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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牛幺娃他们根据自己练功的经验,组织战士进行各种训练,其中最难的就是站桩,这是必须练习的基本功,绝对不能省略的。

调整呼吸,脚趾抓地,腿放平,提臀,收腹,双臂平直,腿和手臂上能够平稳地放石头,如果石头掉下来,再加倍练习。张师傅在耐心地指导这些战士。可他们不能适应,第一阶段下来,大多数的战士腰酸背痛,腿痛手麻,近乎“残废”。

负重急行军一百里左右,穿山林,沿山路奔跑;抱石头来回跑;徒手搏斗,牛幺娃他们当师傅配合战士实战练习等等系列的训练方案。每过半个月,就以连为单位,组织比赛,以赛代练,若是连续两次都是比赛中最差的,就撤换连长。因此,战士们个个是不服输,拼命练习,生怕落后,丢连队的脸面。

到一九四三年的二月,新特务团经过半年多的训练,战士们的技能和体力明显增强。牛幺娃看到他的战士热情高涨,劲头猛,分外高兴,忍不住手掌心发痒痒,找到一个力气最大跑得最快的战士:

“来,我们比赛,输的做一百个俯卧撑”

“哦,好”战士们早就听说过牛团长的功夫厉害,见他出来摆擂,都高声叫好。

牛幺娃选的石头近三百斤重,那个战士只抱得动一百多斤重的石头。在战士们的欢呼声中,牛幺娃他们俩跑起来。那个战士只跑三个来回,就不能再坚持,牛幺娃抱着他的那个石头,跑五个来回,才放下,脸不变色,也不见气喘吁吁的样子。稍歇片刻,他拾起两块石头,飞出去,打断手臂粗的小树枝。

战士们看见他这个样子,都惊讶了。眼见为实,团长的功夫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能只是苦练,你们必须配合练习腹式呼吸,才能快速提高和增加功力。这种呼吸法要求慢、细、深、匀。”他悉心地给战士们讲解道。

团部会议上,牛幺娃说出他的新思路。

“我认为战士们现在练习的内容不够,我们最好再去找几个有功夫的师傅来,让他们多见识见识”

“好,确实应该让我们的战士多学几门功夫”张政委他们都相继同意牛幺娃的意见。

“那就好,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和张师傅就出去找人,田副团长、政委和姜师傅你们负责特务团的正常训练,立即上报总部,等待批复”

“张师傅,我们去找一个练大力金刚掌的,刚出门的时候,在我们老家的云台观,遇到玄智大师,他的那个功夫当时把我吓惨了,厉害”牛幺娃回忆说。

“可以,我们往河南、河北和山东方向走,这些地方练功的人多,有很多奇人异士,说不定能碰得上我们需要的”

“你们去的这几个地方正是日本鬼子多的地带,不安全”张政委不放心。

“没得事,我们不带枪,装扮成逃难的,再说跟着张师傅,我不怕,哈哈”牛幺娃大笑。

“报告,总部同意你们的意见,但只批准两个月的时间”崔参谋长拿着电报给牛团长和张政委汇报。

“足够了,我们快去快回”牛幺娃和张师傅商量说。

“每次比赛完毕,要提高训练的难度和强度”他叮嘱田副团长和姜师傅。

“是!请团长放心,一定做到”

五天后,牛幺娃和张师傅走出大别山山区,来到山西与河北交界的名叫水井的小镇。根据张师傅的介绍,不要看这个镇子不起眼,它是历代通商的必经之路,是镖师们歇脚的地方,所以镇上的人都有习武的风俗,每年会来很多千奇百怪的人。当地有两大最出名的门派,空山派和玄门派,这两家为了各自的影响和利益,互不相让,经常大打出手,在发生几次冲突后,两家的掌门人就会相约进行决定胜负的比武大会,凡是输的那一派的弟子,来年就要主动给对方的人主动让路,以示尊重,两家的弟子们真的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牛幺娃他们刚刚坐下来吃饭,就听到外面的街道上传来嘈杂声。

一位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带领大群身穿红黑相间衣服的人,手中挥舞大刀,正在追杀几十个身穿青衣蓝衫的。

“空山派本来去年比武输了,今年他们应该给玄门派的让路,但是他们今年请来河南的孔师傅,腿功非常厉害,最近倒追着玄门派的弟子打,你们看,今天又打起来。

“唉,真的不知道他们这样整天打过来打过去有什么用”店里掌柜的叹息道。

“到底哪家的武功最好呢?”

“这个我们不知道,听说后天他们两家又要在鸡公山搞大比武,决胜负”

“那我们也去看看”牛幺娃和张师傅商量说。

“正好,能否碰得到我们想找的人”张师傅也同意。

他们两家各自有二百多弟子,再加上围观看稀奇的人,等牛幺娃他们赶到鸡公山山顶时,山上接近一千人。比武的规矩是每家各派出十名弟子出战,单打决胜负,若是弟子打成平手,就由两家的掌门人出手,再来决定最后的输赢结果。

经过一个时辰的决斗,双方各有输赢,打成平手,只得他们的掌门人出来决最终胜负。

两位掌门人打得不可开交,拳来脚往,一掌打得他退几步,又一拳打得另外一个倒退几步。空山派掌门人的鼻血直流,玄门派的腿遭踢伤,可二人就像斗疯的公鸡,不肯罢手,恨不得几口咬死对方。

“他们这种打斗没有任何意义,简直就是浪费武功”牛幺娃看着生气,恨恨地说道。

他跑过去,大跨步跳上擂台,强力分开纠缠的两个掌门人,并顺手把他们推翻在地。台下两家的弟子看见牛幺娃的举动,大声吼叫起来,连声质问牛幺娃是何方人士,想干什么。

“你们为了各自门派名气的大小,做这样的争斗,毫无用处,简直就是无聊,愚蠢,就如一群小儿争饼吃,只能引得他人耻笑”

牛幺娃的这番话无异于扔下两颗炸弹,五百多个弟子闹哄哄地,倒在地上的掌门人爬起来,气愤地盯着牛幺娃,从来还没有听别人这样指责他们:“你说我们这样的决斗没得用,那你说说什么是有用的”

“就在你们隔壁的村子里,日本鬼子在烧毁我们老百姓的房屋,残杀我们的妇女儿童。而你们这些练过武功的人,躲到这样的角落里,山顶上,来搞什么门派决斗,那不是羞辱你们的前辈吗?有用的就上前线去打鬼子,杀敌人!保卫我们的村庄”牛幺娃提高声音,镇住全场的那种吵闹声。

“打鬼子是八路军的事”人群中有人扯起喉咙喊叫。听到这句话,牛幺娃牙齿咬得“蹦蹦”响:

“八路军是神仙吗?天兵天将吗?还不是跟你们一样的老百姓去当的兵。今天如果认为不管你们的事,明天日本鬼子杀到你们家门口的时候,你想谁来救你们呢?”

“你是干什么的?”玄门派的掌门人斜眼瞅着牛幺娃,不屑地追问他。

“我们是八路军,刚刚跟日本鬼子的忍者高手打了几场仗。那些没有练过武功的战士,落到他们的手中,就像白菜西瓜样,遭乱砍乱切,无还手之力。所以我们出来找一些练过武功的人,参加八路军,今后再去跟日本鬼子决战”牛幺娃直接说出他的想法。

“这样说来,你也有功夫在身吗?”

“我们的那种跟你们的不一样,不是用来比武的”牛幺娃明白空山派掌门人的意思,最后的话音还没落地,他的头顶上感觉到阴风嗖嗖,深吸一口气,脚趾抓地,扎好人字桩,微微倾斜头部,闪躲掌门人的偷袭。

“打死他,打死他”人群中阵阵高呼。

“我给你们讲道理,为什么要打死我?难道我讲错了?”牛幺娃吼叫。

“你打赢我们,就跟你走。你输了,赶快滚回去”空山派掌门人语气强硬。

“那好,你打我,我不还手,在三招之内你的拳头挨到我的身上,就算我输”

“咦,我还没见过口气如此狂妄的人,看招”空山派掌门人的拳头“唰唰”地直冲过来。

牛幺娃运用张师傅教的忽雷太极拳的身形变化术,站稳桩步,侧闪、斜身、摆腰,躲开掌门人的拳脚,最后,他看见掌门人的脚步虚滑,趁他从自己面前扑过去的时机,牛幺娃用膝盖全力绊掌门人的腿,他没注意,一个趔趄,直直地摔倒。

玄门派的掌门人见状,不由分说,挥拳朝牛幺娃的胸口打过来。牛幺娃跳出圈子:“师傅,你为什么不讲理”

“今天就在这里打死你,看你多嘴多舌的”

“我怎么是多嘴多舌的,给你们讲抗日救国的道理”

“那些不管我的事,今天我就要收拾你”

“你这样蛮不讲理,别怪我不客气”牛幺娃觉得这些人是油盐不进,也生气了。

玄门派掌门人的“五雷掌”直奔牛幺娃的百会穴而来!

牛幺娃换口气,左侧身,左捋,露出掌门人的左下腹部,以他最擅长的冲拳,电闪雷鸣般冲向他的肋骨,掌门人全身飞起半人高,重重摔下来,不能动弹。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牛幺娃的绊腿和冲拳就把这两位掌门人打倒在地,全场的人屏声静气,鸦雀无声,他们没见过这样的招式,没看够,更多的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团长,注意身后”张师傅提醒牛幺娃,过于紧张,无意中喊出他的身份。听到张师傅的喊叫声,牛幺娃感觉脑后有一股冷风袭来,本能地摆头躲闪,“嘭”,右后肩遭人踢中,禁不住退后两步。

他回头看,原来是空山派的请来的那位孔师傅:“师傅,我没有得罪你,况且我们之间没有冤仇,你这么好的功夫,干吗不跟着我们去上战场杀日本鬼子呢”

“那个不管我的事”

“你练这么好的功夫就是为了打我们”牛幺娃有些气愤。

“今天先要为掌门人出气,打死你”孔师傅似乎理由十足。

“既然这样说,你就过来打死我”面对这些自私的人,牛幺娃不想再浪费口舌,用自己的拳头来教育他们。

“呼呼呼”,孔师傅的双腿如车轮旋转,牛幺娃边格挡边后退。

这个是鞭腿!张师傅给他讲过,擅长腿功的人,鞭腿是最基本的功夫,一般的人防不住,很容易遭受连锁攻击。

片刻过后,孔师傅弹腿、连环脚再次直奔牛幺娃的要害部位打来。牛幺娃瞅准他蹬退的空隙,双手接住飞起的脚,右脚侧踹他的左腿膝盖,听到“咔嚓”断响。孔师傅失去支撑力,摇晃两下,“扑通”栽倒。

全场静默。

“各位师傅,你们有劲有功夫千万不要朝自己人使,还是跟我们去杀日本鬼子吧”牛幺娃再次发出真诚的邀请。

终于有人回应“好吧,我们愿意去,怎么走”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有人护送你们”牛幺娃高兴地回答。最后有二百多人报名,由当地的县大队负责保护他们到特务团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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