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刀身平举过肩,还未有收回的迹象。
“你……”
二人看见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子,猜想是初出茅庐,血气方刚。
不仅不害怕了,反而有些气愤,端起前辈的架子作势要位同伴讨个说法。
“别把这恶心的嘴脸说辞用到他们身上!”
少年刀锋一转又指向这二人,厉声警告道,脸色泛着青白。
“你,你,你小子是不知道我们大哥是谁吧!说出来吓死你,他可是……”
突然,一个慵懒的声音打断了二人自豪的壮语。
“呦,刀都拿出来了,你竟也会惹麻烦了,孺子可教也啊,西雷……”
白笑生的出场总是锋芒尽露到刺眼,茶馆顿时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认出这个在大大小小各个场合都喜欢插上一脚的可怕男人。
同时,他的出现也让人惊觉到这个少年的身份。
了生门负责各地情报收集的四大护卫之一:西雷!
因为他行踪隐秘,没有人能确切掌握他的体貌特征,所以一直是武林中神秘的焦点!
淡淡收刀回鞘,也不理睬笑生,施施然坐回位置儒雅的吃菜品茶,气质出尘。
“我有个坏习惯,收集的情报一定要精准完备,那自是不喜欢听话听半句……所以,说下去,你们大哥是……西雷也好改日拜访拜访。”
疏离的语气冷飕飕的直往茶客脖子里钻,他们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惊得浑身打颤额冒冷汗!
西雷品完茶后,放了一锭银子在桌面上。起身走向门口永远扬着一张欠扁脸的白笑生。
这个贴切的称呼就是西雷对他一直以来唯一的评价……
在经过捂着手指打滚的男人,他周身的冷气更加冰凉彻骨,双眸黑光飞闪……
“我敢说,我那两个兄弟比谁都干净!就你们也配嚼舌根?”
咻地一下,白笑生身板僵直,从这零星片语中猛然理解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脸色瞬间铁青铁青的,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与踏出茶馆的西雷对视了一秒,后脚迈出门栏的前一刻,阴阴的留下一句话。
“难道你们的话题就只有了生门吗?”
当他们的身影杀气隐没在灰蒙蒙的天幕中,茶馆轰隆一下炸开了锅!
“天哪,见到本尊了!”
“就是,看看人家,有身份有地位就是不一样!”
“我就说嘛,那二人必定是有惊天任务在身才会……”
突然,在杂乱无章的讨论中,不知谁猛拍了下桌子,懊恼的连连叫道。
“哎呀,被白副门主一说,我倒想起最近在京都发生的另一件大事了!”
京都丞相府。
“混账,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你羽翼未丰,胆子倒不小!”
老丞相怒斥道,看得出他着实气得不轻,两句话里喘了三喘,枯老的手臂上筋骨分明!
戚轩略叹了口气,他觉得若要达成最终的目标总要有一些牺牲。
“这我是料到的,只是没想到穆缘那么快解决了我精心挑选的三千佼佼者,不过他这次也损失了两名干将……”
“哼!损失?笑话!”老丞相颤巍巍的拍案而起,气急败坏的指着他的鼻子训斥。
“最后到底是他的损失大还是你的损失大?”
被戳到痛处的戚轩一震,身体晃动了几下,便敛眉不语。
没错,在他的人马还未与穆缘交战之时,就发生了一件让他终身难忘的事!
他那时才意识到自己几近完美的计划里出现了致命的漏洞,就是忽略了一个和穆缘同样恐怖的男人:白笑生!
带着五千人马分散攻打了他位于京都各个重要的根据地。
仅仅一波,就让他们难以招架。
还记得他当时惊愕不解的面对白笑生的奇袭,难以置信的与他当面对质。
“你不应该赶去翻洲吗?为何出现在这!”
“翻洲?我什么时候傻到要跟着你的路线走了?”
后一句的语气由嘲讽极速直转而下,变成阴森森的吐字。
“如果赶得及我必定会去的,但你这个混蛋算准了时间,就算我紧赶慢赶到了那,也只有收拾残局的份,我说的对吗?”
“戚轩,你给我听好了!我的人马就在这儿候着,若是我得到的消息里,了生门有一个兄弟伤亡,我会立马带人冲进来把你剩下的守卫杀个片甲不留!”
结果,白笑生只候了半天,等到了意料之中却还是无法接受的战况。
一袭白衫狂舞风中,怒火极甚的直接踹门而入,千年玄铁制成的厚重大门被他一脚崩开了数条裂缝,轰然倒塌!
这是他第一次抛弃了一贯坚持的优雅与气质,像粗莽武夫一样疯狂挥舞起利剑杀红了眼!
任由纷飞的血肉黏在纯白整洁的衣袂上,炸开一抹抹血色妖娆!
他当时只觉得自己看了大半辈子的大戏小曲,原来属于他的这出戏也******和别人一样……荒唐可笑!
轻轻推开门,一一顿时愣在外面忘了进来,惊讶的瞪大眼睛打量屋内滑稽的景象,过了几秒,她好笑的摇摇头。
等回过神来,心里是一片惆怅。
多久没有这种温馨的感觉了?
从翻洲回来小半个月,物是人皆非。
原本,那些如花女子的笑语怒骂也消失了,好像随之带走的是这里所有的人气,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她常常独自坐在淅沥着小雨的窗台前,眼前只有婆娑树影,觉得这里比来时更显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