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请。”最好不是押送,不要闹僵。
“国王,蔡王对妫儿存心不良,还望国王保护好妫儿的安全。”这是息太子最后的请求,只有得到肯定答复,他才可以放心,他留下的那些人,不一定是有所准备的蔡王的人的对手。
陈王笑,“蔡王的确贪图美色,不过,在寡人的陈国京城,蔡王还想怎么样?能反了天去?太子尽管放心。”他轻轻挥手。
息太子自己迈步往外走。大内侍卫跟在后面。
一个愿意关,不关不行啊;一个愿意被关,还可以有别的选择吗?大家不是王,就是王太子,还涉及到两国邦交,自然讲求风度,就这样不动一刀一枪心平气和解决。
当然,所有实质上的问题,其实根本就没有解决,这只是表面现象。
睡一觉再醒来,已经天光大亮,妫公主伸伸懒腰,“好舒服啊。”的确,肚子和胸口不疼了,感觉还有些饿,“为什么吃那么多,今天还是饿呢?”
“小主子,你没事儿吧?”是善女。
妫公主先笑后睁眼睛,“怪不得太子说善姑姑自己可能先睡去,我再醒来,就会看见你的,他推测得真对。我还能有什么事,我现在挺好的啊,就是昨天吃得太多,吐了,现在好了,没事儿了。”
善女显然不是指这个,“你和太子没事儿吧?”
“我和太子能有什么事?他给我买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东西,还请我吃大餐,然后把我送回家。咦,我的好玩的东西都在哪儿呢?”妫公主光脚跳下床。
“赶紧穿鞋,别着凉。”善女连忙拿过妫公主的鞋,放她脚前,“那些东西,不就都在你桌子上的箱子里。”
息太子的人的服务还挺周到,弄一个好看的大木头箱子,装妫公主要下的,他们给带回来的东西,风车,胭脂,玻璃球,玉饰,好多种类,乱七八糟,堆在一起,满满的,一大箱子。
“以后终于有的玩啦。”妫公主心满意足。
“送回家以后呢?”善女打听,她想知道妫公主了解多少。
“回到咱们家,送我进房,我很快就睡着,他自愿被国王的人给带走的吧。国王会不会为难他?他可是别的国家的王太子耶。他自己说不会有事的。”善女指的是息太子被陈王的人带走的事?不过,这中间关系不到她吧,怎么是她和太子呢?妫公主不明白。
“听说,息太子被我们国王扣留。”善女只能讲是听说,不告诉妫公主是她亲眼所见。
“啊?这样啊?”待遇还真不一样,她是偷偷进王宫,被赶出王宫;而息太子恰恰相反,是被带进王宫,扣押在王宫,看来,这不同的人,不同对待呀。至于人家有没有什么危险性,妫公主不可能知道,她不高兴的是,“太子还说可以天天请我吃那么多好吃的呢,这回,被扣留在王宫,连行动自由都没有,还怎么请我啊?”
“啊?”妫公主关心的是原来这个呀。不过,善女也不能说太多,她只是问,“小主子对太子的印象怎么样?”
“很好啊,无论我要什么东西,他都给我,还让他的人给我拿着,带回来,放好在大箱子里。”妫公主满意地拍拍箱子前边的面,“你还能不反对他带我出去玩,我自己就不被允许出去。”
又能指望妫公主回答什么呢。
“不知道太子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自由,再带我出去玩,请我吃好吃的?”妫公主一直在想,只是想不通。
“不知道。”善女也摇头,她只是一个宫女,什么大事情恐怕都办不成。
“幸好我昨天吃得足够多,就知道他不可能实现经常请我那样吃饭的承诺,他再是王太子,也请不起吧,说不定是他自己非要留在王宫里,躲着我呢,还不肯再带我出去玩。”妫公主就这觉悟。这也太误会息太子。
善女还能说什么呢,事实胜于雄辩,事实是不知道息太子还能不能再来,只有他的一些人还守在附近;别说雄辩,她无言可辩,“小主子,太子可能得一段时间都不能来,小主子会不会想太子?”她想知道,接触过一个白天,妫公主对息太子的感觉是怎样的,到底有没有产生感情。
“会呀,那么多好吃的,他还很照顾我,人其实也不错。”妫公主对息太子不好的印象,全部改观,她有些喜欢上他的存在,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唉。”就算是再好不过的一对,善女只恐怕也没有能力撮合妫公主和息太子,要知道,她只是一个宫女,还是被撵出王宫的。
陈王先给息王写信,他不方便送息太子回国,还希望他们自己派人来。就象他自己说的,不管是护送吧,还是押送吧,运送息太子回息国,就是一个麻烦事,弄不好,还要承担责任,好处却一点儿也捞不到,还是息国人自己来处理他们王太子的事吧。
然而,几天过去,还没有息王的回信,就先得到各国风传息王已经驾崩的消息。
“这会是真的吗?”偏偏在这种时候,真是越闹越麻烦。
“王,怎么才能确定这消息的真假?要不要告知息太子?”陈王后也怕要导致有什么不利于陈国的事情发生。
“暂时无法确定呀,息国那么远。可是,如果是真的,我们扣押息太子不放,不能让他及时回国去奔父丧,错过见驾崩的父王最后一面的机会,他很快当上息王,一直耿耿于怀的话,对我们陈国可不是什么好事。”陈王忧心忡忡。
“那就赶紧把息太子给放了。”陈王后怕啊。
“放了息太子,如果他不相信这种消息,还以为我们故弄玄虚,设计哄骗他,他先把我们民间的女儿带走,甚至远走高飞,两个人到息国和陈国都不好找他们的地方去,又怎么办?”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这可怎么办?”陈王后走来走去,心乱如麻。
还是有大臣有主意,“国王,让宫人在息太子住的房门外吵吵听说息王驾崩的消息,看看息太子自己的反应如何再说。”
“也是个法子。”陈王点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好主意。
“好,就先这么办。”有对策,陈王后也安心些。
事关重大,吩咐太监大声吵吵息王驾崩的消息给息太子听,陈王和几个大臣还躲在旁边监察,也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透过窗户上的小缝隙,大内侍卫看到,息太子正在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
被憋在一个房间内好几天,普通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息太子,“妫儿,你现在怎么样?在干什么呢?妫儿。”“妫儿”这个名字,他一天何止叫上一百遍一千遍。
原来,想念一个人,爱一个人,是这样痛苦并且幸福着,两种对立的感情同时存在,却不矛盾。
偷眼观瞧房间内息太子动静的人回过头,向大家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