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闺蜜是朋友,也是天敌。
她们之所以成为闺中密友,必是在许多方面的相似与相通。
说她们是天敌,是因为她们对彼此的了如指掌,对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便能知晓对方的心思。
这不,陈淑媛只敲了敲石映真的桌子:“怎么,又和老佛爷吵架了?”
映真一笑:“没,没!”
陈淑媛呵呵一笑:“还说没有。看你的样子就是,刚才我还不确信,听你的回答,我深信不疑了,你知道么,你假笑的时候总是嘴角上扬,你说谎的时候总习惯重复刚说的话。”
“你妈说的没错啊!林文挥有什么好的,什么都没有!你们两个之间最多也就算是‘裸爱’。”她语气略带着轻蔑。闺蜜一大特点便是要把好友的价值观“和平演变”,以证明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是何等的正确。
石映真沉默不语,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裸爱”这个名词。
陈淑媛振振有词:“你想想啊,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们两个若只有爱情,结婚以后,那岂不是一无所有了。年少轻狂的时候,你们相爱,以为那就是全部,到最后才发现,那全部只是看不到,抓不住的记忆碎片。”
石映真伸手抓了抓,什么也抓不到:“就像是空气么?”
陈淑媛双手一摊:“反正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离开空气,我片刻便不能生存。映真心中嘀咕,笑的牵强:“知道啦。”
映真有些疲惫,她太需要身边站着一个支持她和林文挥在一起的人。
映真透过窗子,看林文挥在那里挥汗如雨,与平时略有不同的模样。她小的时候最爱在窗前看雨,偶尔心血来潮,会开了窗子,伸出手去接几滴细雨,然后捧在手心,如获至宝地端详。
她开了窗,好一股刺鼻的机油味道,右手托着腮帮子,见他劳累,她不舍得,情不自禁摊开左手,想要接住那晶莹剔透地汗珠儿,这一下,虽没有接住,那汗珠儿的苦涩却是滴在自己的心坎之上。
慕地,林文挥走的近了,见她有些失魂落魄:“怎么了?”
她取出手帕,在他脸上擦拭着,他似是感到了什么,伸手抓着她的手腕,两个人只是相护凝望,都不言语。
映真的手被抓着的一瞬,只微微抖了一下:“瞧你,一身的臭汗。”
林文挥呵呵一笑:“映真,我想你了。”
她被他逗得也笑:“我就站在你对面,也不怕别人笑话。”说着,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想着以后的重重阻隔,长出了一口气,眼泪直在眼眶之中打转,她把眼睁得很大,想这样把眼泪风干,怕闭上眼,眼泪会如泉水涌出来。过了好久,好久,她才起身:“林文挥,算你没有撒谎。”
“你有测谎仪啊,知道我没有说谎。”
她侧着耳朵:“你听,砰砰,砰砰砰砰的声音,不就是映真,我想你了么?”
他一笑:“你当是放鞭炮呐。”
“谁让我不是紫霞仙子,要不然可以到你的心里去问问,你说的是不是真心的。”
他一伸手:“那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你的真命天子?”
“干嘛?”
“把你的宝剑拿来,我拔一拔试试看。”
“万一,你拔不出来,怎么办?”
“那干脆,你在期限上,给我——一万年!”
石映真在公司要了一个宿舍,每天下班以后总是教女职工跳舞。林文挥呢,最近工作很多,每天要加许多班。
林文挥不知道映真和家里的这场暗战,只道她事业心重,又兼顾为了自己,两个人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怎么不回家住,我晚上可以送你回去。”
她吃着面,也不抬头:“一天到晚,有些累,就先不回去了。”林文挥见她有些憔悴:“我都说要去吃大餐的,光吃面怎么能行?”
她停下,筷子没有离碗:“你那么辛苦,许多工作做的都是体力活,你该吃些好的,别为我乱花钱。”
“你说我这个月,这么多加班,气不气人。不过还好,可以赚不少加班费,你别非得为我省钱。”
她放下筷子:“林文挥,你当我不知道啊,你是为了挣钱,特意要求加班的,可不是领导给你安排的。这钱,我要是给你乱花了,我成什么人了。”
林文挥只觉一丝感动:“你是我媳妇呗,这还用说啊。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嘴欠,瞎说八道的。”
她格格一笑:“你林文挥小气鬼的大名谁人不知,还用别人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