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面前的魊思绪有些不定,汉晓凝不由的担忧的出声问道:“怎么了,我看你一直都思绪不定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魊闻声抬起头,看着面前一副担心的汉晓凝,看着那如水的眼眸之中清晰的关心,魊轻声的笑了笑,内心的不安被这一份温柔所融化。“没事,只是,想着如果楚轩言再来找你的话,我该做些什么呢。”内心则暗暗的更加的坚定一定要小心萧恒的想法,毕竟一旦江湖发生了什么,波及的范围一定很大,再见到血腥至极的场面,担心汉晓凝的记忆就会因此而苏醒过来。如今,眼前的关怀,温柔也就幻变成虚无。魊不想这件事情发生,所以,他一定要想尽办法去阻止这一切可能的发生。
“魊,如果,再见到楚轩言的时候,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让他对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所以,魊,你不要再害怕我会离开你,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汉晓凝温柔的笑着,话语里面却那般的坚定。这番话让魊不由的微微的一怔,记得曾经,汉晓凝冷冷的看着他,对他说:“楚轩言的命是我的,所以,要死,他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看着如今眼前的汉晓凝那般坚定的眼神,魊内心不由的泛出一丝苦涩,兜兜转转以后,她和楚轩言的命运终究还是要纠缠上吗?
“晓凝,你现在怀了身孕,什么都不便,楚轩言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你别太担心。”魊不想汉晓凝和楚轩言再见面,所以如果楚轩言还活着的话,他一定要他死在他的手中。魊的话音刚落不久,汉晓凝就轻轻的放下碗筷,蹙着眉看着魊说:“我不想你一直都在担心我会离开你,我不想每一次你都要那般的受伤,那般的难过,我看了只会觉得心疼。既然当初是我自己愚笨而上了楚轩言的当,那么,就该让我来了断这件事情,好吗?不要再试图劝我了,我的心意已决了。”
魊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汉晓凝的决定,但是看着她蹙着的秀眉,魊最终轻轻的叹息的一声,还是迁让了一步,点了点头。看着对面那个刚刚还是满脸愁容的女子,瞬间就对自己粲然一笑。魊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注定要陷入汉晓凝的美好之中,只是温柔的看着面前这个此刻有些调皮,灵动的女子。
这样相安无事的生活了许久。随着时间的往后退,汉晓凝的害喜情况越来越严重,看着这样憔悴的她,他越发的想要杀死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可是汉晓凝总是对他脆弱却温柔的笑着说:“魊,以后我们的宝宝要娶什么名字好呢?你想好了吗?”看着那样泛着母性光辉的汉晓凝,那样即使承受着痛苦,却也快乐着的她,魊知道自己下不了手,因为一旦下手了,汉晓凝就不会再有如今这般快乐的容颜。
自从魊带着汉晓凝离开,半年已经过去了,魊就这样照顾着怀着别人的孩子的属于自己的娘子。内心虽然承受着痛苦,却也无可奈何,痛苦的享受着这一份甜蜜。
半年里面,李莫的身体基本上已经康复,但却再没有出现在天羽阁,只是对陈远山说:“天羽阁这段时间就交给你来处理,我需要闭关一阵子,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除非,一个叫楚轩言的人来见我。”陈远山没有多问什么,点了点头。李莫想了想,知道汉晓凝是不可能来找自己的,只要魊在,她就不可能逃脱出来,再者,那个时候虽然自己的意识已经不清晰了,却还是听见了魊和汉晓凝之间的对话,也知道了魊让她吃了一颗药丸。
李莫不会不懂得魊对汉晓凝的那份神情,想来那个药丸也该是让她忘记过去的事情的,这样,魊也就可以和她相守在一起了吗?如今看来,一切也就只能听天命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楚轩言的下落,无法不去猜测,魊的话也许是真的,可是想着那一个冰冷的眼眸,总是对一切不屑,却默默的爱上了那一个如同黑夜里绽放的红莲般的女子,李莫终究是不愿意相信,他就这样离开了。家仇未报,自己心爱的女人还在别人的手中,忘却关于自己的一切,楚轩言,你究竟在哪里?李莫在心中无声的问着。
闭关以来,李莫常常想到萧恒,想到了魊,知道自己的能力还是不够的,毕竟那一套的剑法的能力,他是深知的。如果想要阻止以后的血腥,自己就必须要变得更强。李莫在闭关里面放开了一切的杂念,潜心想要想出一套足够可以克制住那一套剑法的招式,虽然自己没有完全的看过一遍那本秘籍,但是在与魊交手的这一次,李莫大致知道了那些剑法的招式。即使是付出自己生命的代价,也要阻止过去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自那一次昏迷清醒以后,楚轩言在魊的爹,傅天的帮助下,渐渐的可以发出些许的声音,但依旧不能讲的清晰。
“我教你的剑式,也就是当年鲁天幕血腥江湖的剑法。那套剑法是我创造的,而我曾经也走火入魔过,甚至杀害了自己的妻子。是我妻子的血让我清醒了过来,当我恢复了意识的时候,看见了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的魊,若非是他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之外偷偷的学了那些剑式,抵挡了我的攻击,想来他也该是陪他娘一同去了。尽管曾经我一直都猜不透为什么魊学了那套剑法却没有走火入魔,而今想来,是因为他的心中当时并没有什么东西足以牵挂在心间。而今,想来是有了。”傅天拿着锋利的楚家剑,缓缓地对一旁的楚轩言说道。楚轩言听后眼眸之中闪烁着流光,牵挂吗?想来该是遇见了汉晓凝,从此,他的心就再也无法同以前那般平静了吧。而自己呢?是否也会走上那一条走火入魔的路?楚轩言不得不有着些许的担忧。
“当我想要离开这个世上,对他娘赎罪的时候,把那本秘籍和一把宝剑留给了鲁天幕。如今想来,我也在后悔,不该交给鲁天幕,不该促就了他去练那一套剑法。我本意是希望他可以去销毁掉那些东西,因为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但是,鲁天幕是一个武痴,他竟然还是没有听我的劝告,翻开来看了,竟然还练了那一套剑法。却不想,导致了家破人亡,导致了江湖的不安。”傅天的话里带着深深的懊悔,楚轩言只是默默的听着,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的弥补也已经不可挽救了。倘若说魊会那一套剑法,如今已经开始走向走火入魔的话,那么,汉晓凝该如何?李莫又该如何?按照傅天的话,当魊真正完全的走火入魔的时候,是否,只有汉晓凝的血才能让他清醒过来?
“为……什……么?”楚轩言断断续续的才说请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你是想要问我为什么要教你这样的剑法吗?”傅天淡淡的勾起一丝笑容,看着这样的他,楚轩言从他的身上看见了魊的影子,笑的神情,还有一些目光都和魊十分的相像。楚轩言点了点头,“这套剑法如果练了,的确会使人走火入魔,但是,如果有你挚爱的人唤醒了你的人性,你就可以脱离。我相信,你该是有一个深爱的女子的,因为在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尽管我不清楚那个名字是什么。”挚爱的人吗?楚轩言沉吟了片刻,想到汉晓凝,想到江湖,想到了自己的仇,他知道,倘若只有这一条不归路走的话,他愿意牺牲自己,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