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对不起,她不是有意的,可是说出这样的话来却是多么的勉强啊!所以,她也是老老实实的被他搂着,即使现在腰间还是传来一阵强过一阵的痛,她也不多吭一声。
杜羽墨又一次感觉到无力,马车太慢,而他又不能抱着她运用轻功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风澜山庄。她在他的怀里时不时的颤着身子,他便知道忍受不了痛苦的她现在又是用着多大的忍性强忍着那样的痛。
她的倔强他也明白,不是一句叫出声来,她便可以痛的呻吟,他也知道她是在为他着想,可是,刚才对龙苍炫那般撒娇的话为什么就不能对他说呢?
好不容易马车进了庄门,又让马车往前跑了一段距离,这才下了马车,吩咐人去叫了杜羽尘,他这才让她坐在他的身上,让封齐推着两人往暖竹而去。
也幸好她不算太重,也幸好这轮椅是特制的。
药铺掌柜虽然也是用了极好的药,可是这一路颠簸,还是把伤口重新挣开了,血水再一次的润了出来。
“再等一会儿,羽尘很快就过来了。”在她身上点了几下,血水润的轻了,轻手解开缠在腰际的棉布,他看到了那有些狰狞的伤口,心里有如万蚁蚀心。
“嗯,我能忍住!”洪红紧握着拳咬着牙说着,低垂着眼睑有些不敢看他。
“如果痛就喊出来吧!别憋着!”他又想到她在龙苍炫的怀里那撒娇的语调,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放松自我,可是在他的面前呢?却是咬牙的倔强着,其实他也想着她能那样对他。
那说明什么?
“嗯……”洪红紧咬着嘴唇摇着头,她不能叫出声来,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太无用了,她不是那么柔弱的人,可是真的好痛啊!怎么会这么痛啊!刚才还没有那么痛呢!“相……公。”泪水在强忍下还是留了下来。
“我在,我在这里。”想他看遍天下武林密籍,却为什么就没有一门武功可以转移人的痛苦呢?想要拥着她,看到她蜷缩在那里,真的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了,猛的伸出手臂来,“红儿,咬着我。”
还是摇头,现在他多么希望洪红能一口咬着他,能让他替她分担一些痛苦呢?如果现在伸出手臂的是龙苍炫呢?她会怎么做呢?
杜羽墨感觉自己都快疯了,他干嘛非要把自己和那人比啊!
小禾和小真看着夫人痛苦着,看着大少爷更是自找着痛苦着,两人急的团团转,也不知道二少爷来了没有。
正想着呢,杜羽尘过来,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进,“大哥,怎么了?”他听说了洪红的事情,知道她受伤了,所以才会如此的紧张,他不希望自己的计划前功尽弃。
“羽尘,快过来,红儿受伤了,虽然上了药,但是感觉她比刚才还要痛。”这种时候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拉了杜羽尘就按在榻上。
“别急,大哥,我看一下!”杜羽尘看着洪红还能表现的沉稳,上前来扯开那块已经沾满了血的棉布条,看着里面的伤口,眉头微微的蹙着,“大哥,伤大嫂的剑是由冥铁所制,要及时的处理才行!”
“什么?”杜羽墨听完有些大惊失色,不过现在当务之及是赶快的止住痛,“要怎么办,你快些吧!”
“嗯,大哥,我要带大嫂去我那里。”
犹豫了片刻,杜羽墨还是点了点头,“我和你一起!”
就这样,洪红在痛的不行的情况下又颠簸着往那个专属于杜羽尘的禁地而去。
无论再紧要的事情,这里永远是不可能让其它人过来的,所以,在这里所有的事情也都是由杜羽尘自己来做。
杜羽尘领着大哥来到倒数第二间的房门前,打开,只见着房间里墙角处摆放着一张床榻,而在房间的另外一角有着一口大缸,半人多高,缸底下却是一个炉灶。
“大哥,你先把大嫂放在榻上,我要先去配药。”说着,直接走了出去,不多一会儿的工夫又进来,手里拿着一贴药,“大哥,先把这药敷在大嫂的伤口上,能止一些痛的!”
“好,你去忙吧!这里有我!”杜羽墨坐在榻上,把洪红抱进怀里,扯开伤口处的棉布条,把那贴药敷在了上面。“红儿,不痛了,很快就不痛了!”
也许是那贴药真的起到了作用,洪红那微颤的身子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只是她的手却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相公,还是痛,怎么办?”
杜羽墨听到洪红开口说话了,便也知道她身上的伤虽然还痛,但是已经到了她可以忍受的地步了,不像是刚才,过来的路上,她只是紧紧的咬着牙不做声,任她怎么叫她,她连半个字都不吐,她知道那是她在强忍着,她现在知道和他撒娇了,虽然痛,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丝的欣喜之气。“很快的,羽尘去配药去了,你身上的伤是被冥铁所伤,所以,一定要经过处理的,不然,你身上会留下腐蚀之气。”还好有羽尘在,不然……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啊,很严重吗?我四哥,四哥也受了伤,他呢?他在哪里啊!他也受了伤的!”洪红突然想到四哥的伤好像比他的还要严重,当时流了好多的血,伸手,捉着杜羽墨的前襟用力的扯着。
是啊,他也是早想到了,可是眼下他只想着让他的小丫头快点好起来,至于其它人,再说吧。可是却没想到小丫头居然想起来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吃一个小小的醋呢?”我知道,我会和羽尘说的。”他不想多说,怕引起她更大的反映来。
“嗯,你可别忘记了啊!”她还是有着不放心,如果能亲眼看到四哥就好了。好似腰间的痛真的比刚才又轻了许多,传来阵阵的凉意,她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相公,冥铁是什么东西啊!伤着了又会怎么样啊!”她听着他们说这东西时的感觉应该像是很可怕的!
杜羽墨也感觉到她的痛楚少了许多,不然话不会这么多,而且,即使这种情况下好奇心还特别的重。伸手抚了抚她苍白的面颊,慢慢的给她道来,“冥铁是一种特殊材质的铁器,多与死人的尸骨在一起,天长地久吸食着那些污秽之气,所以自身更是邪门的很。由这冥铁所炼之剑,所伤之人的伤口会比别的铁剑所制的伤口要痛许多,而且流的血也会比平时多,如果不经过特殊处理的话,冥铁本身所带的污秽之气会从伤口处侵入身体,然后慢慢的腐蚀着身体,不用多长时间,被伤之人就会死亡。当然,这把剑如果要好好的保养及利用的话也同样的要用鲜血来养着。”他把自己所知之事用着最简单的话语给她说着,却也看到她那张因失血而苍白的小脸更加的黯淡无光起来,“放心,我不会让你和洪黑有事的。”他知她心中所想。
“真的有这样邪门的东西?我和四哥真的会没事吗?”也许是心理在做怪吧,洪红好似感觉到那贴药下面的伤口又在做痛了,而且还带有挑衅性有带着节奏的痛着,“相公,怎么办,又开始痛了,我会不会死啊!我不要死,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呢!我还要让我娘亲醒过来啊!我还要和你一起生小孩呢,我还要练凌飞步,我还要,啊……好痛啊!怎么办啊!好痛好痛!”她感觉就腰际间那点位置似乎是被人用力的抓着,就像是一只干枯的用着人皮包裹着骨架的手顺着棺木里伸出来在用力的抓啊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