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宁趴在书桌上,眼泪忍不住落下来,桌子上的玫瑰花还在怒放,是他送的,她别过头去不去看。
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地响起来,她看到上面显示的人名更觉得心累,将脸埋在手臂里不想去管,手机响个不停,她忍不住接了电话。
“卫君宁,你真够贱的!你有种!敢和我胡凡争男人,我倒要看看你能胆大到几时!”胡凡在那头咬牙切齿的。
卫君宁闭上眼睛,也有些不耐烦了,“胡凡,你不要把这么大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我和颜叙一直清清白白,你和颜叙不和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们不要老是来责骂我!”
“去你妈的清清白白!”
胡凡冷笑,“卫君宁,颜叙喜欢你,你不知道吗?他有任何事都有我来替他办,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就算他生病了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
卫君宁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胡凡以为她是默认,声音尖厉了几分,牙几乎都要咬碎了,恨声说:“卫君宁!还没有人敢和我胡凡争男人!我有的办法弄的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胡凡你疯了,你们全都疯了!”
卫君宁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旁,咬住嘴唇将脸埋在臂弯。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胡凡?
她没想到,她太急了,只想确认他没事,竟忘记了胡凡的存在。
为什么会这样?
她缩紧手臂,心脏的地方被惶恐塞满,难道她真的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情感吗?可是她明明是喜欢方伟的,她和方伟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很幸福。
她不敢再想下去,无论她对颜叙是什么样的情感,她先嫁给了李方伟,而后又选择了李方伟,她对颜叙即使有情也是有缘无份,不该纠缠下去。
她想了许久,摸过手机打通颜叙的电话,颜叙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她握紧手说:“我们见个面吧,明天中午,行吗?”
颜叙停顿了一下,笑着说:“好,明天还会有大雨,我到繁星找你,我们就在那附近喝杯咖啡就好,行吗?”
“嗯。”
卫君宁听到他轻柔的声音,突然就有种想哭的冲动,从前都是他对她说不对起,她终于明白那种感觉,因为现在的她,很想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卫君宁心里很乱,也没有心思去琢磨李方伟的情绪,二人躺在床上,中间隔着不大不小的距离,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一股微凉的气流在空隙间流转,李方伟觉得手臂有些冷,他闭上眼睛,没有像从前一样去讨好去认错。
真奇怪,从前的他无赖一样不要脸,无所不用其极,只要她的谅解,现在的他却半分不肯让步,也许是从前的他确实愧对于她,现在的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不肯低头。
可是躺在床上他觉得煎熬,从身体到心理上的煎熬,明明是那样委屈,却又卑微地害怕着她会真的离开,他忍不住伸过手去,碰了下她的手臂,指下瞬间空了。
她移开了手臂,他指下的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一直漫延到心间,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他,即使从前他那样伤害她,只是因为他伤了颜叙而已。
卫君宁一早醒来,早餐已经做好,李方伟上班了,她知道他还在生气,往常他做了早餐都会把她吻醒。
她一早上浑浑噩噩的,幸好工作上没出什么纰漏,好容易等到中午,颜叙的电话打过来,她禁不住紧张,抬手摸了摸那枚金百合,抬手摘下握在掌心。
繁星不远处有家咖啡馆,颜叙正等在那里,坐在靠窗的位置,脸上带着她熟悉的温暖笑意。
她定了定神走过去,颜叙将面前的咖啡推到她面前,“奶昔咖啡,你喜欢的。”
“谢谢。”
卫君宁低下头,双手不由的握紧,颜叙看在眼中,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轻声问:“你有话要和我说是吗?”
“嗯……”
卫君宁将那枚金百合放在他手边,低声说:“颜叙,不管是胡凡还是其她的人,我都希望你幸福,真心的,可是我不会是你的幸福,这枚百合还给你,你懂我的意思。”
颜叙没有去拿,半晌没说话,静默在二人之间驻足,沉重的压着彼此,最后是他自嘲地叹息一声,问道:“你是要和我绝交吗?”
卫君宁觉得难过,抬起头认真地说:“颜叙,我真的爱方伟,我并不爱你,我希望自己的幸福不再被打扰。”
她曾经给过他一次希望,她昨晚想得很清楚,如果不是她态度不明,隐隐约约地给予了他期待,二人之间或许早已清清楚楚,他也不会有今天的难过。
所以她不能再让他难过第二次!
颜叙将百合推回到她手边,拼力挤出一个笑。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不会败的百合,只是生日礼物而已,收回去吧,既然是你的希望,我会和胡凡好好的,只要你幸福。”
卫君宁眼泪一下子落下来,她说:“颜叙,对不起。”
“傻子,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怎么要用你来道歉呢?”
颜叙笑起来,神色说不出的落寂,他低下头说:“这百合,如果方伟不喜欢,你就收起来吧,只是别丢了,这可能是我能留你的唯一的东西了。”
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外面飘着雨丝,卫君宁看着暗沉的天,心也像被烟雨染成黑色,半分都轻松不起来。
颜叙还坐在咖啡厅,手边的咖啡已经凉了,他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那股凉意一直爬到他心底。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他还是忍不住悲伤,他悲伤的只是因为她的那句话,她说他只爱李方伟,并不爱他颜叙。
李方伟坐在办公室,手指颤抖着,点开一张张照片,心冷得直哆嗦,她竟然又和颜叙见面了,无所顾忌。
他合上电脑,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平日爽朗的眉目都染上一层抑郁之色,他有些害怕了,怕卫君宁会成为第二个方北,怕自己又是那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傻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每一段感情他都无所保留地去付出,二个女人他都是掏心掏肺地去爱,为什么她们不肯全心全意地去爱他?
烟雾缭绕,他的眼睛连同心一起酸涩起来,似乎被烟雾呛着了,只想落泪,一根烟吸完,他摸着手机,拨通杜思寒的手机。
“我想喝酒,今晚一起。”
“苏凝又回苏北那了,你今晚过来吧,自带酒水,随便多贵,不介意你装一车过来。”
没有苏凝管束,杜思寒自由得万分寂寞,李方伟到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头也不抬地说:“去做饭,我要吃青椒牛柳。”
“我请你吃青椒人柳!”
李方伟说着还是往厨房走去,吃了饭,二人双双坐在阳台上,一人身边摆着几瓶酒,李方伟喝了一口,认真地问:“思寒,颜叙真的比我好吗,我是指对君宁?”
杜思寒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淡淡地说:“也许他能触到君宁的内心,女人么,不都是感性的么。”
“是啊,她对着颜叙总有说不完的话,总是温柔又贴心,对着我就各种无视,可能我真的挺渣的,我从前觉得是方北的问题,现在她也这样,可能真是我不够好。”
“不是你不够好,可能是颜叙也一样好,她有些割舍不下,毕竟你当初伤她太深了。”
杜思寒喝了口酒,砰地将酒瓶按在地上,恼怒地说:“初恋了不起吗?我的初恋我不也断了,我真服了!管俊轩哪比我好?他要吃饭就甩了我跟着他去了!”
“……”
“他那样獐头鼠目的,永远一副我最受伤的矫情样!所以以后找老婆,一定要找个聪明的,智商负250别人说什么都信!”
“……”
杜思寒还在喋喋不休,李方伟扔了酒瓶扑过来,将他按在身下,掐着他的脖颈怒叫道:“******我是来找你诉苦的,不是听你诉给我听的!”
“烦着呢,谁他妈还有心听你诉,给我滚开!”
“我先轮了你泄口气!”
“就你这小身板,我都不想打击你!”
杜思寒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就在此时,门被打开,苏凝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扶着门脸色苍白,声音堆在嘴里,模糊不清地说:“你们……你们……”
杜思寒看她一副受打击的模样,立刻明白她想歪了,踩着李方伟就飞奔过去解释,于是李方伟被苏凝扫地了门了,走的时候是被苏凝踹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