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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离开

“只是可能而已,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机会。”狄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见过灵士吗?”柔儿好奇的问道。

“见过啊,……”当下狄洛把在寒山镇见到灵士的一幕说了出来。

“只是后面我晕倒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狄洛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两个东西,一个,乃是萧离给的炼妖玦,另一个,是那老者给的东西,一块小小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兽头,不知是什么种的兽类。

“若是我能找到萧家,将这东西交给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人所说一样,能成为灵士,还有,不知道哪个老爷爷给我这个令牌,叫我去偏阳城的观天学院,那观天学院,又是什么所在。”狄洛嘀咕道。

柔儿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对狄洛说道:“你所说的萧家,估计很难找到,但是偏阳城,虽然我没听说过,或许我爹知道,待会儿我去问问。”

“谢谢你,柔儿姐。”

“跟我还说什么谢谢。”柔儿笑了一声,也是看向远方,心里却是暗叹了一声:唉,都有自己的目标,都有自己能去做的事,只有我,还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我又该去做些什么,不过,我一个跛脚的女孩子,又能做些什么呢?

原本她以为,狄洛已经失去了全部的亲人,如此年纪的他说不定就能在这里一直陪伴着她,而她也刚好有个伴,没想到,狄洛有着自己的目标,或许不久的将来,他就会离去,而且,他的目标,是成为灵士呢。

什么是灵士,那可是人上人的存在,只要成了灵士,从此就再也不是普通人了,最重要的,狄洛不是空想,是有着可能的条件。

他与他们,注定不会是一个层次的人。

几天的相处下来,柔儿已经将狄洛当成了自己的弟弟,从小就没有同伴的她,能在狄洛身上,找到一些孩童的乐趣,自然不希望狄洛离开,可是,心地善良的她,不会因此就将狄洛强留下来。

又过了半个月,狄洛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他的脚,被马踩断了脚骨,很难愈合,至今仍是在复原当中,于是在这山头之上的木屋前,就经常出现了两道小小的身影,都是瘸着脚走路的。

这天,已经数日没有见到身影的老四跟着段天德走到木屋前的空地,看见狄洛之后,老四就走到了他面前,搓了搓狄洛的脸蛋,然后说道:“你这小子,这身体看上去瘦不拉几的,这体质还真是不赖啊,好的还真快。”

在这个时候,丝毫没有平常在段天德之前的拘谨,而是显得颇为自在,他与段天德,看似是为主与仆的关系,而私下里,他们却是过命的兄弟。

被老四搓了脸,狄洛有些羞怒的瞪着他看了一眼,说道:“好了就好了,你搓我脸干嘛。”

他知道,老四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对他也只是如同长辈对待晚辈一般,有着关心与疼爱,只是他的方式,让人有些愤愤。不过也正因此,狄洛觉得自己比之往常在寒山镇的日子,要开朗多了,毕竟在寒山镇,可没有哪一个人,像这老四一般,喜欢捉弄人。

也或许是换了一个环境,大家用欢乐的方式将他接纳了进来,他无形中也就被感染了,这数天下来,他知道段天德这一帮人,其实也是山贼,但是他们所得来的钱财,除了供自己存活外,大多都送给了青城外那些小村镇里的贫苦居民。

要不然,堂堂一个山贼头领的居所,也不会仅仅是一处简朴的木屋而已,他很敬佩,也很喜欢这一群人,他们豪迈而又有着柔情,刚烈不羁,却也有着自己的原则。

“你这小子,长这么秀气的脸,不搓搓,以后都要变成小姑娘了,你可是有着两颗心的小怪物,哪能变成小姑娘啊。”老四哈哈笑道,连段天德与柔儿也是笑了起来。

刚听前一句,狄洛还觉得有些脸红,可是老四的这后一句却让他一愣,“什么两颗心?”

“额,你小子自己有着两颗心都不知道吗?想唬老子啊!”老四佯怒道。

“怎么可能,我只有一颗心啊。”狄洛一脸无辜,伸手也往胸膛上按去,正想说着:“那可能有两颗心。”

“啊——”一声惊叫,狄洛这一段时间来,根本就没注意过,自己体内居然有着两边的心跳,此时一察觉,当真是如同见了鬼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体内怎么会有个东西在跳动?”

“你小子,别告诉我你是这几天刚长出来了一颗心。”老四双手抱胸,一脸的你装啊,继续装啊,我才不信。

“我以前真没有啊。”狄洛一脸的无辜不解,“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进入到了我体内。”

老四也是开始有些疑惑了,说道:“老十给你做过了检查,那就是一颗心,还能是什么东西进到了你体内,那你不早死了,说真的,你是不是以前都没有发现自己有着两颗心啊。”

“我在寒山镇的时候,绝对只有一颗心,也只有一边的跳动,不会错的。”狄洛肯定道。

“那就怪了,难道是你本来就有两颗心,有着一颗没有跳动,这某一天就突然开始跳动了,这也解释不通啊,还是有人给你塞了一颗心,这更加扯淡了。”老四摸着下巴思虑道。

“好了,两颗心就两颗心吧,反正咱们就在这里空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狄洛的身子老十查看过,与常人无异,既然如此,那多一颗心也就多一颗心吧,这还有人多了一根手指呢,只要对身体没有害处,那便不用在意。”段天德见思考无益,便出声说道。

“对了小洛。”段天德突然皱起眉头,继续说道:“之前你所说的偏阳城,有人已经打探到,如果真的就是那个偏阳城的话,恐怕很难去得了。”

“为何?”却是柔儿先出声问道。

“那一座偏阳城,距此有着万里之遥,而且,中间隔着一处名为天狼原的平原,这天狼原,是一处混乱之地,内中凶狠残虐之人无数,常人商贾都不敢轻易穿越。”段天德说道。

狄洛眼中有些失望,张了张口,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本以为就算找不到萧家,那个老者所说的观天学院,也可以去试一试,毕竟那老者可也是个很厉害的灵士,既然给他指了这条路,那总不会很差吧,这是他的希望,也是他比较向往的,怎么说也是跟一个灵士有关。

可现在,这偏阳城离得这么远,有要经过那天狼原,如果仅靠他自己,别说到天狼原了,只怕出了这山不远就会迷路了,更别谈这万里之遥的路程。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试试。”段天德却是突然道。

“怎么试试?”狄洛有些不解的问道。

“天狼原离此甚远,我们并不了解那里,对其认知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得到,这么远的距离,说不定那里其实没有这么可怕,只是距离太远,被人们一传就传的神乎其神的夸张了,具体情况如何,只有到了那里才知道。”

“所以,”段天德沉声说道:“我打算让老五带几个人,送你和柔儿,往偏阳城那边去看看,若是到了那里,真过不去便再回来,能过去,那你也正好遂愿。”

“爹,为什么我也去?”柔儿不解的问道。

“就当出去散散心,看看风景嘛,你总是待在这一处小山头上,也闷得慌,如果过不了天狼原,你们就回来,要是过去了,就长长见识,爹老了,也不好离开这里,要不然,我也想去看看呢。”段天德眼中带着宠溺看着柔儿说道。

“那我么什么时候出发?”柔儿显得很是高兴,能出去走走,这对她来说,是最能让她开心的事,要不然她上次也不会缠着要跟爹爹出去,然后碰到了狄洛。

不过只是高兴的片刻,柔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然后说道:“爹,我不去了。”

段天德看着女儿的转变,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女儿,实在是有些太聪明了,让他们去天狼原,其实只是想要把他们支开而已,南山那一带的人,联合起来了要对付他们,这一次,段天德心里实在没有多少把握。

他的根基,他的一切,都在这里,他所做的种种,也都是为了如今,他无法抛下这些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兄弟,为了能让他们生存下来,他只有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而现在遇到了危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自己的兄弟坚持下去,而在这之前,他要让自己的女儿离开。

如果这一劫躲过去了,那自然皆大欢喜,如果躲不过去,至少自己的女儿还能活着,当了山贼,本就是将脑袋架在了刀上,自己死不足惜,但柔儿,是他无法抛下的牵挂。

本来,以狄洛的想法,乃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让柔儿和他一起离开,去往偏阳城,甚至还说不定,能找到人可以医治她的脚,却没想到,柔儿如此聪慧,很快便想到了,因为当日曹老大所说的那番话,柔儿也听到了,既然自己父亲这里有危险,那她可就不愿在此时离开了。

“柔儿姐,为什么不去,你不是也跟我说过想出去走走吗?”狄洛不明所以的问道。

柔儿眼中挣扎了一下,随即变得坚决,“不去,我现在不想出去了,我就待在这里。”

“柔儿,别闹了,只是出去走走,就当陪狄洛去看看,然后就回来了。”段天德知道自己女儿的所想,语气中有了一丝严厉。

“我就不去。”柔儿说着,两眼竟是开始通红,就快要哭了的模样,她知道,若不是真的遇见了棘手的危机,她父亲绝不会把他们支开,以往也遇到过危险,甚至又一次,父亲还受了重伤,可是那时候,都没有说过要将她支走的话。

柔儿转身走回了木屋之内,隐隐的,竟传来了低泣之声。

“唉——”段天德长叹一声,脸上有着懊悔和无尽的自责。

“段叔,柔儿姐这是怎么了?”狄洛不知情,只能不解的问道。

“没事,你好好休养吧,过几天等你再好些了,我就让你五叔送你们去。”段天德答道,对于狄洛,他也很是喜欢,这同样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段叔,我当初只是问问,我也没有一定就要去那偏阳城,而且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去了也不一定习惯,再加上我的脚也还没有好,连走路都不好走,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就留在这里吧。”狄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什么话,留在这里,你难道也要跟我们一样,一辈子当个山贼吗,你要是再说这么没志气的话,老子现在就打断了你的腿。”老四佯怒道。

“老四,你就别吓他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马车,到时候你们就坐马车离开吧,由你们五叔带几个人保护应该没问题了。”说道最后,段天德摸了摸狄洛的脑袋便离去了,老四也是跟着离开。

第三天的清晨,山脚下,一辆马车,不急不缓的驶向了远方,几人骑着马跟在后方,扬起的灰尘,迷了站在原地几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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