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别动伤口。”他紧紧的捉着她的手,她的手居然握着按在伤口处,不痛才怪呢!“羽尘,快来。”对着门外他大声吼着。
门边人影一闪,杜羽尘已经走了进来,“大哥,没事的,我配好药了,很快就好。”说着,人已经走到墙角的那个大缸前蹲下,在底下生起火,里面本来就有水,他只是把药包丢了进去。“大哥,把她放进来吧!”
“嗯,好!红儿,乖,听话,很快就不痛了。”洪红的手不放在伤口上自然痛的就轻多了,轻轻的把头依在他的肩窝里,看了看那边的大缸,“我要被煮了吗?”刚才那一阵直接让她虚脱,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哪能啊!乖,听话了,我抱你过去!”伸手,杜羽墨从怀里拿出一方帕子来给她擦着额角的汗,“放心,我在这里陪着你!”
“嗯,好,我自己进去!”她知道,他的腿不方便,到最后也是自己进去,谁也不可能丢她进去。她还不想死,刚才痛的那几下已经让她毛骨悚然了,所以,活着,真的比什么都好。
任着杜羽墨把她抱着来到大缸前,洪红下来往那墨黑般的大缸看了看,又看了看蹲在那里生火的杜羽尘,轻声的说一声:“谢谢!”
而杜羽尘只是抬眸轻扫了洪红一点,没有出声,添了两把柴,看到洪红上去确实是很费力,这才起身,伸手抓了她的肩头,轻扶着她的腰际,直接把人丢了进去。“泡药浴不能把那贴药带进去的。”不知什么时候,她腰际的那贴药已经在他的手上了。
“噢!”洪红轻声应着,身子已经浸在缸里,站在里面,里面的药水正好到她的腰际往上一点,连带着她手臂上的伤口也一并的泡着。
刚进去时水温还微微的泛着凉,只听着外面霹雳啪啦的柴火声,不多一会儿的工夫,缸里的水温明显升高。“有点热!”洪红伸手想要把着缸的边沿,可是居然烫的要命,根本放上不。
“嗯。”杜羽尘点头,伸手摸了一个大缸,站起身边在又往里缸里撒了些什么东西,转身往外走去,“待够两个时辰出来就可以了!”
洪红看着出门不再回头的杜羽尘,脸上的焦虑不是看不出来的,他就这样把她丢在这里了,她明明有提醒他这里太热了,可是他就这样走了,底下的火还没有灭呢,这还真的打算把她煮了熬汤啊!“相公……”转头,叫着一旁的杜羽墨,他倒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子被煮吗?
“没事的,那里的温度不会再升高的!”杜羽墨一直注视着她,看着她的脸色由白转红,再变成现在的红里透亮,当然,这全是那缸热汤的功效,谁让那里面那么热呢!
“真的?”她可并不相信,伸手拭着缸沿还是很烫手,不过倒是感觉里面的温度没有再升高,不过就这样在这里面待上两个时辰,确实是够累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杜羽尘伺机报复她啊!不过,相信当着她家相公的面,杜羽尘还不会整她的。
“小叔呢?他去哪里了!”她可没忘记自己的四哥呢!现在他们也应该是回来了,不知道四哥怎么样了,既然那兵器是冥铁所制,而又把他伤的很重,是不是更要及时的治疗啊!虽然药铺的掌柜给四哥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可是依着杜羽墨说的那么严重,她四哥更要受到不一样的待遇了。
“他应该是去看四哥了吧!”他也不敢肯定,不过应该是的。
“四哥是不是也要泡这药浴啊,他过会儿就会过来是吧!”洪红又急切的问着。
“不,这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羽尘会单独给他安排地方的,你不用担心!”杜羽墨一笑,让她放宽心。
只不过他们两人都想错了,杜羽尘那般孤傲的人怎么会想到别人呢?尤其是对他没有用处的人,管他是谁呢,更何况他和洪黑的距离着实的有些远。
杜羽尘出了房间,带着那贴药,顺着暗道直接来到他的书房,打开那贴药,里面居然多了一块黑红色的东西。
房间里的光线即使是白天都不怎么光亮,而杜羽尘嘴角的那一抹笑看起来居然有些诡异,像是带着邪气。
伸手,把那贴药上的东西拿了起来,那东西好像是有生命般的很不情愿的动了动。
来到鬼畴的面前蹲下,指间用力的一挤,那东西居然被捏破,而一大包的血直接从那东西里流了出来,顺着鬼畴的茎部滑了下去,慢慢,慢慢的晕在里面,而鬼畴似乎是得到满足一般的动了动叶子。如果仔细听的话,好像还能听到它吞咽的声音。
杜羽尘满意的笑了笑,伸手抚着鬼畴的叶子,“再过几天,就该你发挥作用了。”是啊,没有几天的时间了,七七四十九天,原来也是可以如此短的。
起身,杜羽尘来到暗门处,从这里很快的就到了禁地,刚推门走了出来,就见着杜羽墨在外面,而封齐一脸的焦色。“大哥。”关上门,杜羽尘往前走着。
“二弟,你这是去哪里了,你没有去给洪黑疗伤?”杜羽墨看着关紧的那扇门,知道了二弟也许刚从暗道里出来,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没有去理会洪黑的伤势。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应该才是杜羽尘的本性吧!
“大哥觉得我应该去吗?”杜羽尘听那话感觉像是在听一句玩笑话,他虽然学医,但并不是救世主啊!并不是所有人的伤他都关心的!
“去帮忙看一下吧!毕竟是红儿的亲哥哥!”杜羽墨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家的弟弟什么脾气啊!刚才也是自己疏忽了,语气里带着几分央求之意。
“唉!”杜羽尘深深的叹着,有些无奈。无奈着自己的大哥居然如此的软弱,无奈着自己如此的耳软,大哥几句话,他就……“好吧,我这就去看看!”
看着杜羽尘离开,杜羽墨重新回到屋子里,看着洪红那翘首以盼的样子就觉得想笑。“看什么啊!很快就可以出来了,别这么心急。”
“你刚才出去做什么了!是不是我四哥有什么事情啊!我四哥怎么样了啊!是不是杜羽尘不给他看啊!”洪红一看到杜羽墨的轮椅进来便像发炮弹般的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杜羽墨听完,不知道是要笑还是要哭,这丫头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聪慧了,能看透他身边的人,好像却独独的看不透他的心呢?只是现在却不能把真话说出来,“是庄子里的事情,羽尘已经去四哥那里了,等你过会儿出来后去过看看便知道了!”
“噢!”洪红感觉自己的脸双被烧了一下,有些烫,本来她家相公就说杜羽尘会去的,现在问出这话来分明是不相信他吗!转了转身子,直接给杜羽墨个侧脸。
两个时辰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往来中很快就过去了,洪红从大缸里出来后便能感觉出腰际间的痛与之前的痛有着天壤之别,虽然痛,但是却没有那么的难受了。“羽墨,是不是这样就好了?”真是看不出来,杜羽尘还是个天才级别的人物呢!随便的一缸药汁便能解了那样的污秽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