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濒临死亡的危机感和着背上的痛楚惊醒我,我借着屋内两支蜡烛昏暗的光火和闪电的白光看清了窗前的人,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刚才伤我的锋利得发亮的长剑,剑锋上还滴着我的血。
“你是谁?”
我白痴一样的问,“救命啊,救命啊——”
“受死!”
他一听见我呼救,手头的剑迅速抬起,像亡命徒一样狠狠地看向我,如果不出意外,那一剑下来我必死也无疑。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起刀落,可突然地他定住了,就像被人点穴或施法一样动弹不得,就像万能胶黏住了他,连眼珠子都不动了。
借着他不动的时候,我一股脑儿的从床上跳起来,打算负伤找救兵。
我的后背已经湿成一片,浓烈的血腥味窜入鼻尖,侵袭着我的神智,我看见了慕容隽宸就想奔到那边去,那边是安全的。
脚还没站稳,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从床上向着地上栽去。我心想,这下玩儿完了。
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安安稳稳的落到了地上,睁眼看见的正是慕容隽宸,我多看了一眼就看见了他眉眼间的距离,好像在此刻故意做给我看的。
我鬼使神差的想跳离他宽厚的胸膛,一个不注意又把后背本就血流不止的伤口拉扯大。
“好痛,痛死我了!”
我是很怕痛的,今天竟然没觉得那么痛。
我自顾自的管理自己的伤和色心,把身后的刺客忘得一干二净,虽然整个身子里的慕容隽宸很远,而是我的右手还在他的掌心,很温暖,很令人迷乱。
“你别乱动,我给你止血。”
他将我扯进身边,推在床上坐下。
我乖乖坐下后才回想起刚才被行刺一事,那个杀千刀的黑衣人呢?
我把整个屋子瞟了一眼都没见到人,连个鬼影儿都没了。
“刺客跑了!”我腾地一下子做起来,立刻被慕容隽宸摁下去做好。
“杀了。”他只是淡淡的说。
“哦。”
我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在屋子里找,果真没人,只剩下地上的几滴血,兴许还是我捐献的。
“杀了好,不然还来杀我。”我重复着,心里却是邪恶的如此想着。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过是不善良而已。
想想曾经我多么善良,连个男朋友都还没谈过呢,如今居然变得看见活人死去都不害怕。
“你不怕我?”
慕容隽宸问,顺便看了我一眼。他的手将我的脖子往下拧,为了减轻痛苦,我打算顺从的趴下去。
他突然要我坐直了身子,我以为有别的要求,没想到是让我趴在床上,我忍着剧痛小心翼翼的爬上床趴好,心里顺便想着他的话。
我也分不清到底该不该怕他,那种情况待遇更好呢?这个问题叫我绞尽脑汁了。
“按说我应该怕的,可是我觉得我的表现让你失望了。”
我嬉皮笑脸,开始忘记背上的伤痛,真是给了甜头就忘记痛,原来跟美男说话是这么爽。
“嘶!”
一声划过耳际,我的后背一凉,没想到冷不防的叫他死掉了我的衣服,我双手一撑,满头黑线的转过脑袋敌视他。
我这迅速的动作倒是把他整懵了,无奈的赶下一下,才掰回我的脑袋,要我重新趴好。
“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好得也让我准备准备呀,没预兆的后脊背一凉,还以为要发生什么。
“既然你都不介意,打不打招呼有什么区别。”
他回我,指腹在我的伤口两边缓缓摩挲。“流了很多血,整个后背都染红了,口子还有点深,你不能再乱动了。”
我听着告诫时就不敢乱动了,那么漂亮的美背要是留下个长长的深深的疤痕,以后老公看见了很定嫌弃我。
为了留个漂亮的后背,我乖乖趴着,感受着他正往上面摸什么东西,凉凉的舒服极了。
“什么药膏啊?好舒服。”
“金疮膏。”
“金疮药不是粉末吗?还有像糖一样冰凉舒服的吗?”
“有。”
“九皇叔,你不介意我这样叫吧?”
我见他没有回我,也不再追问,就当他默许了。
“你这个人其实挺好的,我觉得你就是个普通的男人,没有外人眼中那样恐怖冷漠,可是又觉得你不普通,因为——”
后面我没有说了,无非是想指刚才那么凭空消失的黑衣人。
“但是我还是相信你,至少比相信戈颀、慕容瑾他们要相信的多。”
原本搁在我后背替我抹药的手因听到我说的话停顿了会儿,我以为他已经抹完了,正要翻身又碰触到他的手指,原本僵硬的身子再次放松的陷进柔软的被子上。
“记住,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他的话就像老一辈的那些人说的,总是语重心长的提醒着,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不要相信陌生人。
确实,在什么地方都是应该警惕的,就好比戈颀和慕容瑾,就知道暗地里动手脚。
“记住了。”
我这个人向来学得快,也不喜欢去体会别人的哀怨,只喜欢处理自己的欢欢喜喜,是不是变形的懒惰呢?
我想,肯定是的。
我想着想着,眼皮子就犯困,更因为后背的疼痛感渐渐消失,差点让我以为我根本没有受伤。
“你抹好药了吗?我感受不到疼痛,反而眼皮子睁不开了。”
“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