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再小,跟她们来的,也有侍卫,实在不行,就开打呗,只要没有当陈王和陈王后的面,她们就不太怕。
只间隔一个空旷寂寥小院,外边争执的动静,里面房间的人听得到。
“我是她们的姐姐?她们也是公主?”妫公主站起身,往外走,要一探究竟。
“公主,不可以。”陈王和陈王后有命令的好不好,善女赶紧跟上。
来到院子里也没有用,院门紧闭,是不允许妫公主出去的,她也看不到外面发生什么事。
“公主们,我们职责所在,还请公主们高高手,不要为难我们。”几个侍卫头大。
“你们好大胆,给我们打。”几个公主聚在一起,就是胆儿大,支使侍卫们打架,等陈王怪罪下来,再赔不是也就是。
“公主不要胡闹,我们只是按照国王和王后的命令行事而已。”有人追赶,动脚,挥拳,看守的侍卫在躲避,但是绝对不可能通融的动静,“公主们如果实在想进去,先去找国王和王后请示过行不行?再为难我们,也达不成你们的意愿哪。”
“住手。”一声尖哑的断喝,从更远的地方传来,人人可都听得清楚,就连门内院子里的妫公主也不例外。
“陆公公。”几位公主顿时安静下来。
只见公主们嘴里的陆大太监带领几个宫中老太监、老宫女走近安公主的住处。
公主们谁没有吃过陆大太监他们的亏呀,大家隐隐约约都怕他,自然安静下来。
主子安静了,那些公主们带来的侍从们更不敢再闹事。
“还请几位公主都退下,各回各处。住在安公主这儿的这位公主,不适宜和大家见面,大家还和以前一样,就只当没有这个姐姐吧。”陆大太监之所以敢这样说,事先当然接到过陈王和陈王后的特别指示。
就当没有她这个人?妫公主听见,再一次感觉到她的心象冰一样凉。
“啊?是。”公主们不顶嘴,“那——我们就回去吧。”这儿已经没什么好呆的。
“送几位小公主。”陆大太监带头,所有宫人都施别过的礼。
“走就走。”几位公主拂袖而去。
“打开大门。”陆大太监指示,“我们是国王和王后派来的。”
等大门打开,几个老太监和老宫女走进院子,善女首先倒吸一口凉气,她可领教过他们的厉害,他们几个人是王宫最老的宫人,多年以来教习礼仪的“公公”和“姑姑”们,她熟悉他们,他们整天没有别的事儿干,只算计怎样让别人更听他们的话,似乎也没有人类的感情,或者说是因为在王宫内呆太久,麻木不仁了。
“善姑姑也在啊。”陆大太监不阴不扬地跟善女打招呼,大家是老熟识。
“陆公公,安公公,良公公,魏姑姑,晋姑姑,苏姑姑,你们今儿聚这样齐,到这儿来,所为何事啊?”善女装糊涂。
不用问,也可以想象得到,陆大太监一指妫公主,并且浅浅行礼,“公主好。我们几个是被陈王和陈王后派来,教习公主宫中礼仪和为公主、为王后的规矩的。”
“陆公公,公主过些天就要嫁到息国去,当上息国王后,大家点到为止就得了,不必太认真。公主在外边学得也很好,就是平时自由散漫些个。”善女为妫公主求情,话虽然不多,理由却面面俱到,人家可是未来的息国王后,很快就嫁过去,以后不必陆大太监他们负责,公主本人在外面也不错,人还算规矩,总不能在王宫中出现什么大的差错,软硬兼施,都需要给些面子吧。
只是陆大太监不吃善女这一套,“国王和王后有令,一定要对公主严格要求,一丝不苟,让公主在短时间内成为一个真正的公主。”
“如果我不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做,你们还要打我,甚至弄死我不成?”妫公主也有脾气,不到万不得已,不是被逼无奈,其实并不发泄。
善女跟妫公主打交道十好几年,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她,更何况还是跟陆大太监他们讲话,她着实吓一跳。
果然是公主不假,还是个不好侍候的公主,陆大太监冷冷一笑,什么倔脾气的公主他们没有对付过,谁他们也没憷过,还有陈王和陈王后为他们撑腰呢,“甭说弄死公主,就是打,奴才等人也不敢哪。只是,公主如果不听话,可以不给公主饭吃,不给公主水喝,让公主罚跪。”
学规矩还能有个好?”那你们饿死我算了,我什么规矩都不学,我什么规矩都懂,我自己的规矩最合理。”妫公主自己的规矩最合理?她就这样认为,她自己又没有非要进王宫来不可,他们把她请进来的,大不了,再被“请”出去,反正她也不留恋这儿。
陆大太监的脸象茄子一样紫红,跟他一起来的其他几个人也一样,他们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没规矩、胆大妄为、随便乱说话的公主。
火,一压再压,一忍再忍,“公主,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特别是公主作为我们陈国的公主,还要嫁到息国去,当他们息王的王后。”
“是国王和王后要我进王宫,认下我的,是息王要我娶的,又不是我自己上赶着的。”妫公主不再听陆大太监罗嗦,扭转身,背对他们,径自走向安公主、现在也就是她住的房间去。
“公主,你可不能这个样子,有哪国公主,会象公主你这样没礼貌,这样的公主,还怎么做一国王后,怎么做公主——”陆大太监在后面就追,声声不绝于耳地训斥,“就象一个没有教养的民间丫头。”
没教养,也是陈王和陈王后跟他们的人逼得好不好。
“我就是一个民间丫头,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妫公主“啪”地从里面关上房门。
找不见妫公主训话,陆大太监可以冲善女来啊,他们执行的可是陈王和陈王后的命令,他怕谁呀,做不到国王和王后满意,他们也有责任,“善姑姑,你条教出来的公主,就是这个样子?你也太放纵她了吧。我们可不管,你要是不能让公主好好听我们指挥,我们只好向国王和王后复命,我们无能,教不了公主,不过,到那个时候,国王和王后怎样惩罚我们倒是小事,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对付善姑姑你和公主呢。”
“陆公公,消消气,晚饭时间到,你们先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保证,劝公主乖乖听从大家教导,这会儿呢,公主耍耍小脾气,还不是因为新来王宫,不能出去玩,也不许和众多小姐妹见个面,她憋闷的,咱们躲她一小会儿,避避风头,相信很快她就转好。求你们千万不要告诉国王和王后,告诉国王和王后,没有我们任何好处,也是我们自己教育无方呀。大家放心,我保证,我一定劝公主规规矩矩按照大家说的去做。”善女只好这样打保票,别的招她实在想不出来。
“那么,我们就给善姑姑一个面子,慢慢来,教习可以从明天再开始,先松,后紧。”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硬碰硬,没有什么好处。陆大太监还有要求,“不给公主饭吃,水喝,除非公主向我们几个教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