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现在就罚跪,与罚不让睡觉吧,妫公主在房门里面,想罚也逮不到人呀。
道歉,更多也只是气头上的话,谁还跟公主太较真,罚过不让吃饭喝水也就得了。
陆大大监说,不让妫公主吃饭,喝水,还真办得到,他们几个人在安公主的这座院子里监督,不离开呀,以后他们就留在侧厢房住,直到公主平平安安出嫁为止。
妫公主还真饿,水倒是有,剩下的凉茶啊,就是不肯出门,陆大太监的话,她都听得到呀,还要她向他道歉,还得听他们的话学规矩,门都没有。又想起中午息王请的那顿大餐,好诱人,她禁不住咽下一口口水。
天色渐渐黑下来。正房里还没有点灯,妫公主把门从里面拴上,别人谁进得去呀。她怕,幸好还有些月光,“这王宫,原来就是人间地狱,息国王宫不这样吧?有息王呢。要不然,我可不要在这种地方呆着,一刻也不要,永远不要,一步也不踏进这种地方来。”真的不喜欢。
“笃笃笃”,有人轻轻敲门。
妫公主胡思乱想的思绪被打断,“谁?”
“我呀,善女。”已经被陈王认为公主,善女再也不敢以妫公主的“善姑姑”自居。
“善姑姑。”妫公主感觉上和善女还是象以前那样亲近,是她,她赶紧跑到门边,又站住,“没有人跟你一起吧?”
“没有。公主快开门。”善女也着急啊,好不容易陪陆大太监几个人吃完饭,他们各自回房歇息一会儿,就打算休息,她才悄悄溜出来,找妫公主。
“噢。”妫公主轻手轻脚打开房门。
善女一闪身,就进来房门以里,又立刻背过手去把门关上,然后从怀里掏出点心和凉的熟肉,递给妫公主,“公主,给你。”
“谢谢善姑姑,你太好了。”妫公主接过东西,亲善女一口,就蹦到桌子边,放下点心,打开肉包,下嘴便咬。
“公主,不要点灯吧,省得被陆公公他们注意到,再过来找公主麻烦。”善女建议。
“有善姑姑在,我就不害怕。”是啊,妫公主现在甚至感觉得到幸福,和刚才她自己在时比起来。
“公主呀,你最好还是听陆公公他们的话,让他们教你几天,你也忍耐一下,反正又不会有多久的,过些天息王就来迎娶公主。这样一来,我们谁都好交差啊。”善女答应过陆大太监,要说服妫公主的,她自己也认为她应该认真学一学宫廷礼仪,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表达她的这个意思。
妫公主可不这样看,“你看他们凶巴巴的样子,我要是落到他们几个手里,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公主放心,他们再凶,也只是奴才,公主始终才是公主,他们不会对公主怎么样的。如果只是让他们无能为力,再向国王和王后打小报告,公主很可能会受到更严厉地惩罚。”善女有吓唬妫公主的意思,目的就是要她乖一些,不过,她的话,也确实属于事实范畴。
“如果我去到息国王宫,那的宫人也会这样对我吗?如果是这样,真不想嫁了。”不只学规矩,还有禁足,不给饭吃。
“当然不会,息王很疼爱公主的,公主想必会成为息王宫的女主人。”善女不假思索,说过以后,她又后悔,息国王宫里还有息王的母后息太后呢,她容不得妫公主自由自在吧,到时候,很可能要闹得不愉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终结。她会从旁边提点她的,不能象在自己国家一样随便。
这还叫随便哪?在妫公主看来,就跟坐牢似的,虽然以前就象,现在更甚。
还有让善女后悔的话,“我就知道,不应该奢望,国王和王后把我弄进王宫来,对我有多好,要是能对我好,当初就不会抛弃我,现在和抛弃也差不多。”
“公主,为人父母的苦心,和为国之大父大母的苦心,是不做父母、不做王的人体会不到的。”善女希望妫公主能在最大程度上理解陈王和陈王后。
“知道你就替他们说话。要不然,我们还怎么混得下去呢,是吧?”妫公主又不是不懂统治者的权力有多大。她使劲咬肉和点心,没办法,只有拿这些东西出气。还能抵饿,一举两得。
“公主,从明天开始,你还是应付应付陆公公他们吧?求求你。”如果被陈王和陈王后知道,善女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好吧,就听你的,你可要替我求情,让他们尽量别难为我。”可以不答应吗?有得选择吗?如果不答应,善女都不会答应她吧,妫公主也怕善女来着,甚至更怕,只是有息王,才可以随心所欲。
“公主,你真好,我对公主有信心。”善女向来看好妫公主,当然主要是出自于偏心,谁养大的孩子谁不疼啊。
“我本来挺好的,还用学什么规矩?”妫公主更自大,“看看他们还能整出什么花样来。”她就不相信,她自己的手脚,她如果实在不愿意,陆大太监他们又能把她怎么样。
第二天,陆大太监和另外两个老太监与三个老宫女,就开始正式教习妫公主宫中礼仪。最先学的,当然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行什么礼,和别人应该对公主、对王后行什么礼,这些见面时的过场。
这样也好累啊,特别是一两个时辰下来,一直动个不停,不是行礼,就是带着笑点头哈腰地客气,妫公主已经尽量慢下来,也好能省点劲,还是只感觉头晕目眩,抬不起胳膊、腿,“什么时候才能吃午饭啊。”她好盼望,那个时候,就可以休息会儿。
正当妫公主快招架不住,要发火或者怠工的时候,息王来解围。
一声“息王驾到”,人们都跪下,妫公主则直接扑进息王怀里,搂住他的脖子不放,对救星,就得这个态度。
妫公主什么时候这样亲热过,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息王吃惊,还有些吃不消,稍微犹豫,还是美滋滋环抱她,“听说妫儿很乖,正在学规矩,寡人特意来看看。还有,就是向妫儿告别,和妫儿告过别,寡人就立马返回息国去,准备我们大婚的事。”
息王在陈国逗留这一天,就是密切关注一下进王宫的妫公主的情况,她实在适应不了,他会想办法的,好象还好。
妫公主认为很不好,“我要跟你一起去息国,这个鬼地方,我一天一时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至于息国王宫又是什么样,是不是和这儿的王宫差不多,她还没有考虑,反正只要能离开陈王宫就好,饮鸠止渴也无所谓,不是还有一个息王对她好,照顾她呢嘛。
“公主,此言差矣。”跪在地上的陆大太监打断妫公主的话,态度与语气都极其严厉地训斥,“作为陈国公主,就算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家,怎么可以这样盼望嫁出去呢?出嫁的时候,应该哭哭啼啼的,表示对娘家、对故国的怀念。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