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夫人,三年多了。”
千琴摸不准于凤至这个问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好云里雾里地回答。
三年,恐怕是留在他身边最久的丫鬟吧!
竹桃以前也告诉过自己,这个千琴是这么多年来留在汉卿身边最久的一个丫鬟,外边儿都在猜测是不是因为关系非同寻常。
“那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千琴不是傻子,少夫人这样问她,显然是不信任她了。
还记得第一次在大帅府看见少夫人时,清清秀秀的样子,宛如一株莲,典雅高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以为她会与其他女子有所不同,不会受世俗化的影响,就刚才来看没想到她也逃不过痴情二字。
“少夫人,这……恐怕不太好吧!”她可知道私下要是被少帅发现谁嚼舌根,肯定会变成哑巴的,她才不要以身冒险。
“没关系,我就想知道你们眼中的汉卿是什么样的人,也没有其他意思,实在不愿说也不勉强,你别多想。”
她有顾及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样于凤至也可更放心地和她说说话。
“不是这个意思,我相信少夫人和外边儿那些肤浅的人是不一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千琴觉得这个女子就该是沁园的女主人,所以打一开始就按照女主人这个标准服侍她。
对其的期望也很高。
“我来大帅府之前也听到很多人都在议论少帅。这闲言碎语的内容无非就是少帅放荡不羁,四处留情,也最是无情。
不管对哪个女子的都一样。
有一次,我帮少帅打发一个女子,可那个女子非不走,硬要见少帅当面问清楚。我实在挡不住,便将她带到了少帅面前,那个时候少帅寒冷彻骨,生物勿近的样子,现在想想都打颤。
少帅说老子这辈子留恋于烟花之地,却从未想过成家安定。并且也永远不会有,即使你是老头子安排的也没用!
就是这两句话,让后来想要接近少帅的女子,再渴望‘少夫人’这个位置也不敢越线触碰到他的怒火。
可是少帅是真的很好,不管是对我们下人,还是大街上的流浪汉。
少夫人,恕我多嘴。少帅对你挺上心的,而且四夫人和大帅都很喜欢你,他们一直都希望能够香火延续,你也该为自己争取争取。”
不知不觉中,千琴如倒黄豆般,噼噼啪啪地说了一长串。
说久了,口有些渴,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咕噜噜地喝了大口。
瞧见于凤至没有什么反应,也不反对,就继续说:“少夫人,那个风尘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少帅的,你该怎么办?你考虑过吗?
你是大帅钦点的儿媳,这么久了肚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即使不过问,我相信少夫人心里边也是不好受的。”
千琴的一席话直直戳到了于凤至的心里。
她现在也就真的没什么所图了,只是尽力做好少夫人,儿媳妇这个称号就行了。
再也不敢奢求爱了,柔情下埋藏的尖刀太可怕。
于凤至低顺的柳黛眉上一片灰暗,眉心处挤满了哀伤,浅白的唇瓣微张,“你说除了孩子我还能得到什么?或许连孩子都是奢侈。”
压抑自嘲的语气让千琴心里难受极了,她有些恨自己多嘴多舌。
她娴静的性子,本就不适合争斗,自己如此激她似乎错了。
“少夫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住进少帅心里的,不仅仅是孩子,还会很幸福。你千万不能放弃啊!”
于凤至望着极其奢华的房间,深深叹了口气,“何必呢!既然不愿意,那就别那么认真,反正都是演戏。他要的我尽力配合便是,他给我一个孩子就足够了。”
“嘭!”
一阵刺耳的阵响,疾风般的挺拔身影瞬间移动到了床边,吓得千琴直打哆嗦。
反观于凤至依旧淡然处之。
张学良猩红的双眼直直锁住床上的人儿,恨不得将她撕咬了吃下肚。
他一直都担心她,午饭都是匆忙应付完,急着去找了医生来,万万没想到的是走到门口,自己一心挂念的人儿却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张学良指着千琴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没我命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千琴出去后,他便看向了于凤至,“说!将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当着我的面说!”
张学良双手丝毫不带犹豫地揪住于凤至的衣领,将其拉向了自己,怒视着。
深邃的黑眸如千年寒冰,骇人至极。
于凤至不惊慌,反而嘴角淡出一丝笑容,美眸望着上方的张学良。
“怎么,汉卿没听明白吗?”挑衅的眼神丝毫不惧怕,素白的小脸仰着。
“是!我没听清!可否劳烦少夫人再说一次!”修长的指尖捏住小巧的下颚,留下清晰的指印。
“那你可听清楚了。”于凤至内心此刻翻滚似浪,承受着一次次重重地拍击,心痛到呼吸都有些凌乱了。
“我陪你演足戏,你给我一个孩子。很不错的买卖吧?”
“买卖?!演戏?!老子做的一切在你眼里就只是演戏?”
幸幸苦苦地做了那么多,难道她就还不明白吗?
“你说呀!说呀!”
手上的力加大了几分,于凤至的小脸变了色,却不想再多说一句。
“好!好样的!既然是演戏,那就要做全套不是吗?”
丧失理智的张学良疯狂撕扯着于凤至的衣服。
厚实的大掌,曾带给她些许美好温情的手,正在不停地侮辱着她。
粗粝的掌心划过细皮嫩肉,让她直感到恶心!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