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少了几个熟悉的影子,理所当然的以为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
而穆缘时常会去别院和笑生他们商讨一些事情,闲来无事,她就会去到处转转,估摸着哪天利用这个空旷的大园子来赚一笔钱。
收个门票参观费什么的,应该会很火吧!反正穆缘宠她都快宠上天了,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思绝对会满足她的。
这不,刚滴溜了小半圈回来歇歇脚,就被如此一幕拂去了一身疲劳。
一排膀大腰粗的带刀汉子小心翼翼的用长满厚茧的大掌托着各式各样的大红嫁衣,常年习武的壮实臂膀此时伸得直直的,强迫不让衣料碰触到腰间的利剑,生怕只要碰一下这上好的布绸会被他们给糟蹋了。以前总是对外恶狠狠的一众兄弟今天难得不知所措起来,几乎没什么人有成亲的经验,但直觉认为门主夫人的嫁衣是非常神圣的,是门主委任给他们最最艰巨的任务,所以他们严肃又可爱的表情及其滑稽好笑。
除了他们手中拿的,屋内还挤满了其他喜庆的东西。
喜帕,凤冠,窗幔,床帐,红烛,桌布……
清一色都是大红招展的,一一完全不知道从哪里下“脚”。
“你们确定,我能进来吗?”
“是!门主说,等夫人选定式样之后,还要再做一批新的,这些只是样品,夫人大可放心踩!”
器宇轩昂的回答犹如接受军令的战士一般,完全与这间温暖的屋子不搭调,一一深感这种事找一群大男人来做,绝对是穆缘的一大败笔!
她心疼的尽量不在上好的红色段子上留下污渍,捡着为数不多的空地艰难的行走。真是暴敛天物啊!
随手翻动着美得毫无瑕疵的红嫁衣,忙碌的左看右瞧,觉得每一件都很有特色,眼花缭乱的!
“夫人!”
“呀!”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声吼,一一脸上数条黑线浮动。拜托老兄,别中气这么足好吗?你家门主是要和本姑娘喜结连理,不是让你们上战场!
不过,估计此时此刻手执红绸的壮汉们,宁愿选择浴血沙场吧……
“夫人!门口还有很过花色共您挑选!”
这回,一一学聪明了。眼瞅着某人即将开口之际,她踏着轻快的小碎步逃到门边,眉头都皱到了一块,急急忙忙捂住耳朵,躲开了震耳欲聋的“噪音”。
躲过了魔音穿耳的危险,但没躲过那句话给她带来的巨大震撼。
“还有啊!不会吧……”猛的回头,目瞪口呆。
不知什么时候,从自己房门一直延伸到对面走廊拐角处站了四列纵队,手中的东西可想而知……
“……”仅仅一件嫁衣就有这么多款式,那其他的凤冠珠宝,岂不是更多……
在她还呆呆的处于石化状态之时,另一厢,穆缘已经恶劣的打发走了笑生,连顿饭都不赏给他,直接喊厨子随便拿个隔夜馒头让他填肚子。自己反倒兴冲冲的三步并两步赶过来陪宝贝挑喜服,心情像飞起来一般快乐!
“宝贝,没看中的吗?”
他取了一套离手边最近的衣服认真的在一一身上比划,眯起眼睛满意的点头。
“一个字:棒!穿给为夫看看吧,娘子。”
几百号手下惊诧的看见他们高高在上的门主露出小动物般“楚楚可怜”的眼神,乞求的看着未过门的夫人……
视线一扭转,又看见夫人淡定的把头仰的高高的,樱唇嘟成一个花苞似的形状,脸上明明就是一副“我不同意”的表情!
完了!门主被管制了!他们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激烈的捶胸顿足!
“不!要!”果然,一一很干脆坚决的否定了他的提议。为什么穆缘老喜欢打破常规呢,这好歹是他们人生中最重要最美好的事,她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的婚礼嘛。最美好的一面当然要留到……呵呵。
但穆缘显然很受伤,拿喜服的手都没什么劲道了,默默垂到身侧。
“哎,为什么?早穿晚穿不都得给我看吗?”他仍旧不甘心的嘟囔,刚毅的俊脸上布满了懊恼,但又敢怒不敢言!他心里蠢蠢欲动好久了,色色的眼神都能在一一身上刺穿好几个洞了。
没法子,谁叫他心甘情愿被人限制呢?这个甜蜜的包袱他早就打算背一辈子了,哪怕时常会在属下面前“压得”喘不上气。面对那些从“敬畏”转变为“同情”的目光,穆缘想仰头长吼一声:看什么看!我就是宠我的小娘子!不就是在宝贝面前没地位没权利吗!老子我乐意!
笑话!而且若是惹怒了宝贝,让她一甩头爽快的再加上一句:不!嫁!
那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在穆缘失落那会儿,一一辗转了好几个人,挑挑拣拣扛了两套嫁衣出来。
“缘……”她吭哧吭哧累的直哼哼,娇憋的轻唤起穆缘来。
听到宝贝令他销魂蚀骨的甜腻嗓音,浑身都酥软了,立马忘记了刚刚的失落,讨好的上前架起两套衣服喜滋滋的跟着一一进房了。
关门前,他笑眯眯的对一众兄弟说道,“都散了吧!”
说完这话刚想转身,穆缘又心情甚美的回头添了一句话。
“对了,有什么剩饭剩菜就记着给笑生捎上一口,饿不死他就行了……”
许久过后,听到一声接一声凄厉的控诉骤然响彻了生门上空。
“穆缘!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女人是宝,兄弟就是草啊?枉我累了这么久,竟沦落到被施舍的地步,你到底是有多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