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刚刚微亮,房外便已有人消无声息的来撤门窗上那些机关。
唐月琅在脚步声刚近时便醒了,可她打死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做出任何动静。
当她抬眼偷觑将自己紧紧揽在怀中的人时,发现那人晶亮的眸子正含笑看着自己。
笑笑笑,牙齿白啊。
她甩了个白眼给他,低头埋进他胸膛,顺手偷偷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韦锦澜无声笑得更开,手上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唐月琅红着脸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那些人离开,她才长舒一口气,如蒙大赦。
当真是……没脸见人。
心神一松,她不自觉地抬头看向韦锦澜,目光一对上那满足而戏谑的眼神,顿时有些尴尬起来,语速极快地道:“我没什么要同你说的,你也没什么要同我说的,就这样。让我起来穿衣服。”
就这样?
韦锦澜的目光顿时转为不满,从鼻腔发出轻轻一声冷哼:“不说就不说,稀罕。”
喂,兄台,不稀罕你倒是将手放开啊!
唐月琅试着掰开他的手,可这人是卯足了劲不放人。看来****的影响确已除净,他的力气都回复了几分。
“韦锦澜,如果我这会儿把你踹下床,会不会显得太薄情寡义了一点?”她是很认真的在考虑这件事。
她若真要将韦锦澜踹下床去,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可昨夜一开始是她先起的头,这确实怪不得别个。若是她天一亮就把人踹下床,看起来会很像戏文里那种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帐的负心汉,会人人喊打的吧?
“何止薄情寡义,简直就是狼心狗肺,”韦锦澜干脆翻身将她压住,字字血泪的控诉,“枉费我一晚上殚尽竭虑……”
“你你你,闭嘴!”唐月琅没想到这人不穿衣服跟穿了衣服时差了这么多,脸上红得恨不能滴血。
“别以为昨晚我当真神智不清,”韦锦澜低头以鼻尖轻轻摩挲她的脸颊,似轻吻,又似安抚,“我可听见有人讲,我对她来说,是比幸福更重要的事。”
说到底还是想要一个承诺的。
唐月琅轻踹了他的小腿一记,恼恨地低喊:“那是安慰你的,安慰懂吗?”
她是一点也不想提昨晚的事了,回想起来实在是很尴尬。
“安慰?”韦锦澜危险地眯起眼,“你的意思是不拘什么人,遇着昨晚那样形势所迫的时候,你都会说那样的话安慰?”
“当然分人的,”唐月琅一张脸通红,却还是强撑着嘴硬,“熟人我才说的。”
“多熟才算熟?嗯?”
“唔,我想想,也许岁安那样差不多……”
在他床上竟然敢提别的男人的名字,这分明是找死。
于是,她死了,死状比昨夜更惨烈一些。
又活了。
死去活来。
又闹了好半晌,天光已大亮。
三皇子府上的人显然已经得了吩咐,并无人来打扰。
两人在腻来腻去的纠缠中总算各自穿好了衣物。
唐月琅飞快的将那水丝床单抽下来叠好,做贼似地抱在怀中。
“留作纪念?”毕竟这是三皇子的地盘,事情又是三皇子刻意下的套,其实韦锦澜心中也不是完全不尴尬,却偏又要笑着来惹她。
唐月琅恨恨地看他一眼,忍不住低声尖叫:“是怕别人看见!”
这混蛋春风一度过后就妖怪上身了啊!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