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愚看着她,也不怪笑在两天内泄气,她们都看出来,这森林里没有路。
她们从山里出来的时候,虽然杂草丛生,看不见路,可她们能走出来,并不怎么费劲。
现在,她们一人在地面,一人在树上望着远方探路,这方法是能辨别她们走过的路线和看清前面的阻挡物,且还做了记号,却越走越寸步难行,明明在树上看前面不远处就是有平坦草地,却怎么走也走不到,最后总会岔到别的地方去。
似乎是有某种阵型存在,一直变幻着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她们也不奇怪,天下无奇不有,她们都能穿过来,还有什么事是不能理解的。
难道现在还不是她们回到这里的时候?如笑说的,在一个规律的时间段才会放开通道让她们通行?
可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两人坐下休息,吃了点东西,良久,木愚提议:“要不这样,我们来都来了,也不能就这么离开,我认为我们推断的合理,就在这儿等等看那个规律吧,没准下一刻,明天就是能通过了呢,坚持才会见证奇迹嘛,天天来也不是办法,太累人了,我们先回去修整再来准备长久驻守”
伍笑点点头:“没意见,关键是,我们走得出去吗”
“试试喽”
最后两人往反方向走,她们也不知道哪个方向是出去的方向,她们早已迷路,什么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方向标准都没有用,只靠直觉走。
出乎意料的是,一个时辰后她们出来了,站在进山的山体旁。
两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这差别也太大了吧,出来几乎不费劲,且她们那时完全没有方向感,都是乱走。
这也让她们确定自己的猜测,有东西在阻碍她们回去,且靠心念。
她们找路回那村子时心里一直叨念着要找到回去的路,却怎么也走不进去。
她们出来的时候心里想着是出来的路,所以那无形的存在没有为难她们。
两人回到小镇上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准备了露营的东西,又在镇上过了一晚,第二天才向那山奔去。
进入山中,找了一个还算平坦的草地两人就动手劳作开始搭帐篷。
“我们是不是有点傻”
干活许久,木愚擦擦额头上的汗无力道。
“不是有点,是很多点,唉,也许得等个一年,十年的”
伍笑坐下休息,喝了喝水,帐篷已经搭好,晚上睡觉的地方已有着落,感到轻松了一些。
木愚也坐下了,“我们在这儿干等岂不是浪费青春,要回小镇中去呆吗”
她们这么做真是傻的可以,毫无希望可言。
伍笑白了她一眼:“天天来回跑更累,这可是你说的,这种奇妙的事啊,都是说不准的,可能就在我们放弃的那一瞬间,诶,运气就来了,反正我们也没事干不是吗,现在这事对我们来说不就是正事吗”
木愚听了点点头,这种事就是说不准。
伍笑又道:“我们也不是要长住,隔个几天回小镇去一次,看你能挺得了几天不洗澡了”
几天?当然是一天也挺不了了,可又没办法。
这边两人这边无聊的在森林里露营探险,其他地方比如明阳城,朝阳城,西白……
先说近的吧。
木愚和伍笑离开后,肖含玉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倒不是因为想念她们,而且觉得她们与殷月时和单清烟之间就这么有头无尾的事让他看下去,就好像有鱼刺卡在喉咙一样难受,虽然根刺卡着对身体没伤害,却叫人在意得不得了。
肖含玉心里不舒服的过两天,便给殷月时写了一封信,信中并没有提到伍笑。
再说西白吧。
西白,经过内战与外敌的入侵蹂躏,却在半年之内平息下来,不过已是改朝换代。
自皇榜报出国主和夫人后名称后,初城只关心议论了几天便慢慢不那么关注了,反正那与他们小老百姓没关心,只要能安居乐业谁上位都一样。
就连新国主登位那时也是办了该办的程序后就完事了,就只初城的百姓们讨论了一时,热度就消散了。
登基礼简单,不隆重却庄重严谨,百姓们对着新主子的好感也增加了一些。
想想一国之主上位是多么重要特殊的日子,是每一位君主的威严,面子展现的重要时刻,可是人生极其难得的时候,而这新国主却低调的度过。
人们觉得这么不在乎在外的国主,是个办实事靠得住的。
而一时风光得意的原家,今日来了一位贵客。
他悠然的坐在原家大宅内,不饮茶也不说话,等着主人出来,庄语一如既往的站在他身后,还有一个紫衣男子。
来原家作客的就是云蕴白。
他安静的坐着,神情自若,一身白衣令人乍一看是位清瘦的柔弱书生,仔细瞧瞧便知是位贵人。他容貌清秀柔和,不易喜怒,眉眼之间确透着一股不可侵犯之气,明事理的人都不会小瞧他。
“让客人久等了,非常抱歉……”
原老爷从厅外走进来,还没踏入厅中告罪声便传来。可明眼人都听出他并没什么认真的在说,连客套都不认真客套。
“原老爷,初次见面,在下云蕴白”云蕴白声音清柔,却不弱势,并没有起身。
云蕴白?
原老爷在对面坐下,下人及时的上了茶。
原老爷略一思索,便微微一笑:“原来是平西王,是原某失敬了……不知平西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呢”
已离开千阳国,遗弃了千阳,那么从千阳得到的封号自然也是丢掉。平西王,是西白国主赐封的, “平西王”这名,一听就霸气,比以前那“玥王”令人敬畏多了。
云蕴白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不悦,不想浪费时间,冷道:“原老爷,原家下人没有传话给你吗,请原大小姐出来吧”
原老爷笑道:“平西王说笑,芷儿是待嫁之女,怎能出来见客,平西王若有要事要告知芷儿,我这个作为爹爹的代为转达”
“哼”云蕴白脸色不变,却不再客气。
“叫原芷儿出来接旨”
原老爷一听有旨,眼神顿时发亮,说话也恭敬起来了,笑道了一声“请平西王稍等”,赶紧吩咐人去叫原芷儿出来。
不一会儿,一位娇滴柔弱,美丽动人的女人就来到客厅。她由一位丫鬟搀扶着,款款而来,举步优雅,妆容淡雅怡人,好一位美人,这样的美女确实该入宫得到天赐的恩宠。
“民女原芷儿见过平西王殿下”
原芷儿来到云蕴白眼前,在适当的距离处停下,对云蕴白施礼,声音柔软细腻,甜美好听,看着是一位举止得体的大家闺秀。
云蕴白看着眼前的美人,扫过她发出柔和光亮的漂亮眼睛,嘴角勾起淡淡一笑,脸上的浅酒窝如花儿慢慢开放似的露出,原芷儿竟一时看呆了。
她很快回过神,微微垂头,放下眼睑听候云蕴白吩咐。
说是圣旨来了,是为婚事而来吗?
自皇榜定下她这个国主夫人已一个月,没听过关于何时让这国主夫人进宫的消息。皇宫那边给的回应是新国主上位要事杂多,无暇办婚事,且还有外敌在虎视眈眈,得先稳定国内,到时候再议。
原家也是理解,但是,等着单氏家族在西白稳定根基,他们有力量之后弃了原家的可能也有,所以原家还是希望在这期间让原芷儿进宫,把国主夫人的身份落实了,不需要隆重的婚礼,只要礼成便是成。
经过原家多次努力表明意愿,今日宫中终于下旨了,原家人心里都洋溢着喜悦,原老爷已经都激动得在笑了。
只是,为何是平西王来宣呢?
原芷儿在心里猜测,并不似她爹爹那般轻易显露情绪,垂下的珠眸中透出疑惑和精光,面上一片娴静。
“听旨吧”
云蕴白说道,扫过厅中众人一眼,大家一一跪下伏地。
站在云蕴白身后的另一位男子,端正地走到前面,站在原芷儿正面前,从怀中取出圣旨,念了起来。
“……钦此”
男子念完,就冷冷看着脚下的人,一点怜惜之色都没有。
原家人已是不淡定了,原老爷听完圣意,惊得抬头张望向最前边的原芷儿,又是恼怒又是不解又焦急,想要上前问和清楚,奈何原芷儿还未接旨,大家都不敢乱动。
下人们心中已是沸腾起来,都在暗自议论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而原芷儿,身体僵住,低着头的表情一时之间变得有些怪异,眼中发出被骇人的寒光,美丽的脸上好似出现微微狰狞的表情。
一下子她就冷静下来,仰起美丽的脸眼眸动荡,里面流溢出一层水雾,看着好不娇柔惹人恋爱。
“大人,这是为何……”
宣旨男子打断原芷儿的柔媚哀求的声音,冷冷道:“原芷儿立即接旨,再不接便以抗旨处理”
原芷儿咬了咬牙,眼中透出不甘,但也知道此时不能有所举动。
便双手抬起,接下了那烫手的黄布。
国主下旨,废去原本提议的国主夫人原芷儿,重新考虑国主夫人之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