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穿着里衣,在彼此的推搡中,她衣内的风光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他的双眸无意间扫过,瞬间,闪着幽蓝的眸子愈加幽深,握着她腰身的手也渐渐炙热,身上的温度也慢慢灼热了,呼吸渐渐加重。
“喂,上官如玉,放开我!”若不是被他用力锁着腰,只怕她早就用上牙齿了。
“我数一二三,你再不放,我就不客气了——”杏眼圆瞪,峨眉倒竖。
“放了你也没见你让我好过——”下身一阵阵收紧,他的喉结不由动了动,喃喃道。
“呃?”她愕然。
就在她错愕的刹那,他一个翻身,把她狠狠压在身下,幽幽道:“娘子,还是温柔些好——”
白了一眼,回答都省了;她的全身却是挣扎不已。
“大清早的,你想干嘛?”她吼道。
上官如玉稍稍远离了她的脸,转而好笑地看着她发怒的容颜,扬起一眉,笑如春风摆柳:“哎,娘子生气的样子都很美——现在,可谓天时地利人和,该不该好好与娘子温存一番?”
“温存你个头!”双腿用力一蹬,被他轻易躲过,下一刻,直接被他夹着,动惮不得。
“上官如玉,你个人面兽心、下流无耻、鸡鸣狗盗之辈!你个大坏蛋!”她忍不住大骂出口。
他摇了摇头,浅笑道:“娘子,我怎么个人面兽心之法?抱抱自己的妻子也算下流无耻?我一不偷二不抢,也算得上鸡鸣狗盗?哎,可怜的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悍妇?”说到最后,他的口气似乎变得自艾自怜,内心,却是早已乐开了花。
“我说你是,你就是!下流、卑鄙、无耻!”杏眼不屈不挠地瞪着身上之人。
“哟,这双漂亮的眼眸呀,怎么老是这么亲热地看着为夫?为夫会受不住的,简直是赤ruoruo的勾引呀!”他无视着她的怒意,眸子越来越暗,越来越深,幽潭涌动,似肆意的波涛,滚动着股股浪潮,炙热而欣然。
“你干什么?”看着他突然变得有些陌生的脸,且有靠近的趋势,她不由紧张起来。
“笨丫头,当然是做想做的事!”
“喂,我饿了,我要吃东西,我很饿,你要饿死我呀——”她大叫,在他面前,形象早已丢失,索性悍妇到底。
他无语地摇头,也就只有这个丫头,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破坏气氛的话语,哎,真是败给她了。
他起身,把自己的外套捞在她身上:“穿好衣服后,洗漱好等我,我去去就来——”刚走出两步,回头道:“我就在这附近,不会走太远,若还是害怕,就叫旋风到洞口陪你——”
点了点头,对于旋风的能力,她还是信任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流光溢彩,她的眸底划过感慨:旋风真的是只神奇的宝马,急速如风,聪明似人。
见她点头,他已朝外走去,欣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
她三下五除二地换好衣衫,不久,也就洗漱好了;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草堆上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缓缓起身,她在洞口站定,闭眼,深呼吸,睁开时,只觉神清气爽,风景怡人。
视线不觉恍惚,她轻叹着,若没有心底的那人,她不排除会与上官如玉相伴到老。如玉,如玉,真的是位不错的夫君呢。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也许,车到山前必有路。
思至此,伸了伸懒腰,杏眼微微眯起,嘴角却是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月黑风高杀人夜,夜半无人放火时。
伸手不见五指,四周湮没在黑暗中,君莫笑忍不住瑟瑟抖了几抖,几不可见地往左侧移了移,见身侧之人没有异议,索性进了一步,靠近那具温暖的躯体。
“怕了?”上官如玉温润的声音响起,夹着一股子愉悦。此刻的他们,正站在殷城的最高楼——御望楼楼顶,欣赏着无边月色。
冷风扑面而来,呼啸而过,愈发显得人类的生命之轻;大自然的力量,永远神圣而不可侵犯;却因为它的艰险,而使人们前仆后继地去挑战、征服,并从中获得自以为满意的结果。
怕?何怕之有?只不过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而已;像是密闭的空间,包裹着层层黑暗,不论你左冲右突,始终无法摆脱。
“不回去么?”峨眉轻蹙,樱唇微微抿着;或许习惯了与人为伴,反而不习惯这种遗世独立的感觉了。
乌云渐渐飘散,露出稀稀落落的月光,让静谧的夜愈加幽冷。
冷月如钩,独独高悬于天幕。月下,楼顶上的一对男女,并排站着;彼此的衣衫猎猎生风,衣角时不时地绞在一起,紫与蓝,一点也不突兀,反而有种和谐的美感;两人的视线却都落在不远处。
“莫笑,知道么?”上官如玉转头,迎视她不解的视线,“我只想与你这般,并肩站在广袤的天地间,看遍世间千姿百态,尽赏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温和的声音,给清冷的夜蒙上一层温馨;柔柔的话语,幽幽似从心底而发,最后,飘散在淡淡月的银纱中。
君莫笑不语,只眼底划过一抹异样。
“我知道你心底早就住进了一个人,容不下其他——”上官如玉微微一笑,涩意却从心尖渐渐溢出,抽痛着他的整个心脏,“我不求你放下他,只希望你能与我这般——”我是你夫君,希望你肯花点心思,抽出点时间,与我相依相伴。
“或许,你没有我,还有慕容勋,还有令狐洛桑,还有他,”他的视线突地炙热,直直直视着她的双眸,语气也忽然激动了起来,“但我上官如玉只一个你——”我只要你,只认你,而且,非你不可。
“咳咳——”她轻咳着后退了几步,盈盈如水的眸子波光潋潋,此刻,却迷离而尴尬地扫了他一眼,进而磕着眼帘,遮挡住他那灼热的视线。
看着她的反应,他暗叹一声,柔柔道:“我从没有逼迫你什么,只希望你能看懂我的心,知晓我的心意,不要把我一推再推,越推越远——”声音转而低迷,“你这样,我很伤心,真的很伤心——”
无奈而凄苦无措的表情,本不该出现在温润似玉的脸上,可此刻,他脸上的痛楚却是那么明显,配着幽冷的月色,高处不胜寒的楼宇,愈加深深震撼着她的心灵。
“知道我为何一直没让你回宫么?”他苦笑着,“因为,我也想单独与你一起,共度两人世界——”
莫非就因为上次她扯着苏墨出宫玩了整整一周,所以他吃醋了,也把自个拉出来四处游逛?疑惑的双眸渐渐清明,想到他这平素冷静理智的人,却如此孩子气,她不由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