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做他想,但求速死,无助哭泣着:“你们杀了我吧,让我死……”
施刑的人突然被人大力掀翻,撞到地上的火盆呻吟不止。我抬眼望去,看到一脸暴怒的上官毅。他以迅雷之势,手起掌落打倒按着我的两人,那两人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不动了。接着,一把将我从地上抱起来。
屋里的几个人,看着从天而降的上官毅目瞪口呆,门外冲进来拿着刀剑的西肇士兵,大声喝道:“何人如此大胆,敢闯梧桂大营。”
上官毅理都不理他们,只看着我的手发呆。他试着想为我摘下刑具,可是一碰之下就让我抖得如筛糠一般,呻吟不止。那竹棍已然粘着我的血,嵌在我的皮肉里了。他不敢再动,只好作罢,解下身上的披风,将浑身半湿的我包裹住搂在怀里。
蒙云龙醒过神来,一挥手,遣散了冲进来的士兵。上官毅这才回过头来盯着他们几个,冰冷犀利的目光带着雪亮的恨意。
虎鼎将军畏缩了一下,心虚地不敢再言语。易劲松打着哈哈,“这不是东昌江陵王吗,久仰久仰。”
一旁的蒙云龙见到上官毅,也是一脸的不自在,勉强道:“江陵王不是去西肇国都了,这几日就赶了回来。王爷可认得此女。”
上官毅一字一字说道:“她是我江陵王的王妃。”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易劲松从最初的震惊中转过味儿来,结结巴巴道:“王爷……是不是误会了,此女是南越公子的侍妾,如何成了江陵王妃?”此刻,他唯有装傻,一口咬定我是公子兰若的侍妾。
上官毅面若寒冰,“本王怎会认错自己的妻子。倒是易大人,刑囚本王的王妃,这笔账,要本王如何向你讨算?”
说得易劲松噤若寒蝉,半晌方呐呐道:“此女借为蒙将军贺寿献舞之际盗走了一封书信,此事,她也承认了。”
上官毅盯着他,恨声道:“屈打成招而已。如此苦刑,莫说一个女子,就是诸位大人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也不见得熬得住。”他咬重“顶天立地的男子”几个字,那两人尚恬不知耻,蒙云龙已是满脸愧色,紫涨了面皮,说不出话来。
易劲松尤挣扎道:“当日蒙将军寿辰,此女施计魅惑将军,蒙将军曾与她独处一室,此事蒙将军可以作证。”说着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蒙云龙要他开口。
蒙云龙皱着眉头,沉吟半晌,不得不点头道:“确有此事。”
上官毅冷冷看他,“将军认错人了,本王怎会让自己的妻子色/诱他人。”
“这?!……”蒙云龙纵有千般疑问,万般不解,此刻也是百口莫辩,不知从何说起。
上官毅拥着我,感觉到我已是摇摇欲坠,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明显着急,不欲再做纠缠,一打横将我抱起,双手平托着我,尽量不碰我的手,转身就走。
易劲松眼见他要将我带走,却也不好阻拦,上官毅摆明了说我是江陵王妃,易劲松也知道他想拦也拦不住。况且他用刑于我,心知肚明已将上官毅得罪惨了!上官毅此刻挂心我的安危,顾不得收拾他,他见上官毅离开倒也神色略松地擦了擦冷汗,但是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盗信一事,让他无法回南越复命,于是看向虎鼎将军,以眼色示意他出言相留。
虎鼎将军硬着头皮道:“五年前,江陵王妃暴毙,此事举国皆知,此刻如何又活了过来。此女不过相貌肖似王妃,实则是南越公子的侍妾,请王爷明鉴。”
上官毅无暇理他,只吩咐跟进来的东昌侍卫道:“将虎鼎将军绑了押回东昌。”
虎鼎将军不想引火上身,惊问道:“所为何事?本将军何罪之有?”
“不请圣意,私自南下,插手他国国事……”
不等上官毅说完,虎鼎将军就跳起来叫道:“王爷休要血口喷人。”
上官毅看了一眼依旧匍匐在地,早已昏死过去的李烨磊,冷声道:“本王并没有冤枉你,李将军可是得你‘相助’才落得此等惨况。”
眼见虎鼎将军的冷汗已自额上冒了下来,怪叫道:“若要治罪,你江陵王的罪名可比本将军大多了,你指使你的王妃从蒙将军那里盗取南越公子兰若的密函,非但干涉南越的国事,更是陷西肇的蒙将军于不义。他日,西肇国君追查蒙将军丢失信函之事,你江陵王可敢挺身而出,应下来是你和你那诈尸还魂的王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