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话落,周围响起了骂声。
“哪能是别人害了啊,我看就是那毒妇坏事做多了,得了报应。”
“就是,什么事情都赖到别人头上。”
“宋夫人好可怜,善良一生,死了却要蒙受如此冤屈。”
警察看了眼陆行,呵呵笑出声:“陆家不是很有能耐的吗?又是弄个池微假冒宋栀悠当了你的救命恩人,又是私藏池振邦要害宋总的证据,今儿还想出面,让警方处理掉证明宋夫人清白的证据呢,那么有能耐的人,若真被人害了,怎么会一声不吭呢,报应一说,我是不相信的,我倒觉得你母亲生下的孩子会残疾,跟你们家做的保健品有关。”
“你胡说,我家从来没有做过保键品的生意。”陆行在陆氏集团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有没有做保健品的生意,陆行心里清楚的很。
警察说道:“是现在不做了吧,想当初,就你妈怀你弟弟那里,陆家靠着做保键品赚了好大一笔钱呢,直到被人举报该保键品对孕妇有害,已经造成不少孕妇流产,便是侥幸生下来的,多半都有问题的,让我想想当时这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好像是被同行打击渗加假药吧。”
至于真相如何,也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警察可不相信真是同行打压的方式,但这案子早就结了,加上各种原因,不是自己能重查的,谁知道陆家能安然度过,里面有没有官员勾结的可能。
多半是有吧,不然那个被判刑的同行,也不会默默的坐了冤狱。
“难怪出了事,吭也不敢吭一声,换做了谁给把自己毒坏了,都不敢闹吧。”
“这陆家残害多少条生命啊?只恨那些人无权无势,只能眼睁睁看着害他们失去孩子的人过得幸福美满。”
“竟然还想毁掉证明宋夫人清白的证据,这陆家真是太缺德了,要我是宋小姐,当初就该像池微那样看着他淹死也不要救他。”
“人果然不能太善良,得向池微学习,对陆行见死不救,还能在嫁入豪门,可救了陆行的宋小姐,却要承受着各种灾难。”
“谁说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陆行那般狼心狗肺。”
陆行听着一声一声对自己遣责的话,心脏仿佛被放进了急冻,冷得他刺骨,头一扭钻进车子,飞驰回家,质问着陆夫人:“妈,大宝的残疾,到底是谁害的?”
到了现在,陆行还是不愿意相信,害了大宝一生的人,会是陆夫人,所以没直接问出是不是他们陆家害的。
陆夫人还不知道片场门口发生的事情,对陆行道说:“我不是说了吗?是温暖害的,她粗心大意,把别人的药给了我。”
“你确定那人是温暖,你没有认错人?”陆行的心里拔凉,目光紧紧的看着陆夫人。
陆夫人这会儿正被大宝的身世闹得心烦呢,哪有心情理会陆行啊,见陆行急冲冲的问她,只当他游移不定的心思又跑到宋栀悠的身上去,便说道:“我和温暖到底也是同乡,怎么可能会认错呢,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可那个时候温暖根本就不在A市,她在S市住院呢?”陆行觉得心里难受得紧。
宋栀悠救了他,他却把她当成了仇人。
宋栀悠说是她救了他的时候,他还当宋栀悠看上了他,才编出来的,可结果,真正编故事欺骗他的人,确是他毫无保留去相信的家人。
陆夫人惊呼出声:“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话说出口,陆夫人就后悔了,这不等于告诉陆行,她确实在冤枉温暖吗?
可她说不说,陆行都已经知道了,只是知道,跟亲耳听到,感触是不一样的。
陆行听到陆夫人亲口说出这样的话,顿时觉得他的天都黑了。
哪怕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强迫自己遗忘宋栀悠,提醒着自己,宋栀悠是他家的仇家,害得大宝不见天日,可他的心底,依然爱着宋栀悠的。
可在赤-裸-裸的真相面前,他对宋栀悠的爱,就像臭水沟的烂泥一样,提一次,都只会脏了宋栀悠一次。
闭了闭眼,陆行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比起恨欺骗了自己的陆夫人,陆行更恨的就是自己。
多少次了,他口口声声说爱宋栀悠,可被池微,陆夫人,甚至于一个外人随随便便挑拨几句,他就会把那份爱压在心底,把比那份爱还要浓烈的恨掀起来,对宋栀悠说尽了恶毒的话。
“你这是什么回事?”陆夫人总算正视了陆行的反应了,心里慌了慌,摇晃着陆行的肩膀:“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你告诉我,看我不收拾了他去。”
陆行悲凉的看着陆夫人,到了今天,他才知道,陆夫人温柔如水的表面下,藏着一颗如此狠毒的心,随随便便就说要收拾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善良的人呢。
“怎么收拾他?就像二十多年前跟咱家一道做保键品生意的同行一样,收买官员,胡乱把罪名扣在他的头上,让他们吃闷亏吗?”陆行说道,语气也少了平日的柔顺。
保键品!
陆夫人听到这三个字,眼睛打了一个突,身子一颤,差点就栽到了地上,所幸她身后就是一张沙发,陆夫人没有摔到地上,而是稳稳的坐在了沙发上。
“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呢,看把你妈气的。”陆老夫人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对陆行说:“小行,不是我说你,你这性子真该改一改,别听人随随便便说一句挑拨你的话,你就相信了。”
陆行看着陆老夫人,就不相信了陆夫人所做的事情,跟陆老夫人没有关系,打开电视,随便挑了一个直播的新闻台,上面正报导了片场外面发生的一切,陆行说道:“全世界都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陆老夫人大口喘着气,颤着手指指着电视机。
陆行把摇控器砸了,认真的问着陆老夫人和陆夫人:“或许别人只是猜测,可我却是看得真真的,你们指点着池微给宋栀悠的身上泼脏水,又想方设法的毁掉让人爱护宋栀悠的东西,比如当时霸占着拓扬集团的池振邦推宋董下江的证据,比如今天证明宋夫人清白的证据,你们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为了让宋栀悠嫁给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