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这种事儿对桑陌成来说，完全就是一个笑话，他是刑警，又不是算命先生，这种灵异怪谈的事情，他是不可能相信的。事实上，他做刑警经历过很多诡异的案子，在起初看起来是有几分灵异的味道，但是追查到最后，都是人做的，要么是故意装神弄鬼，要么是十分特别的巧合。
流浪汉嘴里说的闹鬼，桑陌成并不相信，不过他倒是挺在意这个线索的，因为从流浪汉嘴里透露的信息来看，这里应该有过人口失踪现象。
“你说的闹鬼，是怎么回事儿？有谁夜里被抓走过？”桑陌成追问道。
这个时候，流浪汉已经把那只脆皮鸭给啃了个差不多了，他贪婪的啃着脆皮鸭骨架上残留的肉屑，开口说道：“一只不够，还没吃饱呢。”
这家伙倒是很聪明，知道桑陌成想从他这里了解情况，立刻玩起了坐地起价的那套把戏，还想要吃脆皮鸭。
桑陌成叫来站在一旁的一个年轻刑警，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对他说道：“再去买只脆皮鸭过来。”
脆皮鸭很快买了回来，流浪汉倒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像饿狼一般啃了起来，真不知道他的肚子是什么做的，这么油腻的东西，他竟然能连吃两个不嫌腻味。
“脆皮鸭也给你买了，你知道些什么，总该说了吧？”桑陌成说道。
“这条街以前连我在内有三个人在街上过日子，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流浪汉放下手中的鸭子，一脸得意的说道。
“为什么？”桑陌成很配合的装出好奇宝宝的表情问道。
“因为我聪明啊！我找睡觉的地方跟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挑那些涵洞啊，人看不到的角落里睡，我都是在靠着银行的路边睡，你看到没，银行门口有石狮子，那是辟邪的，鬼不敢来抓我，我才能一直活到现在。”流浪汉说到这里，咧嘴笑了笑，露出了满嘴的大黄牙，离老远都能闻到他嘴里难闻的味道。
桑陌成顾不上恶心，急切的追问道：“你说这条街上以前还有两个流浪汉，他们都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今年夏天的时候吧？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夜里有很吓人的鬼叫声，第二天就少了一个，过了不到一个月，夜里又有鬼叫声，就又少了一个。”流浪汉说起这个的时候，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似乎回忆起了当天夜里的恐怖情形。
“你有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桑陌成问道。
“没看，我没敢伸出头去看。那声音吓人的很，我躲在石狮子后面，没敢露头。”
“到底是什么声音？你还记不记得？”桑陌成也有点糊涂了，这个流浪汉口中说的恐怖声音到底是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有点像咳嗽，又有点像在笑，反正可吓人了，听到就一身的鸡皮疙瘩。”流浪汉仔细想了想之后，一脸惊恐的说道。
这个流浪汉大概精神上稍微有点问题，在不发作的时候跟正常人无异，但是回忆起他口中的闹鬼事件，整个人就开始变得惶恐起来，特别是他嘴里的那个鬼笑声，对他刺激很大，他在回忆了之后，就开始变得狂燥起来。
桑陌成又试着问了他几个问题，他一直在反反复复说那个半夜出现的鬼很恐怖，鬼叫声特别吓人。桑陌成看到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决定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再追问下去也是没有效果的，反而会惹出麻烦。
上车之后，一行人继续朝县公安局的方向赶去。
桑陌成把自己从流浪汉嘴里了解到的信息跟众人讲了一遍，开车的那个年轻刑警忍不住叫了起来：“我就说这个案子太邪门了，肯定是灵异事件。”
县刑警队的负责人脸上有点挂不住，呵斥道：“狗屁的灵异事件，不懂就别瞎咧咧。”
年轻刑警把嘴巴闭上了，不过看他的表情显然很不服气。
桑陌成笑了笑，说道：“那个流浪汉精神有点问题，他的话不能全信，很多东西可能是他的幻觉，是他脑子加工出来的东西，他给当真了。”
“那不是白问了？还白给他买了两只脆皮鸭吃。”年轻刑警忍不住再次插嘴道。
“他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不过有些情况应该是真的，我怀疑县城里有一个犯罪团伙，专门在夜里对流浪汉和乞丐下手，咱们之前在珠宝店的监控录像上看到的两个人，应该就是这个犯罪团伙的人。”桑陌成解释道。
“犯罪团伙？”这次轮到县刑警队的负责人皱眉了，自己的辖区里出现犯罪团伙那么久，自己这个刑警队长却毫不知情，这不是摆明了说自己无能吗？
“人数可能不多，他们的作案动机现在还搞不清楚，不过作案方式大致是一样的，在夜间挑选身处僻静区域的流浪汉下手，把人给抓走了，至于是杀了还是在活着，现在还搞不清楚。”桑陌成说道。
“桑队长，没那么玄乎吧？你不是说了那个流浪汉的精神有点问题，他的话不可信吗？”县刑警队的负责人辩驳道。
“他在回忆闹鬼事件之前，神智很清楚，语言和思路也很清晰，他说过，他在这里一直没事，是因为他夜里是睡在银行门前的石狮子后面。银行因为性质特殊，安保措施都比较强，门口设有摄像头和警报装置，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没有被抓走的原因，那帮歹徒担心暴露，不敢在银行门前作案。”
桑陌成看到几个人都不说话，于是继续开口道：“这个流浪汉嘴里说的那个鬼叫声，可能是他的幻觉，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幻觉，这也从侧面表明，他真的经历过那样的恐怖情形，他真的见到有人把别的流浪汉给抓走了。”
“桑队长，你这样推断的确合情合理，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这个犯罪团伙专挑流浪汉下手做什么？流浪汉又没什么钱，他们总不至于是冲着垃圾和破烂去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