,也基本上不看电视了,因为她不愿意看到那些被媒体大肆宣扬的爱情。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编出“相爱数载,终得正果”这样的题目呢?
楚楚常常伫立在窗边回想,要是时光可以回到那天去,那么自己还会不会答应呢?
大年初一,楚楚就得重感冒住院了。关于原因,楚楚不愿意对任何人说起。除夕夜,楚楚见段理和卫楚在小竹林那里争论不停,自己觉得心烦意乱,就开车去了江边,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喝了几罐啤酒,也哭了一晚。于是,第二天便住院了。
住院期间,楚楚不止一次地想,天下的女子,如果能得到他们中的一个人深爱的话,那是幸福的;但是如果同时得到他们两人的爱,那么便是不幸的。不过最不幸的应该是,自己深爱的那个人得不到,自己不爱的那个人又亏欠他太多,同时负了两个天下最有情的男人。
一日,楚楚感觉稍微好了些,就半卧在病床上,抱着电脑上了会儿网,看到了阿猫哥哥发的新微博:“阿猫因公出差,归期未定。”
楚楚正要继续往下看时,卫楚拎着一袋水果进来。“才刚刚有所好转,你又不好好躺好了。”这话像是责怪可却又是满满的关怀。
楚楚合上了电脑,钻进了被窝里去,小声嘀咕道:“我妈叫你来陪护的,可不是训人的。”
不过卫楚还是听见了,白了她一眼,笑了,给她掖了掖被子。“动不动就学喝酒,现在受罪了吧。”卫楚嘴上漫不经心地说着,可是眼睛却一直望着楚楚,“活该你去不了旅游,活该你妈叫我来照顾你,我也好趁你没有人撑腰了,好好折磨折磨你。”
楚楚笑了,“我要吃苹果。”
卫楚从袋子里面拿了一个苹果,一边削着一边说:“等你好了,卫楚哥哥带你环游世界去,现在不用羡慕他们。”
“我才羡慕,旅游不就是走马观花吗?看了也拿不走,何必呢?”楚楚说。
“你爸爸妈妈胆子也够大的啊,自己跑出去玩,把你交给了我,难道就不怕我们孤男寡女发生点什么吗?”卫楚说完坏坏地大笑起来。
这时,楚楚抓起桌子上的小金桔扔向了他,“要发生什么,有种你来啊?我还怕你了,看我不给你剪了!”
楚楚的这话刺激了卫楚,卫楚就喜欢楚楚身上的这股辣劲儿。他把脸上凑了过去,猛地吻了楚楚的唇。“爷亲了,你剪啊!”他又笑了。
等他把苹果划成条,放在热水里烫了烫,才慢慢地拿叉子喂给了楚楚,温柔讨好着她:“都是你的错,谁让你激将我的,我当然控制不住了。”那一副无辜的样子,好像一切真的不是他的错。
楚楚这才拿过叉子,自己吃起苹果来,吃到几口,却又不停地咳嗽起来。卫楚赶忙从保温杯里面倒出了一些炖好的红枣蜜茶来,“来,喝一口。”卫楚舀了一勺。
楚楚皱着眉,“我不想喝,天天喝都喝腻了。”
“乖了,就喝一口润润喉咙。”
“感冒不是喝冰糖雪梨的吗?”楚楚问道。
其实只有卫楚一个人知道,楚楚不仅仅是得了重感冒,而且患了中度贫血,医生说是长期的饮食不良造成。卫楚笑着看了看楚楚,既然你一心为他,我便只好拼命为了你,他暗暗下了决心。
卫楚笑了笑,“有得喝就不错了,不要太挑剔哦。”
楚楚住院的那几天都是卫楚陪着她,她就像一个女王只管发布命令,卫楚只管听命执行。最让楚楚感动的是,卫楚每天晚上给自己打热水来泡脚,还不忘往里面加几片生姜驱寒。
出院那天,楚楚裹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卫楚替她围上了一条印有兔子和乌龟的围巾,卫楚说:“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谈恋爱了,因为我们可以共用一条围巾,多么暖和。”
楚楚笑了,推开了他。
当楚楚打完最后一瓶点滴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当卫楚的车开始爬山时,楚楚疑惑地问道:“我们去哪里呀?”
卫楚神秘地笑了笑,“待会你就知道了。”然后卫楚打开了车上的音乐播放器,里面播放的是一段配着音乐的散文诗——
谁和谁在一起
春雨快来的时节,种几株桃树,当它们迎着春风怒放,河边浣衣的女子会因花雨红了双颊,害了相思,得用心上人的名字煎药,才能得痊愈。
养几只萌萌小狗,沿河踏青的的姑娘看了梅华蹄,才知道心事已经写入心间,不再向往远方。
载几颗后悔药,过错某段时光的人采了吃,会重新认识那个原本该属于他的人。
写几卷闲诗,用抽长的柳枝穿成一串。来日再读,希望最爱的人在旁,轻轻和。
留一间屋,在心上,只把钥匙给最爱的人。
别人,久叩门扉,始不开。
我知道你始终漂泊,习惯流浪。
你可放心地去你想看的风景,
不要怕忘记了回家的路。
我早一直留着一盏灯,久久恭候。
我心上的一间小屋,你进了门,你便做主。
“写得好美啊!”楚楚拍手感叹道,“谁写的啊?太美了。”
卫楚这时得意地笑了。“我写的,好吧?”
楚楚不信,摇了摇头。“就你,得了吧。”
卫楚没有和她争论,继续专注地向前开车,楚楚意犹未尽又听了一遍,再次细听时,楚楚发现,朗诵者的声音竟然是那么熟悉,或许真的是卫楚写的。
等到上道山顶,他们在一栋小别墅前停下了车。
楚楚刚走下车来,伸了伸腿,卫楚就从后面走了上来。“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
卫楚带着楚楚来到了一个比较空旷的空地上,除了头顶的月亮,和山下的灯光璀璨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只见卫楚墩身下去,华亮了一根火柴,然后地上便出现了一个心连心的萤火图案,楚楚站在一个心里,卫楚站在另一个心里。
楚楚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看着已经手拿玫瑰跪下了的卫楚。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优美的音乐声。卫楚看着楚楚,一字一句地说:“楚楚,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便决定要一辈子对你好了。我知道你心里的风景不是我,但是我还是愿意做你指南针,陪你去看你想看的风景,永远给你安全感。如果你的旅途不再接受沉重的爱情,那么我永远也不会轻易地对你说出那三个字。我也知道你足够坚强,就像仙人掌一样,不需要我心上的小屋,但是请原谅我对你的溺爱,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任意妄为的地方,包容我们的等待。”
楚楚此刻被感动了,她看着这个精心设计的心连心,流出两行泪来。“我们的等待”,不错的,卫楚用词够精准。楚楚勉强笑道:“你今天设了我一局啊?”
卫楚也笑了,“嫁给我吧,楚楚,让我成为你以后的依靠吧。”他说着,把玫瑰花递了出去。
楚楚笑了笑,不知道自己当时想了什么,反正是伸出了手,卫楚便一把抓住了,深怕她反悔似的,然后迫不及待地从玫瑰花瓣里拿出了戒指,小心翼翼地给楚楚带在了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楚楚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卫楚紧紧地抱住了楚楚,吻了吻楚楚带着戒指的手,高兴地说:“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随后天空烟花绽放,色彩缤纷。趁着楚楚没有注意,他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