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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烈酒与美女

距离始青山千里之外的官道上,有一个小小的酒馆。酒馆虽然小,可一来这酒馆位置选的极好,是前往方圆百里中最繁华的端阳镇必经之路,不少商贾做生意之余免不了在这里歇上一歇,喝点酒水;二来曾有一位受过酒馆老板一饭之恩的状元郎在这里提过字,将酒馆改名为“状元酒家”,不少读书人都会慕名前来瞻仰一番,沾点才气,是以这酒馆生意极好。

这生意越好,赚的钱越多,老板自然越是高兴,只是酒馆里就一个店小二,平时端茶上菜,扫地擦桌,喂马洗马等一应杂活全都是给他来做,对他来说,这酒馆生意越好,也就意味他越忙,老板不多招人手也就算了,关键还不给涨工钱,心里免不了时不时的抱怨几句。

只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生意火爆的“状元酒家”只有寥寥数位客人光顾。整个店里的客人也就一位中年男士,一对小年轻,还有一名年轻人。还好,今天生意一般,又可以轻松一天了,店小二心里暗暗庆幸着。

这“状元酒家”平时来来往往的客人极多,店小二也算机灵,练就了一双看人识人的慧眼,在他看来,今天这几位客官有点不一般。尤其是那名单独坐在一起的年轻人,桌上还放着一把瑞气腾腾的宝剑,指不定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修仙之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年轻,可既然是修仙之人,自然是能随意变换容貌的,所谓真人不露相嘛,自己可不能看着年轻就给得罪了。

想到这里,端着一壶酒一碟小菜的店小二神色更加的恭敬起来。

今天的生意少,店小二忙完之后就坐在一旁,偷偷地打量着店里的几人。

那名极有可能是修仙之人的年轻人独自饮酒吃菜,倒没什么特殊之处,只是另一桌的一对年轻男女有点古怪。

“师弟,你以前不是常说,出门行侠仗义、斩妖除魔,除了道法高深,仗剑当歌外,这喝酒也是必须学会的吗?”那名容貌甚美的女子盯着桌上的酒壶好奇的问道。

“那是自然的,师姐,你想啊,跟妖魔大战三百回合降服它后,拿出一壶烈酒,‘咕咚咕咚’灌进嘴里,多豪爽、多狂放,那多有范儿,你说是不?”那名年轻男子说道。

其实这番话是门派内的王大叔喝完酒之后跟他吹牛时说的,当时觉得这话特有感觉,现在就原封不动的给说来出来。

“好像是挺有范儿的。”美貌女子想了想自己大口喝酒的情景,突然一咬牙,喊道:“店小二,在给上十壶好酒来。”

“呀,师姐,这使不得啊……”那位师弟吓了一跳,差点诵椅子上掉下去,连忙劝阻道。

“为何使不得?你不是常说那些大英雄大豪杰都是喝的越多越厉害吗?咱们喝完这几壶酒之后,趁着酒劲去凤凰山降妖,为民除害。”那师姐瞪着眼说道。

“咳咳,这……这……”那师弟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店小二也是一脸为难的走到两人桌前,陪笑道:“这位姑娘,你有所不知,咱这小店卖的‘状元酒’烈的很,远近闻名,就连虎背熊腰的大汉也就是一壶的事,要不您先喝完这一壶,觉得不够了小的再给您上酒?”

那师弟在一旁也连忙说道:“小二哥说的也有道理,师姐你是海量,到时候喝完了再要就是了。师姐,咱俩偷偷出来也一个多月了,身上的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咱还是省着点花吧。”最后那一句悄悄的在旁边说道。

那师姐犹豫了一番,说道:“那好吧,麻烦小二哥了。”

“不妨事,不妨事的,客官您先慢用。”店小二松了口气,退了下去。他还真怕这容貌姣好的女子喝多了出什么事。

旁边另一桌的年轻男子,刚开始听两人对话有意思,嘴角忍不住翘起一丝微笑,后来听那师姐说凤凰山上有妖孽,不禁心下好奇,用手轻轻敲了下桌上的仙剑,转过身笑道:“两位朋友,在下听姑娘方才所言,说凤凰山上有妖孽,敢问姑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师姐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师弟已是一脸戒备的道:“你是何人?问这么多干嘛?”

“在下司马勤真,自小便对一些奇异之事感兴趣,最是崇拜那些降妖除魔替天行道的大英雄大豪杰,所以听两位说要降妖除魔,心中忍不住好奇,这才多嘴问了几句,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则个。”司马勤真一拱手,笑着说道。

那师姐听到司马勤真说着“大英雄大豪杰”,眼睛一亮,还不等自己师弟说话,便笑靥如花说道:“原来也是同道中人,我叫做李嫣儿,这我师弟陈飞龙,都是赤霄派门下弟子,前段时间听说距离这里西北方百里之外的凤凰山上有妖孽作祟,好多上山打柴的樵夫都遇害了,我跟师弟既然身为修道之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打算今晚一探凤凰山,顺道为民除害。”

李飞龙在一旁苦恼的揉揉额头,这师姐简直就是自己姑奶奶,人家不过说了一句好话,她就连自己来历背景都说了,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司马勤真神态间正式起来,赞道:“想不到两位还有如此侠义之心,果真是大英雄大豪杰,司马勤真甚是佩服,在下先干为敬。”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嫣儿登时觉得自己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也端起酒杯,说道:“请了。”一仰头,一杯酒尽数进了嘴里。

下一刻,“噗……”的一声,“状元酒”瞬间喷了出来,可怜坐于她对面的陈飞龙遭受了无妄之灾,酒水尽数喷到了他身上。

李嫣儿张着嘴苦哈哈道:“辣死我了辣死我了,这酒真难喝,好你个李飞龙,竟然还骗我。”

李飞龙擦了下脸上的酒水,一脸的尴尬。

司马勤真强忍着笑意,说道:“李姑娘果然豪爽,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下心中更加佩服了。既然今晚李姑娘跟李兄想一探凤凰山,不知能否让在下一同前往?”

李嫣儿强挤出一丝微笑,只是嘴里火辣辣的,眼角都给辣出了一点泪痕:“好说好说,既然是同道中人,自然是欢迎之至。只不过今晚恐怕还有些危险,我与师弟自然是不怕,只是到时候怕顾不上司马兄。”

“无妨无妨,在下也学过一些仙家道法,虽不敢说上得了台面,自保还是无虞的,李姑娘还请放心。”司马勤真连忙说道。

陈飞龙在一旁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没想到这三言两语间,师姐就答应了这名来历不明的年轻人,心中一时无语。

此时,一名年轻和尚含笑走了进来,到了店小二面前,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可否布施一些斋饭,以让小僧果腹充饥呢?”

司马勤真向和尚看了看,只觉的他很年轻,很干净,面带慈和,心下不自禁的存了几分好感。

那店小二还没说话,酒馆老板已是走了出来,心中暗道声晦气,拿出两个馒头来,一脸嫌弃道:“拿着馒头快走快走,大清早的,别妨碍我做生意。”

那和尚含笑道谢,就打算离去。

李嫣儿却是看不过去了,怒道:“你这老板怎么说话的,你愿意布施就好好给一些斋饭就是了,干嘛这副看不起人的口气?这位大师,你来这里坐着一起吃吧,我看看怎么就妨碍他做生意了。”

和尚道了声谢,坐在李嫣儿一桌吃了起来。

陈飞龙拉着李嫣儿悄悄说道:“师姐,咱俩出门在外的,还是少管闲事为好。”

哪知他不说还说,他这一说,李嫣儿怒气冲冲道:“你个陈飞龙,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是谁一直跟我说行侠仗义降妖除魔得喝酒的,这酒这么难喝,你说怎么办?”

陈飞龙一脸的尴尬:“师姐你是知道的,我平时虽然也喝一点,可也属于那种一碰就倒的,这整整一壶酒,我可喝不了的。”

李嫣儿气鼓鼓道:“那你说怎么办?”

陈飞龙眼珠一转,问道:“大师,你口渴不?要不喝点酒解解渴?”

和尚看了陈飞龙一眼,摇了摇头笑道:“多谢施主好意,奈何小僧有戒律规定,是不能喝酒的。”

李嫣儿气的在陈飞龙头上敲了一下,怒道:“你傻啊,大师怎么能喝酒呢?”

这时,酒馆里一直在一旁静静喝酒的中年男子突然笑道:“你这和尚好没见识,岂不闻‘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之语,不过喝酒而已,有什么戒律不戒律的?”

和尚笑了笑,说道:“世人对这句多有误解,不知这句佛偈后面还有‘世人若学我,如同坠魔道’之语,小僧自知比不得济公禅师的佛法修为,做不到本性圆融、心无挂碍,只能一步一步由戒生定,由定生慧,渐渐修行,这戒律还是要守的。”

那中年男子哈哈笑道:“有酒不能喝,有肉不能吃,有女人不能想,这和尚不做也罢。小姑娘,我觉得这酒美味的很,你既然不愿喝,就让给我如何?”

李嫣儿哼道:“你让我给你我就给啊,你以为你谁啊?司马勤真,我看你顺眼的很,不如这壶酒就送给你吧?”最后对着司马勤真说道。

司马勤真一愣,笑道:“李姑娘如此大方,当真时巾帼英雌,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多谢李姑娘。”

李嫣儿最喜欢听别人夸她豪爽,闻言笑的眼中都是笑意,连忙道:“不客气不客气,咱们可是同道中人。”

司马勤真笑着点了点头,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双眉微皱,抬眼望天,只见天上隐隐两道御剑的光芒急速而过,后面还有三道光芒紧追不舍,略微沉吟一番,对着李嫣儿说道:“李姑娘,在下突然身有要事,只怕今晚不能跟你一同前往凤凰山了。不过既然承你的情,喝了你的酒,在下自然也不能白喝。这里有一件物什赠予李姑娘,还望李姑娘今晚能够带在身上。”说着掏出一件长方形的物体,上面刻着五个图案,正是能避妖魔危害的《五岳真形图》。

李嫣儿刚想推辞,眼前一花,已是不见了司马勤真的身影,心中吃惊之下连忙向周围望去,只见非但是司马勤真,就连坐在桌上的和尚和那名中年男子也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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