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你们只要不给我们陈国惹事,我们就感激你们的恩德。”陈国人并不给面子,拨马就向回返。
“那好吧。一路顺风。”跑这么快?还省了呢,谁怕谁呀,又不是他们息国人不肯尽地主之谊。
妫公主和善女可有些个怕,陈国人一走,只剩下她们俩,一个熟人也没有,息国人虽然也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有事应该能帮就帮吧,必竟是他们的准王后呢,可是,面对陈国以外的陌生国家和人,怎么不心生一两分恐惧。
其实,完全不必害怕,息国迎亲队伍很客气,很恭敬,他们所面对的,可是他们未来的、很快就是正式的王后,不过,现在还得叫公主,“公主殿下,我们起程去京城,让您和国王成亲。”
“你们国王现在哪儿?”妫公主多么希望能有一个熟人,能一个对她好的人,也就是息王,陪伴在她的身边,以便适应这儿的陌生,可惜却不能够。
“国王在京城迎侍公主驾临。”就得这样客气,息王就算只是在吃喝玩乐,也得这样说,更何况他确实是日夜盼望,朝思暮想。
“公主请移驾。”轿帘被打开,陈国给准备的妫公主的轿子,实在太普通,当然要移到息国迎亲的花轿中去。
轿帘打开,息国人吓一跳,这就是息王一定要娶的,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他们未曾蒙面,早已听到传说纷纭的妫公主吗?她漂亮也许很漂亮,但是,也就是个普通的美女嘛,而且脸色蜡黄,神色黯淡,似乎一直风尘仆仆地风吹日晒来着。
息国人猜得不错,妫公主最近的确是这样一路不舍昼夜着急地赶来,要离开蔡国境内,她自己都快吃不消,就要顶不住。
而且,令息国人摇头的还有,陈国人也没有给这位嫁到他们国家来的公主准备大红的嫁衣,就是普通的公主行头。
陈王就是要悄悄送亲,能把妫公主的人送进息国境内,已经是最大让步。
幸好他们息国人这边提前有准备,是息王特意吩咐过的,不只一套,而是有几套大红的嫁衣,任由妫公主自己选择,随便穿,否则的话,说不定还要闹笑话。
吃过很多苦,来到息国,息王还不肯出现,他倒是说过,他不一定能亲自前来迎亲,妫公主还是不高兴,也一直放心不下,“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吗?”别再碰到象蔡王那样的人。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息王人纳闷,不理解。
善女赶紧解释,“在蔡国,我们遇到劫匪,公主很害怕,不知道息国这边情况怎么样,所以问问。”
息国人打保票,“公主尽可以放心,甭说我们息国一直国泰民安,没有匪患,就是有,也不敢在我们息王的迎亲队伍这儿闹事。”
“蔡国有劫匪?听说,蔡王以严以苛政治国,很少闹匪患哪。”息国与蔡国相邻,这些人没听说过蔡国土匪横行霸道的事,倒是其他国家有关这方面的传言很多。
蔡王的确治国有方,外国的匪患,有些还是由他操纵的呢,比如在陈王最后为妫公主安排的王宫外的住处,劫掳她的事。
善女无法回复息国人的问话,妫公主懒得答,她吩咐,“既然安全,那就在这儿休息几天再走。”
并非要和息王治气,而是这些天跟自己陈国人不分白天、黑夜地赶路,实在辛苦,妫公主险些坚持不下去,她感觉她要累散架了。
也就难怪息国人看到这么没有光彩的妫公主,她的容颜、她的美丽几乎被劳累的旅途给折腾垮,消磨净。
“这——”息国人却以为是妫公主任性,娇气,不过,陈国人送她到息国来够早的,休息几天,应该来得及,并不耽误进京和大婚的行程,既然人家公主也就是他们未来的王后第一次发话,那就遵从吧,“是。”
“只是不知道公主打算在边境上逗留几天哪?这必竟是在与蔡国相邻的边境上,还是到京城到天下脚下休息最为安全,还有我们国王迎候公主大驾。”耽搁时间太长,可受不了,息王催得紧。
“两三天就行。”妫公主要好好睡上这两三天。
两三天,没问题,“是,公主。”
迎亲队伍是没问题,息太后听到这样的消息,却撇了嘴,“还是个懒惰的公主。也不怎么漂亮?只是一般美人?也不知道我的小儿子哪根筋不对,竟然被这样一位公主迷住。我倒要看看,他们以后的感情还能好到哪儿去,她会得宠几天。”
息太后就盼望息王对妫公主失去兴趣,不会再让她操心呢。
“什么?这帮混蛋,不把寡人的妫儿直接带回京城,还在边境上磨蹭什么。”息王当然不以为是妫公主自己的主意,在边境上,面对的都是陌生人,有什么好呆的,还不赶紧往他身边来,向他怀里扑,反正他很着急。
“国王,这是公主自己的意思,听说,陈国人送公主出嫁,在蔡国,昼夜不停地赶路,妫公主实在吃不消,一到我国境内,由我们的人接手,就要求休息两三天,他们到的早,休息的时间又不长,大家不好违逆公主的意愿,这才原地停下来歇两天的。”报信的人讲得很清楚,“而且,估计现在已经起程,我们再快马加鞭,在路上也有三四天时间。”
别的息王倒没有在意,昼夜不停地赶,只因为要最大程度保密起见吧,“陈国人自己送公主出嫁?寡人不是派他们大批迎亲队伍去陈国接的吗?”
“我国迎亲队伍,微臣打探到,停留在边境上,并没有再向前行进,只是派人马不停蹄到陈国去,要求陈王送亲。这应该是太后的主意。”事到如今,没必要再隐瞒,也瞒不过。
“太后?”息王的眉头挤在一起,为把妫公主平安、顺利娶为他的王后,还是不要跟息太后计较太多吧,以防气着她,她再出面阻挠,或者以后对这个儿媳妇不好,老挑她的事,给她气受,她可不是能随便受气的主儿,小性儿得很。
休息三天过后的妫公主,就象一朵蔫了以后、再次唤发生机的鲜花,所有的美丽都绽开来,神采奕奕,整个人也活泼了,叫人牵魂夺魄。
“哇,简单判若两人,这才是陈国的妫公主,难怪我们国王动了情呢。”息国人的评价,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等妫公主再穿上大红嫁衣,男人们的眼睛都直了,呆了,“天女下凡,都不如这位公主吧。”
妫公主走进息王特意为她准备下的奢华的迎亲花轿,善女就放下轿帘,花轿她是不能上的,她要上的上后面的小轿,“出发。”公主又不是给息国人当景物欣赏的。
“是。”息国人鼓起平生最大的劲头,迎娶妫公主由边境向京城进发。
息国迎娶妫公主的仪仗队,浩浩荡荡,终于返回京城,来到王宫门前。
也难怪,是迎亲队伍的负责人被妫公主迷得神魂颠倒,高兴过了头,忘记提前请示怎样安排他们,还没有到大婚的正日子呢,他还是第一次犯这样的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