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还在夏国,她倒能念着“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忍了这一时之气。可是如今已回了九华,还是在京师城门口呢,她要还能忍气吞声,那她就不是唐月琅了。
“好大的口气!”沈鸿生怒极而笑,挥手示意一众家丁,“给我打!”
唐月琅一边与那些家丁交着手,一边游刃有余地对观战的沈鸿生姐弟道:“还以为沈少爷多大本事呢,原来也只是个躲在家丁后面瞎叫唤的主。”
说完也没管那跳脚的两姐弟,将几名家丁轻松撂倒。
解决完家丁后,唐月琅便将沈鸿生拉了过来,顺手就是一顿好打。
“才来京师没两年就敢如此张狂,行事说话一点品格也无,真是败坏京师子弟的名声!”唐月琅一边揍着人,嘴上也没闲着。
她本就因为要进城门而心中烦郁,想说坐在城外树下发会儿呆,这熊孩子偏要来惹,她既是顺手撒气,也是做个小功德,整顿一下京师内少年子弟间的风气。
哎,这韦锦澄也真是不像话。
按说这一年她不在,他就该有义务担负起给京师子弟做榜样的责任嘛,这么由得新来的小孩子们无法无天……啧啧,还真是对不起他那京师小霸王的名声。
“你、你住手!”见家丁们都倒在地上哀嚎连连,沈鸿生的姐姐忙在一旁焦急地喊道。
唐月琅终于住手,拉起被揍得东倒西歪的沈鸿生走了过去,将他丢回他姐姐怀里:“算了,你姐姐帮你求情,我也就点到为止吧。”
“你是什么人?”沈鸿生的姐姐一手扶着疼得龇牙咧嘴的弟弟,抬头瞪着唐月琅,另一支手悄悄探进自己腰间。
“今后大家同在京师,总是会相识的,咱们来日方长,”唐月琅摸摸耳垂,随意笑了笑,“我尚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那地方让给你们吧,以后请人给方便的时候,不要再那么无礼就是了。”
她将话说完,满意地看着两姐弟变幻莫测的神情,就要转身走人。
沈鸿生的姐姐一直藏在腰间的那支手却突然伸出来,迎面就洒了她一脸的蒙汗药。
当唐月琅倒地的一瞬,心中想着,沈鸿生的姐姐,你一个小姑娘出门带蒙汗药,是不是太下流了点啊?
见唐月琅倒地,沈鸿生立时气焰高涨,冲上去对着她的腰间就是狠狠一脚:“你再狂啊!不是能打吗?有本事你站起来再打我啊!”
又踢了几脚泄愤,沈鸿生才转头问道:“二姐,咱们把这人丢到牢里去,看她还狂不狂了。”
沈鸿生的二姐点点头,冲地上那些还在打滚的家丁喊道:“一群废物,还不快起来将这人拖走!”
家丁们忍着痛纷纷爬起来,有人问:“二小姐,拖、拖去哪里?”
沈二小姐生气地说:“刚才没听少爷讲吗?扔到都尉府大牢里去!”
“那纸鸢还放不放?”
这回是沈鸿生发怒了:“还放什么鬼纸鸢?兴致都叫这家伙给败光了!拖到马车上,请她去都尉府吃几天官家饭!”
家丁们依言上前将昏迷中的唐月琅抬起,走到停在不远处的马车旁。
沈二小姐道:“将她抬到车里去,免得等会儿进城时惹得守卫查问。”
“二姐,还是你想得周到。”沈鸿生裂开嘴想笑,却又疼得歪了脸。
沈二小姐心疼的拿出手绢,轻轻压住他唇边的伤口:“大姐不在,自然是二姐照顾你的。”
两姐弟坐进车里,将唐月琅挡在最里面,一行人便又浩浩荡荡地回城,直奔都尉府的大牢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