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琅干笑着缩了缩脖子,道:“朝中局势混乱,我心中也乱得很,不知该怎么同你讲。”
“怕我心绪被扰乱?”韦锦澜若有所思地又敲了她一下,“你以为瞒着不告诉我,我便会对朝中的事一无所知吗?”
反倒是因为她的沉默失联,才当真让他心绪大乱。这家伙!
“再过两****就要启程去夏国,今后收到我的信就必须回,知道么?”
“知道了,不许再敲我了!”唐月琅弱弱地瞪他,“再敲我翻脸了啊。”
韦锦澜倒不曾被她吓着:“那你翻个脸来看看。”
唐月琅露出无奈的笑,只得认输投降。
“那****在对街看到你对沈鸿生动手了,”韦锦澜斜眼瞟她,见她果然沮丧地渐渐低了头,这才笑道,“为那小小的一巴掌就闹得整个京师鸡飞狗跳,你排场也真够大的。”
“若不是因为此事牵连到太多,我定要将他揍得连他娘都认不出来的,”唐月琅愤愤地说完,又转为可怜兮兮,“他将你送我的白璧弄碎了。”
难怪一开始就气那么大。
韦锦澜将另一手在她面前摊开,道:“我看看。”
唐月琅老实地放开他的手,自腰间锦袋中将碎成两瓣的白璧取出,递到他眼前。
韦锦澜将那两瓣白璧拿过来,看了一眼裂口,点点头就自顾将白璧收了起来。
“喂!哪有人将送出去的东西又收走的!”唐月琅心中一慌,俯身就要抢。
韦锦澜将她也一并收进怀中:“等我想办法将它修复,下次见面再还你。”
其实两人都不知下次再见又会是何年何月,只是若有这样的期许,漫长的等待中总算有个盼头。
他们之间错过了太多的好时光,此刻便只能以这样的方式遥遥相守。彼此都知这样下去一定会苦很久,但他们愿意等待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天。
两日时间很快便过了,韦锦澜又得准备启程赶往夏国。
唐月琅一早先去武德司主持了晨间的例行操练,这才跟韦锦澄一起翻身上马,急匆匆赶到屏东王府门口。
“当日你自夏国走时不要我送,今日我要你也不送我,想来你也明白是为什么。”韦锦澜见她匆匆策马赶来,心中不舍,眼底比平日更柔和三分。
两人心中都很清楚,此刻在屏东王府的大门之外,周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因此他们不能多说什么,甚至不能相拥告别。
唐月琅端坐在她的大红马上,看着韦锦澜点点头,绽出一个爽朗的笑来:“没要送的。我与韦锦澄到底是不能出城门的,送也白送。只是我们顺路要去盘飧楼喝酒,就一同走这段吧。”
韦锦澜也笑:“好。”
韦锦澄没有打扰他们,顾自安静地骑马走在最前。
韦锦澜用马鞭轻轻点了点唐月琅的肩膀,见她转头看过来,这才低声道:“不要一副准备拍马跟我走的样子。”
不要让他起这种贪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