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攸林的表情也阴沉到极点，最终，攸林甩下张原进挤进人群。
“砰——”一声巨响，邻居已知道楚家发生什么事，又是苏雯与楚廉杰在争持。两个长舌妇开始议论：“你说这一家子那么乱呢？”攸舞碰巧听见。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哎，吵架当饭吃，这可是费脑又费力，还大伤感情，这俩夫妻如果各自让一步也能稍稍和睦一点。”
“谁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呢！”
“可怜了那俩孩子了。”
攸舞走近家门，苏雯的埋怨声依稀可以听见，中间参杂着爸爸的一些规劝，攸舞的心变得有些乱，她拔动沉沉的步伐来到门前、开门。
“我撕！我撕！我撕碎它！哈哈，我要把它撕成粉末！”苏雯不停地重复“撕”这个字。苏雯撕光了爸爸偷偷为妈妈画的头像素描，看着漫天飞舞的岁片，攸舞的思绪也跟着碎成了一片。这个家，好烦。
“呵，呵呵，楚廉杰，恨我么？你再画啊，哈哈，你画几张我就撕几张，你敢画我就敢撕！我撕到你不能再画，不敢再画为止！”苏雯大吼道。爸爸则是拖着下巴懊恼地靠在沙发上，爸爸再也无力从心，他没有力气，没有苏雯那么好的耐心和她吵。
“怎么？你说话啊！楚廉杰你快反驳我啊！我就这么不值得让你开口为我讲一句话么？”爸爸闭上了眼睛，他好怀念麻痹的感觉。
“爸爸累了，他需要休息。请您不要吵了。”攸舞平静地说，平静地放下书包，苏雯察觉到后面有人后，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楚……楚攸舞，是你？”毫无疑问，她看到了攸舞。攸舞查点以为苏雯是要疯了，苏雯缓缓转过身，她变得神志不清。
舞没有回答苏雯，苏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呃，没意思，这世界太没意思了。头好痛喔，算了，去睡一觉。”正当她打算转身回房的时候，她不小心瞥见落在沙发边缘上的一小片碎纸，上面是爸爸素描的一直完整的眼睛，那是如此地美丽。
苏雯惊恐地放声大叫：“啊——”苏雯这么一声大叫引来攸舞的注意，她直直地把目光投在苏雯的面容上，为什么她看到妈妈的眼睛会如此紧张？苏雯在痛苦中几乎接近疯狂地摇头，无奈的苏雯又对上攸舞的眼睛，攸舞瞳孔里散发的冰冷首先冻住苏雯，她的表情慢慢僵硬。
攸舞的脑海划过这么一个可怕的想法，待到苏雯不能动弹时。她微微地笑了，她勾起的嘴角在苏雯看来恐怖到了极点。
攸舞的妈妈，攸舞……连个人物不停地在苏雯面前变换着：“啊——不要——滚！”苏雯双手环抱着头冲进自己的卧室，随后传来卧室门重重关上的声音，攸舞渐渐收起自己的微笑，恐怖的微笑。抓紧右口袋的照片。
攸林在这个时候刚好回来，她刚才在外面听到家里发出沉重的关门声，她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她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纸片，闭眼沉吸的爸爸，无言的攸舞。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于是她去了苏雯的房间。
“爸爸，让我离开好不好？”攸舞小心地问，“因为我，爸爸受了不少气，如果我离开了，也许一切都会好转。”
爸爸明显被攸舞说的话怔住了，这是攸舞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攸舞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爸爸端坐起来把双手轻轻搭上攸舞纤瘦的肩膀上，让攸舞坐到自己的旁边：“攸舞，爸爸受气没事，爸爸答应过妈妈，要帮她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爸爸真的没用，爸爸不能给你一个圆满的家。”爸爸说着说着，眼眶不觉中就红了。
攸舞平静地说：“我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你永远是我的爸爸。”
“对，攸舞永远是爸爸心目中的好孩子，你妈妈永远会守护着你的。”
话音落下，攸舞又想起口袋里的照片，她抓紧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