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锦澜胸有成竹的笑笑:“这就要看岁安的人够不够机灵了。只要在将剑卖给他时说得半真半假,像是自个儿也不确定的样子就对了。那柳珉嗜剑如命,新得了上古名剑不知真伪,是不敢随便就试的。”
“咱们这头再稍稍下些功夫,必得使他来找我鉴宝。他手中有宝也不敢在光天化日里贸然带着它穿街过巷,到时一定趁夜请我过府登门。”
岁安听了他这话,立刻想起自己手下有个合适人选:“二公子,我手下有人是安在赌场中的,寻常就是做的赌鬼相。若由他先在场子里输上一大笔,再拿出破山剑向柳珉兜售,说是家传,您看如何?”
“此法可行,人靠得住么?”韦锦澜点头准许。
岁安确定:“我于他有救命之恩,又已将他母亲和妹子送往别处安置,想来是可靠的。”
“那就这么办吧,”事前的铺垫工作已安排下来,韦锦澜再补充,“以柳珉的性格,新得了名剑一定不会立时束之高阁,近期必定是放在卧房或书房以便时时把玩。岁安再去柳珉府中探一回,将他府中地形看个确切,最紧要的是看好书房与卧房的准确位置。”
惠安又道:“若他将剑放在书房那倒省事许多,若是在卧房那可如何是好?”
“待他来请时,岁安先带人暗中进他府里潜下,我随后领着惠安前去。他必定让我将惠安留在前厅,想来还会派些人偷偷将惠安守着,”这话虽只是预判,但从韦锦澜口中不疾不徐的说出来,却像是就在人眼前画着那番光景了,“岁安就盯紧些,到时不管他领我去的是书房还是卧房,你都只管在院中闹出动静。”
“惠安那处牵制着一部分护卫,剩下的人在听得动静后定然朝我靠拢,”岁安心领神会,“闹得再大些引得柳珉也出来探查,二公子就方便行事了。”
韦锦澜点头。
惠安却又有疑问:“若柳珉就在房中守着二公子按兵不动呢?”
“谋事在天,成事在人,”韦锦澜云淡风轻的笑笑,“若柳珉沉住了气,那咱们就只得打道回府,另想法子了。”
惠安点点头站起来道:“属下这就带岁安去取破山剑。”
岁安却蹙着眉头想了又想,小心的提议:“到时我与惠安皆在与柳珉的护卫纠缠,二公子身边无人保护恐怕不妥,我是否多安排两个人手守在二公子这边?”
“不必了,人越少越好。”韦锦澜摇摇头,并不觉得自己会遇到太大危险。
“要不,去托郡主也来从旁协助?到时郡主与我一同潜入,等引开护卫后,郡主便过来暗中照应二公子周全。”
岁安想着唐月琅本就是武德司的人,也知韦锦澜在皇城司的身份及行事,是个可靠的人选。且岁安从前与她交过手,知她武艺不弱,等闲高手是奈何不得她的。
韦锦澜眉目一凛,沉声道:“不必将她牵扯进来。”
他不想将唐月琅卷进危险中,既是私心护她,也是有公心的。
“探事这行当本就凶险,你我这些人既自选择入行,是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可她不同。武德司虽也属枢密院,但行事光明磊落,就算有时也动刀兵,但向来是明刀明枪的对垒,咱们这种事,并不适合她来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