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能像平常那样冷静的想一想,就会知道他与她之间的事本不该说破。
可是心不由主,他终究还是失控了。
岁安跟在惠安身后到了楼上,见二公子神情悲痛的立于窗边,不敢出声打扰,只安静地在一旁站定。
待韦锦澜收敛心神转过身,才见岁安已经到了。
“都过来,坐下说吧。”
两人依言上前坐下。
岁安问道:“二公子有何吩咐?”
看来惠安并未坏了规矩,即使心中着急,即使与岁安情同手足,即使知道韦锦澜对岁安绝对信任,也没有在未得到允许的前提下轻易向岁安透露先前的谈话。
韦锦澜看了惠安一眼,心中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
“你之前夜探的结果并没有偏差,布防图应当就在柳珉书房中。”韦锦澜对岁安道。
岁安点点头,询问道:“不知二公子现下有何部署?”
“硬偷出来自是不行的,否则惊动了夏国兵部,让他们警觉后调整布防,那也就多事了,”韦锦澜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我设法去看上一眼,回来再画就是。”
岁安的反应与惠安一模一样,立刻急得站了起来,慌张的说:“二公子身负重任,断不可轻易涉险,还是让属下去吧!”
惠安找到了同盟,看着韦锦澜频频点头。
“炸什么毛?坐下,”韦锦澜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去要怎么做?把人打晕抢了就跑么?我记性好,只需寻个机会看一看,也不容易惊动谁。”
“我并不是要同你们商量,这是在安排下一步要做的事。”
知他这么说就是打定主意了,岁安不敢再争,只得老老实实的问:“二公子是否已有计较了?”
韦锦澜揉着眉心,问道:“我记得,柳珉喜好收藏名剑?”
惠安与岁安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柳珉的信息,半晌才异口同声的答:“正是。”
“既有喜好,这就好办些了,”韦锦澜点点头,吩咐,“惠安,回头去将那柄‘破山剑’取了来,交给岁安。”
惠安点头表示记下了。
岁安又多问一句:“二公子的意思是,‘破山剑’取来送给柳珉?”
“没要送啊,”韦锦澜瞥他一眼,露出典型的奸商嘴脸,“要收钱的。”
惠安也笑:“是走观澜堂这边卖给他么?”
公务是公务,赚钱也不能落下的。
岁安到底比他要老辣些,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自然是不能走观澜堂的,若走了观澜堂的路子,只能银货两讫,柳珉也就没有主动来请教二公子的必要了。”
“正是岁安这说法,”韦锦澜很满意岁安快速而正确的反应,“破山剑交给岁安这边,观澜堂不插手,皇城司名下探事卒也不插手,由岁安在他的线上寻个靠得住又不引人注目的人,将剑卖到柳珉手中。”
“‘破山剑’是上古名剑,削铁如泥,破石如朽,柳珉得了手后只消找些什么东西来一试便知真伪, 如此二公子又怎进得他府中?”惠安想到这一层,心中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