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攸舞很早就离开了家，攸林一直没有机会追上。在教室里，攸林卷起袖子看了下手表，离下课只有一分钟了，攸林要把心底的疑问第一时间向攸舞问个清楚。
一分钟过去，广播里传来熟悉的旋律，同学们的期待都换成躁动，他们期待下课后的游戏。攸林给了攸舞一个眼神，两个人便成对出了教室，这一细节被张原进捕捉在眼里，因为不放心的缘故，他跟着这两个人来到教学楼的顶楼阳台后面，靠墙壁为自己挡身体。
“我找你来不是想跟你吵架，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妈妈昨天晚上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她连我都认不出来？直到今天早上才恢复正常。”
“我对她笑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一直对她冷冷的，我突然这样做感动到她了，所以她才会激动得连意识都不清楚了。”
“笑话，怎么可能？我没心情听你扯淡，是不是爸爸对我妈妈做了什么？”
“爸爸？哦，我想起来了，爸爸昨天画了一幅素描画，也许是画太恐怖，让你妈妈受到了刺激。”
“画？楚攸舞，我知道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但你也要现实一点啊。”攸林觉得攸舞就是在敷衍自己。“好，我信你，那幅画现在在哪里？我倒要看看它到底有多恐怖。
“爸爸知道是他画的画吓到你妈妈后，马上就后悔了，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爸爸把那幅画撕得粉碎。”攸舞解释得理所当然，语句十分贯通，攸林听不出有破绽。
“就是我昨天回家看到一地纸片？”
“是的。”
“爸爸画的是什么东西？”
“爸爸撕得太快，我没有看清楚，只知道你妈妈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那妈妈说的硫酸是什么意思？”
“硫酸？什么硫酸？”
“妈妈一直念叨着硫酸硫酸的，我一直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硫酸具有很强的腐蚀性，一般不小心接触没问题，但长时间且大量接触的话，可以导致毁容，另外如果不小心服用就不好了。”张原进看见楚攸林和楚攸舞这两姐妹可以这么心平气和地在一起谈话，他感到很高兴。他以为他的出现没有什么不利。他走出楼梯口的墙壁后方。
“毁容？”攸舞的表情突然表的很怪，说到毁容，妈妈那缠着绷带的脸又一次浮现再攸舞的眼前，攸舞的心不经揪痛得厉害。攸舞诧异，她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张原进。
攸林没有在意攸舞的诧异，她在意的是张原进的突然出现。攸林上前狠狠地推了张原进一把：“你跟踪我们？”张原进在攸林的推力下后退了几步，等他站稳后才发现楚攸林还是往日的楚攸林，一点都没变，刚才他看到攸林的温和只是他的错觉而已。在攸林的身上始终散发着霸道、逼人的气息。
张原进的情绪忽地跌落下去：“跟踪又怎么样？我怕你们会发生争执，才特地来帮你们缓解的。”攸林在上前一步，“你为什么那么爱管闲事？像个女人一样，我妈都没这么管过我。”
张原进后退一步，“是，我是爱管闲事，可是如果你真的没人管教，才变得这么咄咄逼人的话，我不介意做你的听者，帮你消除心中的烦恼。”
攸舞努力地搜寻她的回忆，硫酸——H2SO4——标签——贴在装着透明液体的，丢了瓶盖的，滚动在地面的，最后静止、倾倒在地面的玻璃瓶上——毁容——H2SO4——标签……不！头太痛了！
“谁说我没人管教的？我看你才是！”攸林不准别人说她没家教，难道她小的时候受的欺辱还不够么？因为最初的有母无父，她是众人纷纷排挤的对象。她不要回忆那个过去，她不要别人说她没家教！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朝张原进的胸膛推去。
攸舞的眼角扫过阳台边缘一级不高的接替，张原进的双脚不住往后退，然后他的后脚跟磕上那凸起的阶梯，再是身体后倒。攸舞和攸林在那瞬间都忘记了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