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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山顶

“然哥,你看呆了?”

一男推了推萧然,把萧然拉回了现实之中。

她还是这样,不管到哪里,永远是焦点,永远是众人议论的话题。萧然心底突然莫名的划过一丝恐惧,不再像一个月以前第一次遇到她一般,如果说那时候,萧然多少还抱有一丝幻想,那么此时此刻,萧然更恨不得自己马上消失,不想再在这多呆一秒。

“一男,等下你就代表公司去敬一下乐总,我有事我就先走了。”

没等一男反应过来,萧然已经向门口走去。

“萧大策划,这是要走吗?”

刚要走到门口,却被吴静给叫住了。

“临时有事,只能先离场了,不好意思啊吴助理。”

萧然强作镇定,很有礼貌的回答着吴静,脚步却未有丝毫的停滞。

“既然都来了,那好歹也先和我们乐总喝一杯在走吧。”

看到未打算停留的萧然,吴静直接横过身体,挡在了萧然的前面。

……

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此时的萧然完全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真傻,居然在韦礼那见到她的时候,还被她一脸的傲娇所欺骗,心里越来越不安,那一股难受的感觉,更加明显的充斥着全身,她到底想怎么样?准备怎样?她是想让自己羞愧吗?羞愧于这么多年的一事无成?前所未有的害怕面对她……

“乐总,恭喜你的新品发布,我代表我们公司预祝你在本市成功走出第一步。”

萧然面无表情的向乐吟昕伸出酒杯,既然躲不掉,那就别躲了,萧然不是害怕承认自己的失败,只是在乐吟昕面前,他从未允许自己失败,这是他这辈子唯一想要证明给看的人。

可是此情此景,无疑是自己给了自己狠狠的一巴掌,把自己从天真的幻想中打回了现实,让自己彻底的清醒。

“这次能成功走秀,还得谢谢萧策划。今后,我们还有很多合作,希望萧策划,拿出更好的方案。”

乐吟昕轻轻举杯,和萧然碰了一下。她早看出了萧然的不安,可是她绝对不会表现出来。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你永远看不透,也猜不出她的任何想法。

“那乐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你的款待。”

萧然都不知道,这样的场景为什么自己还能那么生硬的挤出这样一个微笑。

“很急吗?”

“嗯。”

“那我送你吧。”

一丝异样的表情从乐吟昕脸上划过,萧然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可是他此时只想远远的远离她,远远的。她却为何不肯放过他。

“赶紧走吧,别耽误了你的事。”

已走出两步的乐吟昕,发现萧然还未移步。

“吴静,这里就交给你了。”

“好的,乐总。”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萧然跟着乐吟昕,上了她那辆BMW,没有说一句话,或许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或许到现在,萧然都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开始觉得她很陌生。他不喜欢现在的样子,现在的他才发现,过了那么多年,他忘记了很多东西,很多那些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他记住的只是那些他想要记住的。

校园的元旦晚会上。

“大家好,我是高二(5)班的乐吟昕,一首《遇见》送给大家。祝大家元旦快乐。”

台上的乐吟昕满头的水晶头饰,迎着灯光一闪一闪,非常耀眼。

台下乐吟昕的粉丝们早就组好拉拉队,开始带动全场的气氛。

“乐吟昕、乐吟昕、乐吟昕,你是最棒的。”

那时的她就像现在一样,不管好的,还是坏的,总是众人的焦点。总是那么吸引人,又让人望而却步。

“你知道他们都说你是我们学校的Jolin吗?”

“我像蔡依林?”

“我觉得不像,你爱唱的是牛奶的歌,和蔡依林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那你跟着起哄?”

“我……”

萧然一时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鬼精灵般的她,看到尴尬的萧然,噗呲笑了出来。

“萧然,谢谢你陪我去KTV练歌那么久,今天表现还不错吧?”

“嗯,还不错。可是你为什么不唱《听说》?我觉得那首你唱的更好,或者《后来》。”

“自己去想?”

“唱给我听的?”

“说了自己去想。”

“你要去哪?”

思绪被硬生生的拉了回来,发现乐吟昕正用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萧然突然有些袪了,避开了她的眼睛。

“怎么,不想和我讲话吗?”

乐吟昕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遇到不想面对的事,总是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也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的想法,独自做着他觉得对的事——逃避。

“在我面前,你永远就是一只纸老虎。看来这十年,你的虚张声势,还是没有得到一点实质的变化。”

“这十年,你去哪了?”

面的对方的咄咄逼人,萧然终于还是开口了。如果要开口,那么他最想知道的,一定就是这十年,她去哪了,都做了什么,过得好不好。可是这句想了好久的话,现在说出来是那么的费力。勇气永远只停留在想象中,现实总是那么的无力。

乐吟昕没有回答萧然,而是独自发动车,把萧然带到山顶。

“还记得十年前,你在这里和我说过什么吗?”

车光穿过两人,向远处的黑暗照去,似乎黑暗中的两条路一般,那么虚幻,让人向往,却不敢上前半步。

看着山下灯光闪耀的城市,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看似热闹,却感受不到一丝的喧嚣。

读书的时候,这是他们最喜欢来的地方,她总觉得这个世界是喧嚣的,喧嚣到让人无法正常的呼吸,而萧然,似乎也一直被她感染着,改变着。她教会了他很多东西,也让他懂得了很多东西。

高考结束那一天,就是在这里,萧然满是期待的对乐吟昕说着,你等我十年,十年之后,我一定会很强大。

而此时和当年一模一样,可是二人的心境,却和当时大不相同。此时的乐吟昕不再是聆听着,而他也不再是幻想者。

山顶的风划过脸颊,竟有一丝刺痛的感觉。萧然看了看死死盯着自己的乐吟昕,不禁裹紧了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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