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药力的释放,及丁粟灵力的滋养。不一会,妇人的血便停止流出。
丁粟收回手指,又过了半个时辰,伴随着一声婴儿清亮的啼哭,满屋的人都放松了下来。
再看妇人虽是一脸疲惫,但并没有因为大出血而晕了过。正极力扭头看着稚儿,人也许只有经历过这种生离死别,才会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吧。
其实,刚才丁粟释放的灵气主要是为了保护胎儿,些许逸散的土灵之气也足够温养这普通人的身体。土为万物之母,纯德厚重,滋养最是恰当了。
再看那初生孩儿,经过简单擦洗后,浑身红润,比一般孩儿大了许多,是个女娃。假借抱孩子为名,再次探查时,孩子体内的雷灵根却又若隐若现,也不在有任何伤害性了。此时这孩儿已由先天入后天,初生是的天地共鸣,也早伴着孩子的出生,彻底隐入体内。
此时,若不仔细查探定然不会发现孩子体内的异常。有一些人本是有灵根的,只是未被发觉,只得一世碌碌无为。修仙者少,与难以发觉和得不到引导有着莫大关系。每一个修道者,自修道之初,便是天地赐予无上恩赐了,并不是每个有灵根的人都能修道长生。
入道难,修道难,大浪淘沙千百遍,能得道者,也不过是那莽莽沙海间的一粒小沙子。起于微末,耀于星辰,莫不于机缘、努力、辛勤、天赋、教导等等密切相关,但机缘远远是在其他一切之上。
这孩子能碰见丁粟,而不是碰到邪道妖修这本也是天地赐予二人难得的机缘。
轻轻的又把孩子送回矮胖汉子手中,心中却有了接引这孩子入宗门的心思。现在虽还不到自己接引的时候,但是看着这样一个天赋极好的孩子,不忍浪费,也为宗门添份自己的力。
矮胖汉子抱着孩子,看着自己的婆娘,脸上带着喜色,却又不是那种藏不住的笑。现在脸上的笑不知道是为媳妇能大难得脱高兴,还是为多了这孩子高兴。山里人多都重男轻女,男孩子大了可以帮着干农活,可以进山打猎,女孩相对来说作用小多了。
在看看院里的两个不大女娃,丁粟有点明白汉子表情的意思了。山里人若没个男孩,是会让周围人看不起的,这种观念在小地方、偏远地方尤为严重。在这些地方,女孩会被看做一个负担。这汉子已经有两个女孩了,大概也盼着有个男孩了,高兴大概更多的替媳妇脱险吧。
床上躺着的妇人,也是一脸愧色。妇人若生不出男孩来,也会被族人丈夫所轻视。
丁粟生在小城,哪能不知。心中思索片刻,打断了怪怪的气氛,对这矮胖汉子道“你家媳妇休养几天便会没事了,我这有几粒现成丹药,你可每日服用一粒,想来三日后便再也不会有任何隐患了。”
矮胖汉子一脸喜色,忙又问报酬几何。
“呵呵,我不过一游方郎中,钱财也不放心上,我与你家孩子有些缘分,钱财就不用再提了。把汉子让到一边,说:我有一事想与你商议一下,刚才观这孩子,觉得生来不凡。我如今孤身一身,这次回乡也想寻一资质不凡的孩子收为衣钵,如今你这孩子虽刚出生,不过我有心要培养一番,不知贵夫妇有何想法。”
谁也不曾想到,丁粟会替到这样的事情。虽说不重视女孩,但让一家人把自己孩子送予一陌生人,难免踌躇起来。
丁粟有道“我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一遍是我明日带走这孩子,我会给你留下一些钱财,你们以后生活会好点。当然这孩子是作为弟子,不是买。以后这还孩子若随我艺成后,我自会许她回来。
第二个选择便是,你们若不放心或不舍的,我也可几年后,待孩子稍大后,再来带走这孩子。我依然会给你们留下部分钱财,你们要安我说的善待这孩子。
今晚我便在村头那家人家小住,你们一家可仔细思索一晚,明日天晓十分把答案告诉我便可。”
话罢,衣袖一挥,轻步离开了小院。
只留下屋中,一脸心动矮胖汉子,和躺在床上的妇人。
是夜,丁粟再次回到中年汉子家中,一家人还没休息,听到丁粟又回来。汉子疾步出来给丁粟打开大门,让到屋中。把饭菜简单的又热了下,再次喝了一会,才把丁粟让到一间小偏屋中。
小屋并不大,看来是以前几个孩子住的地方。这样的小村房屋一般都不是太大,一般一家人勉强够住,来个人不免有些挤。丁粟并没有介意什么,自怀中芥子袋中取出一支宁神香,盘坐床上,在旁点燃。
吸了几口烟香,神魂不觉宁静了几分。盘坐起,开始静修。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听见村中雄鸡,此起彼伏叫起来,不觉间从静修中回过神来。想来天快要亮了,只是不知道那家人想的如何。说来自己要求确实有些苛刻了,让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离开父母,不论什么理由,总是有些残忍。
道理丁粟明白,自己心中没想太多,不过想给孩子一个更好的前途罢了。以这孩子的天赋和年龄,一定会得到宗门的全力培养,不想孩子如自己,入门便比人慢了一步。
天亮十分,丁粟盘坐屋中,却早已经感觉到门外的矮胖汉子。只见的在门外走走停停,时而要伸手敲门,时而又把手收了回来。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这才传来了几声由轻到重的敲门声。
丁粟早就也明白,只是心里也有些不忍,是故没有急着出去。只待汉子的敲门声,这才起身轻轻推开小门,走到院中,正好迎上起身开门的中年汉子。
待打开门明白,有些明白丁粟和矮胖汉子好像有什么约定。便转身向屋中走去,顺手又把门带上了。
“先生,我们昨晚想好了。想来先生一定医术了得,能看上这孩子,也是她的福气。我们不奢求先生能给予我们什么,只是希望先生能善待这孩子,我们也就知足了。我们也确实不能给孩子更好的未来,先生不弃,那便请先生带走吧。”
说完,手一伸把孩子递给丁粟,转过头去,眼角泛起了泪花。
谁是铁石心肠,自己的孩子也是自己骨肉,割之谁人不疼。只是确实给不了孩子太多,还要忍饿挨冻,跟着自己也不免受累,能学得一身本事,将来也能有个好的出路。
矮胖汉子和妇人一夜无眠,默默流泪到天亮这才,咬牙做出决定。
丁粟伸手一接,轻言安慰道“你放心,我本也是这附近方江城弟子,出门在外数十年,方才回家。这孩子确与我有缘,我会好好善待这孩子。我可以向你保证,待这孩子艺成时,我会亲在带这孩子回来看你们。”
说吧,又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和些许钱财。
“这些丹药是我平时无事是炼制自用的,瓶中还有几粒,若有是遇到什么棘手的病症,可用清泉水化服,相信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些钱财对我来说不过身外物,也一并送予你,别拒绝,拒绝的话放让我于心不忍了。”
待把不舍的矮胖汉子送走,又与本家中年汉子打过招呼,留下些钱,抱着孩子转身离开了小院。
至于丁粟抱孩子的事,山中这种事太多,没有太多的奇怪。只是走时还不停盯着丁粟腰间的葫芦。丁粟的灵果酒,除了有酒味,没有任何喝酒后的副作用。一夜后不但没任何头疼胃难受等症状,清晨起来唇齿间还残留这淡淡的果香味。
这些灵果酒对普通人来说不过是种难的美味罢了,酒中灵性,普通人根本无法存留太久,慢慢的会随着时间,都逸散在天地间。
丁粟以前也为小孩治过病,不过自己带孩子还是第一次。就在丁粟牵牛的这段时间还尿了丁粟一身,不免让丁粟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以前骑牛还可以吹笛子,欣赏路旁风景,现在全身心的都集中在了这小孩子身上了。
自芥子袋中取出一粒丹药,又拿出一个竹杯,把丹药放入竹杯,又把葫芦中的灵酒倒入竹杯种,让丹药融入灵酒中。轻轻扒开婴儿的小口,慢慢的给孩子服了下去。
小婴儿像是吸允**般,把杯中灵酒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一会间两腮就显的更加红润了,小脸像个透明的红苹果似的,不多时小手乱摇了几下,又沉沉睡了过去。
丁粟这才松了口气,趁着小婴儿睡着。又在林间寻了些许柔软纸条,简单的编了一个小篮子,把小婴儿放入其中,挂在牛背上。
看着安顿好了孩子,心间一松。思索着,再这般悠悠闲的赶路,自己走也就罢了,总不能天天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风餐露宿吧,灵酒灵药虽能给孩子淬体,不至让孩子挨饿,但还是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要好。
看来要加快回家的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