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她问,“白兄,你说我漂亮吗?”
“当然咯,你不是最丑的!”
方菲又问道:“大哥,你说我和小贝谁更美?”
可白洛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微笑着,好像是原谅了一个误入天堂禁地的孩子。方菲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愚笨,她羞红了脸。俩人沉默了一阵子之后,白洛才缓缓道出:“在我看来,妹妹是腊梅,小贝是兰花,你们之间应该不存在可比性。”
“为什么我会是腊梅,而不是兰花?”
“因为你在我的心中,我一直都认为你是成功的班长,你有腊梅的美丽和傲气,而小贝,她只是一朵需要人呵护的兰花……”
还没等他说完,她就打断了他,她带着冰冷的口气问道:“否则,她会凋谢,对不对?”
“方菲,你知道我的!”他又说,“你知道的,是我伤了她。我总是把她对我的好当作了理所当然,从不曾回报,甚至,有时我觉得我是在利用她!”
“对不起。”她哭了。
白洛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他知道,让方菲受伤之后再疗伤,倒不如原本就不会受伤的好。
正当方菲头枕在白洛的肩哭泣时,她突然看见了夏小贝!她赶忙放开了他,擦去泪水,她向白洛轻声道:“大哥,我‘大嫂’来了!”
白洛闻声转头,果然看见了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小贝此刻正站在阳光里,身后映射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她很友好地朝他俩微微一笑,道了一声打扰了,然后转身,向陌生人一般离去。
“大哥,快追呀!”方菲说。
于是,白洛就朝夏小贝追去了。
原地,留下一个方菲,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原来梅花不是绝对的孤傲,因为太阳也不是绝对的完美,站在树阴下,我们也能看到太阳斑驳的影子。
三
太阳炙烤大地,郊外的小道上只有前面的女孩和后面的男孩,和他们奔跑时卷起的风。突然,汗泪满面的小贝停了下来,因为她清楚,无论如何,她都跑不过白洛,自己何不争取‘战争’的主动权呢?
“好吧,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说服我!”她转过身来。
“我和她现在是亲兄妹一般的关系,请你相信我!”
“凭什么?”
“凭你还愿意停下来,让我解释。”说完,他抱住了小贝,小贝第一次在他的怀抱里流下了泪。
“对不起,我又让你伤心了。”白洛抚着她的长发,很自责的说道。
傍晚,白洛和小贝来到了一座小山坡上,看见了许多三五成群的小白羊,像棉花,像云朵,在碧草上飘来飘去。
小贝突然问道:“你知道我表妹最喜欢什么动物吗?”
“谁是你表妹?”
“就是卫小宝呀,难道你不知道?”
“什么?原来你就是小宝的那个不可一世的表姐。”白洛惊讶的声音就好似这样的天气突然看到了大雪。
“不可一世?”小贝撒娇说,“我哪有哇?”
“你没有,只是很霸道。来去如风,招呼也不打。”
“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白洛想了一会儿,说:“她应比较喜欢高级动物——郑文杰”。
“嗯,我也有所耳闻。”小贝说,“她说他像她的‘大哥哥’。”
“‘大哥哥’是谁?”
于是小贝讲出了小宝八岁时的际遇——
小宝八岁的时候住在乡下,在一次去采蘑菇的过程中,结识了一个放羊的小男孩。之后,她就成了一个死心眼的女孩儿,她还说她一定要嫁给她的大哥哥。再后来的时候,她长大了,她遇到了郑文杰,她说他像他!
一
知了在高大的法国梧桐上高歌,它们完全没有觉察到校园内的一场离别正在上演,“知了﹑知了”,似乎它们已经了解了世间的种种情感,故才“知了,知了”地唱,亘古不变。
方菲和小宝在白桦林间休息,小宝略带忧伤地说:“方菲,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当然咯!”方菲躺在草地上答道。
“你会看得起我这个文科生?”
方菲这时坐了起来,她望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卫小宝,你给我记住,不管时间再过多久,你变成什么模样,你选择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我方菲的好朋友,永远都是!”
方菲看着她的眼圈慢慢变红,于是,她笑着又说:“来,抱一下吧!”
“以后呀,可不许这样轻易地被感动,知道吗?”方菲说。
“为什么?”卫小宝放开了她的手臂,问道。
“因为我不想让你感动,只想让你幸福!”
“那好呀,你替我照顾好文……文杰。”
这时,方菲坏坏地笑了,她故意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最好多做事少发问。”
这世上,可能只有她和他不知道他们两人就是彼此要找的人罢了。他们之间的关心早已超过了好朋友,只不过,那条有形的界线还在他俩心中。
“小宝,看上了别人就主动出击嘛。”方菲说,“否则,爱情过时不候哦。”
小宝听了这话只是轻叹了一声,因为她认为,像郑文杰这样优秀的男孩,只有表姐夏小贝才配做他的公主。
因此,小宝转移了话题,说:“小贝下学期就会回来了,你知道吗?”
“为什么?”
“她说她离不开你和其他同学。”
方菲听了可这话,她故作不屑地说:“假惺惺的小女生,直接说离不开大哥不就完了么?至于这么麻烦吗?”
卫小宝这时笑了,她说:“真是理科生呀,想问题就是比别人多个儿心眼。”
“你这个文科生也并不比方菲逊色多少呀!”郑文杰突然在她俩身后冒出了出来。
小宝的脸顿时就红了,她装出了一副很凶的样子,却还是忘了收起眼睛里温柔的目光。
她说:“谁叫你来的?”
正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方菲偷笑着悄悄走了。
二
白桦树上,知了仍旧高歌,它们似乎已经猜到郑文杰和小宝的谈话。
“小宝,你确定要选文科吗?”
“确定”。
“你舍得离开方菲吗?”此刻他们四目相对。
小宝其时知道方菲其实指代他自己,只不过,她不确定他是否是她的“大哥哥”。
因此,她答道:“舍不下又能怎样,最终还是必须舍下,难道上天会给我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