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锦澄是屏东王府爵储世子,将来王爷一旦百年,他便会继承爵位,当家主事,唐月琅若嫁进来,身为人弟媳,自然也是要服他管的。
韦锦澄闻言大笑:“哎哟我说弟媳,先叫声大哥来听听。”
“大哥,”唐月琅也不推辞,张口就来,“您老人家能否先出去,容我跟韦锦澜说几句私话?”
韦锦澜没料到她会这么毫不掩饰,微笑的面庞薄薄染了一层浅红,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兄长故意挤眉弄眼的调侃笑意。
“这可是我的书房,万一你们要乱来的话,我今后再进来岂不是很尴尬,”韦锦澄嘿嘿奸笑着,“不如你们换个地方去二弟房里?”
“大哥……”韦锦澜笑得很头疼,有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
唐月琅倒像是打定主意大方到底了,上前拉起韦锦澜就走:“那大哥您请自便,我们就先告退了。”
韦锦澄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二人当真拉拉扯扯地走远了,最后忍不住狂笑出声。
两人当真来到韦锦澜的院子,却没进屋,只在院中回廊的椅子上并肩坐下。
唐月琅眼睛看着院中花木,悄悄将手挪过去与他十指相扣,韦锦澜也未拒绝,只是仍由她微凉的指尖从自己手上汲取温暖。
“喂,我们讲和了好不好。”唐月琅面上神情并不娇嗔,却求饶似的轻轻晃了晃他的手。
韦锦澜哼了一声,将脸撇向旁边,却将她的手更紧地收紧掌心:“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我说了不会将沈鸿生怎样,你偏不信。”唐月琅咕哝着。
“我那时也不问你要怎么做,只是问你为什么,”韦锦澜转头看向她,目光沉静如水,“难道你以为,若你告诉了我一个合情合理的缘由,我还会拦着你?”
他不会。
他甚至还会在暗中推波助澜,将她护得滴水不漏。
唐月琅与他四目相接,毫不犹豫地摇头:“我知道你不会,甚至还会暗中助我。”
“那又为何不肯向我求助?”
“因为你还要回夏国的,”唐月琅避重就轻地解释道,“咱们能在夏国安插暗桩,夏国又怎么会不做同样的打算?这是在九华京师,我的一言一行本就有很多人看着,若你被我牵连而引起旁人注目,难保旁观者中没有‘有心人’。”
她还是无法在韦锦澜面前坦言自己的立场和考量。
她不涉朝堂是为了保住自己,对沈鸿生手下留情也是权衡各方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
她看似莽撞,但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有所求的。那些小小的心机与算计,那些贪生的懦弱和周旋……她只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是在夏国时那个单纯勇敢的样子。
韦锦澜笑着敲了她的脑袋一下,像是接受了她的解释:“你这脑袋,该想的事不想,不该想的又偏偏想很多。”
雨过天青,阴霾消散,可以开始秋后算账了。
“我问你,之前让人给你带了那么多次信,我怎的一次也没收到过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