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优并不知他此时心中所想,只是看着车子行驶的方向,微微一愣,“这不是去医院的路吧?”
他转着转盘,转了一个弯后,道:“嗯,先送你去公司,总不能把你丢在医院门口,让您自己再打车上班吧,那我这个一大早就出现的护花使者岂不是没了用处!”
闻言,简优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上班?”
她记得她好像没有跟他说过吧?
“呵呵,昨天在公寓无意间看到了书桌上的名片,景润的首席律师简优小姐!”他侧脸对着她一笑,目光温和,但是像是蒙上了一层烟雾,让人看不彻底。
这一刻,简优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心细致的有些可怕,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害怕自己的心底会被窥探,还是因为不敢承受他那一丝异样的关心。
接下来,简优一直沉默着,倒不是怕他会询问着什么,只是想着她能不能把他当做景遇那样的朋友。
车子很快到了景润楼下,他并没有立即打开车门,而是深深的看着她,忽然试探着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简优正想要下车,忽然听到他这句话,顿时被吓住,“什么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生气我不该擅自窥探你的隐私?”他认真的注视着她的脸。
简优心底猛然一颤,她之前那个恐惧也许真的没有错,与他待久了,或许她真的会变得透明,艰难的让自己的面色变得很平静,简优无所谓的摆摆手,“没有生气了,连公寓大门都为你敞开了,这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简优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想逃离,低头摆弄着自己的包,根本不敢注视他的眼睛,仿若只要一抬眼,她就会彻底暴露。
“好了,逗你的,快去吧!”
许久之后,他失笑出声,打开车门。
简优对着他挥了挥手,就要朝着公司大门走去,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我明天就回去了,以后电话联系!”
简优面色微僵,回头甜甜一笑,挥了挥手,“好的,你注意安全!”
只是在这个暗淡灰蒙的清晨,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对面大厦下面停着的一辆白色布拉迪,一双幽眸透过车窗、穿过沧海人流、越过浮躁的空气直直的定在那张笑的明媚的笑靥上。
第一次觉得世间竟然有这样刺眼的笑容,第一次觉得早晨可以这么清冷,第一次觉得赢了几亿的生意却输了全世界,第一次……
从这个女人走进他的生活,所有的第一次似乎都来得那么匆忙,没有给他任何准备,不管是七年前,还是,现在。
是他一次一次将她推远,又何必在这里眷恋什么?
淡淡敛住眼底的神色,强行将视线移开,那辆车内的男人勒的他有些无法呼吸。
“开车!”
简优转身的一瞬间,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恍惚间好像看见一道熟悉的白色车子从自己身边驶过。
想什么呢?
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公司。
进入公司,首先不出预料的被景遇挖苦嘲笑一番,随后便见他将自己手边的文件统统收走。
“你这是干什么?”她惊愕的看着他的动作。
只见他手下不停的把能拿走的文件全部抱在怀里,“最近刚来几个新人,总不能让他们天天闲着吧。”
简优一怔,顿时压住文件,“这些都是公司最近忙的项目,他们连公司最基本的东西还没了解全,怎么能做这些呢?”
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景遇停下手中的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说简小姐,我可不想再看到今天我的员工因为,咳咳,昏倒,对公司和对我本人影响都很不好的!”
简优俏脸顿时一红,不过并不是羞红,而是被气的。
见他接着又道:“事必躬亲未必是好事,这些就是给他们锻炼的机会!”
他拍了拍手里的文件,看了她一眼,笑的炫目,转身离开办公室。
简优看着他好看地背影,忽然想,景遇或者也是适合商场的吧,尽管画了很多年画,但是只要稍微用心点,这里依旧可以成为他挥展画笔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画出他最满意的作品。
她从没有见过他画画是什么样子,只是偶尔见过他的画,不知道是否像他工作起来时那般严肃,还是像品味红酒时那样潇洒恣意,她不懂艺术,但是她知道他或许爱的是可以肆意挥洒的人生,从第一次见到他,她就是这么想的。
没了繁重的工作,简优瞬间感觉自己一下子又变得空了,昨晚的那种感觉再次袭来。
不想让自己再胡思乱想,简优去了康瑾文的那里,她想大概也就只有康瑾文的动才能制的了她此时心里诡异的静了吧。
“呦,真是稀客呀,我们的简大律师竟然会屈尊来到我这小庙。”
康瑾文见到她突然造访,不禁惊愕的嘲讽。
“还不是景遇把工作都给搬走了,我现在没事可做,所以来你这小庙讨杯茶喝!”
她径直走到桌边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坐到沙发上。
“喝茶?我看你是来炫耀的吧?没看见我桌上那成堆的工作吗?”康瑾文丢下手中的工作,也坐到沙发上,一把夺走她手里的咖啡自己喝了一口。
简优也不恼,自己又倒了一杯,不忘奚落道:“谁让你不通宵达旦工作到天明的?”
“我可没你那么好命,有我伺候,有帅哥陪着,工作还有景遇可以分担!”她翻了她一眼,撇撇嘴。
没有在意她语气里的抱怨,简优挑挑眉,捏了捏她的下巴,“什么帅哥陪着?我身边不就只有一个美女吗?”
拍开她的手,康瑾文并不欢喜她的奉承,“哼,少来敷衍我,快点招来,你和那个靳大帅哥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阴谋?
简优嘴角一抽,“什么阴谋?”
“哼,还想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早就是他送你来上班的!”
“你怎么知道?”她记得她走的时候某人好像还没醒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