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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拥抱着说再见

这个夏天很炎热,据说是厄尔尼诺现象,但今天突然下起了雨。这实在让人有些烦躁,难得有一个休息的日子,骨头照常过着生活。今天,依旧没有牛奶。昨天的事情好像就是一场梦,他此时正平静的看着书。

不可否认!骨头还是深爱着婉容的,男孩总是会对那个亲近的女孩抱有幻想,无论他是否懂得爱情。骨头的认知很肤浅,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我也想好好对你。这当中的柴米油盐他不会明白,因为从不未为此担忧过。作为一个生活的菜鸟来说,是看不到冰山下边的琐碎与残酷。书桌前的手机震动起来。,婉容的来电。

“你没上班?”

“你去餐厅了?”他们的对话永远这么直接了当。

“下雨了,聊聊吧。你这朋友太不够意思吧,从不联系我。老地方见!”

“婉容学姐,听雨小楼拆了……”

“街还在。我还在!爱你的朋友还在。”

“等我……”

骨头飞快的整理了一下房间就去赴约了。他本不愿去,因为在她面前总是有点自惭形秽,因为总放不下她。

依稀那条老街,这年他十八岁。她二十一岁。其实相见很容易,只要双目相对便能做到。骨头撑着伞,婉容却淋着雨。骨头快走了两步上前说道“你怎么不打伞。”说着便给婉容撑了过去。“因为,你会给我撑啊!”婉容说边说着边搂着骨头走向路尽头的小亭子。无论多么矜持温婉在骨头面前总是很轻松随意。骨头也是如此,只不过多年不见,成长了一些,羞愧了很多。他们真正成了彼此相爱的朋友……

“为什么不好好读书?”

“拜托,黄大妈。你也要教育我么?”

“叫我婉容!”“姐姐!”

“别打岔,为什么?”骨头有些气馁的说:“你问我为什么,表格不是你填么?我的性格你不知道么?把我送去那里。”婉容却有些脸红的说:“这是对你的惩罚,你想谋杀我们的友谊。”突然语气变得温柔:“对不起,骨头。你的性格太任性,永远长不大。我想要的是长久。你还不太明白。”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起来:“我知道你的性格,没想到会让你……”

“好了,婉容。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这不是好好地么?”骨头苦涩的安慰道。随后也变得轻声细语:“我们不是变得长久了么?永远的朋友。”

“你还有脸说!好几年都不联系。连个消息都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自己却躲到角落里。”婉容罕见地发火道。

“我错了”骨头软软地说。一来他太任性,二来是独有的撒娇本事。

“下不为例。”婉容命令道。

雨,一直嘀嗒嘀嗒。两个人就这样轻松看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聊平日里的私密,聊聊日常里的琐碎。只是,有些话题他们不敢涉猎。

婉容家的老楼拆迁了,家里得到一大笔费用。在某校读着大学,不愁将来。父母早已安排好了。其实,骨头明白。叔叔阿姨可以把他当儿子看待可永远不会当女婿。他是被看着长大的,个性偏激又带着任性。年龄又不够大,这样就没有一丝可能了。

这雨一直也停不下来。婉容突然问到:“你的作品怎么样了?”

“味道不错啊,昨天不是吃了么,口感你知道吧?”骨头调侃着说。

“去你的,我说的是你的作品。”

骨头正了正衣领发到:“我是一个厨师!”

婉容音量变高了:“你不该是这样的,你就不能上进点么!你想一辈子做烧饼么?”骨头开始狡辩:“做烧饼,厄,做披萨怎么了!我又不是武大郎,做烧饼也不会比别人矮。”

婉容怒其不争地:“我不想听你胡搅蛮缠,就算做饼也不该在这个小城窝一辈子啊,世界那么大。请你去看看。”

骨头丧气地说:“我就一市井平凡人,没多大追求。你可以去看看啊”

“你知道我去不了的,我的一生都被父母安排好了,我没有你的任性。所以请你替我去看看,我的朋友”婉容突然很忧郁的说道。

说完拿出一份录取通知书,递给骨头。“这个学校有个特殊招生政策,你基础太差。将来参加成人高考,自学考试,知识总会有用的。你知道我能力有限,我只希望我最好的朋友开心快乐!”骨头捏了捏拳,点头答应。低头的一瞬间眼泪就止不住的淌着,一如这停不下的雨。骨头奢望能一直陪着婉容坐下去。

其实,骨头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虽然喜欢平凡幸福,但对琐碎杂事是厌恶的。所以他决定替她去看看。交接了工作。和朋友们聚了聚就准备出发,钱这两年攒了一些。就算不够,也会和他开口的。

八月中旬,婉容来送骨头。依旧是一身清爽的打扮,头发是精心弄了。两手拉着一个大大的箱子,都是给骨头准备的。车票之类的事情骨头从不担心,这些事情婉容都会安排好的,她一向细心如斯。如果不是这个小城刚刚兴建好机场,相信她一定会更加夸张的。

离别的车站,骨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紧紧的拥抱着婉容。

“我能一直爱你么?”

“你我还不懂爱情!相信时间吧。去发现爱,学会爱,懂得爱。”

离别,永远是伤感的,好在汽车忍受不了多久,不停的用喇叭抗议着。

隔着车窗,骨头凝视着婉容,想要把她狠狠地留在自己的生命中。滚滚的车轮却把她抛的好遥远,夕阳的余晖把她的身影拉的很长,金色的头发在余晖中也泛起了光芒。这瞬间,骨头很遗憾。

前面的路看不到终点,后方的身影渐行渐远,一切都很茫然。骨头还沉醉在婉容温暖的怀抱里,只知道下个城市名叫济南。全然不知,在那一个陌生的地方会遇到那个让他学会爱的人。

能到达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们都该庆幸。不论你会经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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