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霍公子就是先前叶小蓝在绣坊街遇到的纨绔。
六个粗壮大汉厉拳霍霍,登时就朝叶小蓝和素儿冲将上来。
原以为对付两个姑娘会很容易,但是他们错估了叶小蓝。
嘭!嘭!嘭——
连续六声闷响,六个粗壮大汉叠罗汉似的被叶小蓝一脚一脚踹到巷口叠起来,一个个哀声载道,叫苦不迭。
霍公子哪里料到叶小蓝竟会武功,而且功夫不弱,当即脚底抹油转身就逃。
“你要到哪里去?”叶小蓝身影微动,一个闪身落到霍公子面前,拦住去路。
“祁姑娘,祁仙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刚才你不是说要弄死我们两个的吗?”
“不敢不敢……”
叶小蓝步步逼近,霍公子连连后退。忽然,霍公子眼角余光瞥见墙根有一截木棒,趁叶小蓝不备,冲上去抓起木棒就往一旁的素儿打过去。
“找死!”
叶小蓝怒喝,猛地冲上去,一脚将霍公子踹飞,落在六个人叠起的罗汉上,刚好凑齐七层浮屠。
“素儿,你没事吧?”叶小蓝握住素儿的手,为她检查身体。
素儿深谙礼仪,却不懂武功,惊魂未定的说道:“好险好险,小姐您好厉害!”
叶小蓝微笑道:“这算不得厉害,走吧,再不回去,王爷和公主要担心了。”
经历霍公子事件后,叶小蓝就是祁采蘩的风声在昭阳城越刮越浓。常安公主有些坐不住了,到临王府找梁长殷,此事若不解决,对她的名誉也有影响。
梁长殷正在府中的人工池塘喂那几条锦鲤,笑道:“姐姐不必担心,过不了几天,谣言不攻自破。”
常安公主道:“必须在御天春狩之前解决,春狩之后,你与徐秀慧以及小蓝大婚的旨意就会下来。”
梁长殷将最后一点鱼料丢进池塘里,纠正道:“是我与小蓝大婚的旨意,与徐秀慧毫无关系。”
常安公主轻轻摇头,“姐姐知道你不喜欢秀慧,可这是母后定下的,徐秀慧若无大过,是不可能退婚的。”
梁长殷嘴角噙笑,笃定道:“她会犯错的。”
三天后,前任丞相容老从昌阳郡寄来一封写给皇长孙的书信。信上说,有人在容府外的池塘边发现了一具掩埋已久的女尸,并在尸体上找到一枚拥有南郡王府印记的戒指。梁文翊当然认得那枚戒指,是两年前的中秋琼华宴,祁姬的舞姿获惠帝赞赏,他赏给祁姬的几件珠宝中的一件。
有此容老丞相的书信为证,谣言不攻自破。但是徐秀慧却不肯相信,天下间哪有如此相似之人,就算叶小蓝不是祁采蘩,那也必定与祁采蘩脱不了关系。
很快,一年一度的御天春狩又开始了。
钦天司的祭司在狩猎场的篝火前跳起了祭祀之舞,向上天祈福,祝愿大齐王朝风调雨顺国运昌隆。这一次,惠帝因突发寒症并未前来,春狩的一切事宜皆交给了梁文翊全权处理。不得不说,梁文翊其他才能没有,处理狩猎玩乐之事很有一手,各项事宜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皇帐内,汇聚了昭阳城所有的贵族子弟,没了惠帝在场时的拘束,大家其乐融融,觥筹交错,一派歌舞升平之象,一帐歌功颂德之声。
午宴之后,众人都来到皇帐外的狩猎场旁散步消食。一位豆蔻年华的粉衣少女骑着枣红色的小马路过梁文翊身旁。
少女眉目如画,巧笑顾盼,正欲下马向梁文翊行礼,树林里却传来一阵欢呼之声,惊扰了马儿。眼见美丽的少女就要跌下马来,梁文翊快步冲上前,刚好接住失落的女子。
四目相对,少女眼中带着羞怯与柔情,她的目光就像冬日里的一束光芒,将雪融化了,将人的心也融化了。
“你没事吧?”梁文翊轻轻放下粉衣少女,柔声问道。
那粉衣少女怔怔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与男人的距离竟如此靠近,红霞登时飞上脸颊。“民女郑琬,拜见长孙殿下。”说着,就盈盈拜下。
梁文翊连忙扶住她的手,这一握,就舍不得放开,“不必多礼!”
两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近旁的侍从见状,很自觉的纷纷退下,给两人创造空间。
郑琬低着头,手上捏着锦帕,时而偷偷看梁文翊一眼,娇俏的面容更加红艳欲滴。
“你姓郑,你父亲是丞相郑敏之?”
郑琬不好意思的轻声道:“是。”
梁文翊微笑着点点头,丞相府上的千金,要纳进来也容易。
两人对望片刻,郑琬有些局促,便想先告退了,梁文翊却拉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拉入怀中。郑琬花容失色的惊叫一声,可当她靠到梁文翊的胸膛,又觉得十分温暖,鼻息间充斥着男子淡淡的龙涎之气,紧张之余,又隐隐感觉有些兴奋。
梁文翊闻了闻她的发香,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到树林里去。”
郑琬眨了一下水润的大眼睛,不明所以的问道:“去树林里做什么?”
梁文翊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去了你就知道。”
郑琬忐忑不安的跟着梁文翊走进树林,梁文翊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她害怕的抓紧了梁文翊的衣袖。
梁文翊看到一丛灌木下方有一块十分平整的大青石,觉得在这个地方落下女子最宝贵的血液一定会像红莲花一样美。
“琬儿……”梁文翊拥住郑琬,低头去吻她的红唇。郑琬浑身僵硬着,害怕得要命,却又隐隐地期待着,她费力买通梁文翊身边的侍从,精心制造这场偶遇,就是为了能爬上梁文翊的床,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要在这种地方交出去。
梁文翊有心捉弄她,婆娑着她的脸颊低声道:“本宫喜欢热情的姑娘,你是自己脱,还是本宫帮你脱?”
衣衫落下时,也落下一副女子温婉的小像。梁文翊才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等到红莲花已经盛开在石头上,羞怯的少女也成了蚀骨的美妇,他食髓知味的还想再来一次的时候,才看到压在衣裳底下的小像。
“这是什么?”
梁文翊拿起那张小像,惊愕的发现画中之人竟然就是他那无故惨死的爱妾祁姬。
郑琬俏脸绯红,还没有从激烈的情潮中退出来,娇声道:“这是琬儿的兄长无意中遇见的姑娘,可惜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叫我兄长茶不思饭不想。”
梁文翊面色微沉,前些时日有传言说常安公主的义女,就是当年长乐坊名噪一时的第一舞姬祁采蘩,可是容老寄来的戒指已经证明祁采蘩已经死在了昌阳郡,如果画像上的女子不是祁采蘩,莫非就是常安公主府上那个叫叶小蓝的姑娘?
“长孙殿下怎么了?莫不是也看上画像上的女子了?”郑琬一双粉臂缠到梁文翊的脖子上,柔若无骨的身子有意无意的磨蹭,惹得梁文翊一身的燥火。
梁文翊抓住她的手腕,翻身按在冰冷的石头上,“什么叫也看上?她本来就是本宫的女人!”梁文翊的眼中充满戾气。郑琬害怕真的惹恼他,楚楚可怜的叫了一声:“殿下……”
梁文翊按住她的身子,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城略地,竟丝毫不怜惜她刚刚破身,如此粗暴的进攻,令郑琬苦不堪言,只能忍着眼泪承受他的恩宠。
大概是自幼受礼教束缚的叛骨开始萌芽,郑琬虽然痛着,但身体里蚀骨的快乐又令她忍不住呐喊叫嚣,伏在梁文翊的身上,化成一汪春水。
这方缠绵悱恻的蚀骨****,而树林的另一方,徐秀慧正小心翼翼的将沾了药粉的手帕藏进袖子里,她深吸一口气,大步朝不远处的人群走去。
人群之中,叶小蓝与谢飒飒正愉快的闲聊着,看到徐秀慧过来,谢飒飒拉着叶小蓝的手,对徐秀慧说道:“徐大小姐春风得意,近来好事不断吧?”
徐秀慧一看到这两人就恨得牙痒痒,但这个时候,她必须沉住气,过不了几个时辰,看她们是否还嚣张的起来!
徐秀慧扬起一抹笑容,道:“谢谢小将军吉言,叶姑娘,你我就快一同嫁入临王府,以后就是姐妹,不知今日能否跟你比一场?”
谢飒飒有些惊讶,随即又放肆的笑起来,“徐秀慧,你有什么好跟小蓝比的?”
徐秀慧不悦道:“这是我与叶小蓝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好,徐大小姐要比什么?”叶小蓝爽快答应道。
谢飒飒小声提醒:“一看她就不安好心,小蓝你要小心。”
叶小蓝示意谢飒飒不要担心,又抬眼望着徐秀慧。
徐秀慧捏紧袖子里的手绢,脸上挂着轻蔑的微笑,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甩着手帕往叶小蓝身上轻轻一拂,道:“御天春狩的必备节目之一就是赛马,一会儿马场上见。”
说罢,徐秀慧就挺直腰板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扬长而去。
谢飒飒奇怪道:“徐秀慧不善骑术,怎么会突然邀你赛马?”
叶小蓝不禁冷笑:“来者不善,善者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