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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夜雨至·恐时日

“天晚了,我要回去。晚上戒严。”桥慕楚此刻想要远离候绝。侯绍知道桥慕楚是故意的,反驳她的话:“在皖城之中,还没有人能够用戒严、门禁来阻挠桥家的小姐。”

桥慕楚的谎言被戳破,心虚的低下头。候绝将桥慕楚的身体扳正,温柔注视:“慕楚,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对你的心是真的,何时才能接纳我?”候绝一直都在等待桥慕楚的答复,随着婚期的订下越来越急迫。

桥慕楚不敢去看候绝:“婚期已经订下,你还要我说什么呢?”桥慕楚知道逃避不是好办法,抬起头面对候绝:“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你还要我说什么?”桥慕楚充满恳求的看着候绝,调转过来等待候绝的答复。

楚楚可怜的桥慕楚令候绝的怜惜心泛滥,情不自禁想要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记:“你从没有说说‘爱’字。慕楚,我爱你,真心实意的爱你。”此刻的桥慕楚害怕候绝,扭头躲开。

“对……”候绝本想道歉,随后意识到自己似乎并不应该道歉,因为桥慕楚即将是自己的夫人。候绝迫切要答复,或许是想证明在桥慕楚心中,自己与她那些所谓的朋友并不是一样的。

桥慕楚看到候绝可怜的样子,知道自己伤害到他:“掉雨点了,赶快回去。”桥慕楚急需回到家中,在家中的父亲和姐姐定能帮她分析。

“不用送。”桥慕楚决绝了候绝的相送,却送给他一个美丽的笑脸:“你最近那么忙,生病就不好啦。大勋需要你的帮助呢。”就算看不见,桥慕楚也不想候绝继续失落。

候绝很开心桥慕楚为自己着想,偏偏其中夹杂了旁人。目送桥慕楚离去的背影,候绝最适合的状态莫过于被欲来的雨水冲洗一遍,让所有焦躁、不安、疑虑全部都消失。

雨滴敲打屋檐,碎裂在地面。夜幕降临到来的雨夜,无声客栈真寂静的悄无声息。王意刚刚随人出门,伙计们到各个房间检查。见不得桥慕苏失落的可怖模样,王络好心应了她的要求拿酒,却因不懂酒而给了她新进的烈酒。

醉意不在酒的桥慕苏根本不管入肠的酒是否烧人、是否喝的惯,只知趴在桌子上一杯接一杯灌醉。映入眼帘的雨帘伴着夜色,模糊不清,桥慕苏嘲笑自己——笑见过那么多、经历那么多,还能够这么天真。

“球球,听话。”王络给白色小狗擦拭被淋湿的身体,不想它抖动身体溅了王络一脸的雨水。王络想起爷爷出门前嘱托自己看住桥慕苏,抬头后全然不见桥慕苏身影,就连她亲自搬去酒坛都消失了,只留杯具七零八落的倒在桌上。

醉醺醺的桥慕苏抱着喝空的酒坛游荡在街上,任凭瀑布般的雨水冲刷自己的身体。项亚捷跟在桥慕苏的身后,看到桥慕苏东倒西歪的时候忍不住露面,劝她回家。

“不就区区一个候京默吗?至于吗?”项亚捷看到桥慕苏失魂落魄的醉鬼模样,哪里还是自己憧憬的人?桥慕苏痛苦的挣扎:“不懂不懂你不懂!你不懂我带着怎样的心与他在一起;你不懂我现在的心情。”无论如何宣泄,桥慕苏的心都像被火烧一样难受。

项亚捷顺着桥慕苏的话,扶着桥慕苏以免她摔倒。忽觉一阵恶心,桥慕苏对着项亚捷呕吐起来。项亚捷完全不介意身上污秽之物,伸手轻拍桥慕苏后背,希望能让她舒服。

想起对侯绍说过的话,桥慕苏反感项亚捷的触碰,一挥手将酒坛砸碎在项亚捷的头上。顿时头晕耳鸣,倒在地上的项亚捷拼命摇晃脑袋强迫清醒过来,却发觉桥慕苏不见了。

“桥小姐,桥小姐。”项亚捷顾不得头上流血,拼命的大喊,却不料戒严加上夜间暴雨,城中根本无人。项亚捷想着去找侯绍,忆起桥慕苏身状态,最终决定自己去找寻。

雨势巨大,步练师敞开房门,久久未见桥慕苏归来。流千被派到竹屋照顾袁氏兄妹,心慌的步练师求助无门。桥慕楚撑着伞来找姐姐,本想与之同眠,惊觉姐姐未归。

“二小姐,快点想想办法。”步练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她只想桥慕苏回来。桥慕楚安抚无用,只好带着步练师一起去找父亲。

萌萌看到二小姐奔跑在雨中,将她拉到屋里:“这种雨势撑伞管什么用?早点休息吧。”萌萌看到步练师与二小姐在一起,很是不悦。

桥慕楚紧张的说:“姐姐还没有回来,我去告诉爹,派人去找。”萌萌拉住浑身湿透的二小姐:“大小姐晚归、不归也不是一次两次,而且她是去找候公子的。这么大的雨,说不定留在候家,你还不放心?”

萌萌见二小姐不放心,转向步练师:“不是你说大小姐晚上和候公子有约吗?”步练师一惊,只能点头:“有约是有约…….说不定留在那里了吧?”步练师只能承认。

“二小姐,你回房,我和尚耘去找,不要惊动老爷。”萌萌紧张的说:“老爷和大小姐时常发生争吵,能瞒着就瞒着吧。”萌萌抢过雨伞,立刻去找尚耘。

桥慕楚让步练师先回去,自己则到莘尾所暂住的庭院去找莘尾作伴。莘尾看到桥慕楚的衣服湿漉漉的,萌生像小时候在雨中踩着雨水的想法。

“来啊。”莘尾拉着桥慕楚来到屋外,踩着节拍在雨中蹦蹦跳跳:“还记得小时候吗?你姐姐总说这样不好,根本不管你喜不喜欢。要不是我,估计你永远体会不到这乐趣。”

桥慕楚听着杂乱雨声,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情,被莘尾感染。至于姐姐的事情,暂时抛在脑后。莘尾看到桥慕楚开心的样子,拉起桥慕楚的手一起玩闹。

雨水冲刷的大街小巷那么多,却仿佛无一处是桥慕苏能停留的地方。桥慕苏醉醺醺的往家的方向走着,忽然被巷子中窜出的人抓住,靠在墙上。

桥慕苏瞬间清醒不少,看清眼前的人带着斗笠,却看不清他的样貌。微微眯起眼睛,桥慕苏的眼前依旧模糊,甚至懒得去问……然而桥慕苏认不出来,不代表对方认不出来。

“桥小姐,我是苏瑜。”孙策正是认出桥慕苏才拦住她的去路,不想扑面而来的酒气盖住回忆。桥慕楚记得,但因为酒的影响头脑中只产生一个朦胧的印象。

桥慕苏傻笑起来:“是你啊!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桥慕苏拍着孙策的胸膛,告诉他一切困难都能解决。孙策知道桥慕苏醉了,而且醉的不清,但除了她真的再无他人。

“我……”孙策最终没有说出口,他不想利用桥慕苏。桥慕苏不满的拍着孙策的脸,大声嚷起来:“你们男人一个个的都这样。怪不得要我们女人来承受一切,根本就是你们不行、不中用。”桥慕苏胡言乱语起来,但都是以前不敢说出的心里话。

桥慕苏明明醉得一塌糊涂,却声称清醒的很。虽然意识很模糊,桥慕苏却知道孙策目前需要:“走,跟我出城,出城出城。”像小时候玩耍的冲锋陷阵一般,桥慕苏从孙策胳膊下钻过去,但拉不动孙策。

孙策本没有打算和桥慕苏一起离开,但看到桥慕苏站都站不稳还为自己着想,动容的跟上,顺便看护随时随地好像都能摔倒的她。

侯绍将女儿哄睡。看着女儿的睡脸,侯绍追忆起她的母亲,也就是他的亲姐姐。当年姐姐未婚先孕,父亲勃然大怒,连姐姐生产都不肯请稳婆…….姐姐难产,只留下‘如’之名便去世。

父亲欲将候如扔掉。心念姐姐的侯绍将候如养在名下,护佑她长大。有了候如,一生孤家寡人也无所谓,偏偏遇到桥慕苏……因对姐姐的承诺,也为了让候如快乐长大,侯绍只能对不起桥慕苏——候如永远是侯绍的女儿。

“是我,开门。”皖城的城门就好像桥家的大门一样,桥慕苏对着城楼上的人大喊。守城的士兵看桥慕苏到来,立刻下城楼。

为了不让酒气被人闻到,孙策将桥慕苏向后拽。守城的士兵愣了一下,但也只能隔着一段距离:“桥小姐,雨这么大干嘛去?”听不清楚的桥慕楚嚷着:“出城,我要出城,出城。”

守城的士兵知道桥慕苏是侯副将未过门的夫人,遵循她的意思打开城门。看着出城的桥慕苏和她身边跟随的人,守城的士兵感慨:“桥家人就是不一样。仆人都比我这守城的待遇好。”守城的士兵被淋透,忙着回去换衣服。

皖城的城门缓缓关上。无风无月无星辰,无从预料未知。

雨势无减缓之兆,出城的孙策真想顺势将桥慕苏带走,却还是强压着冲动将桥慕苏带到破落废旧的庙中。出城过于顺利,以致离约定的时间很长,孙策暂且将桥慕苏安置下来。

虽是破庙,依旧残留着昔日烟火鼎盛的证明,尚有许多用剩的蜡烛。好在满是尘土的火石还能用,孙策便将点燃的蜡烛摆在桥慕苏碰不到地方,免得她发酒疯烧到自己。

靠在石座旁昏昏欲睡的桥慕苏,令孙策露出笑容。孙策将身上的披风拧干铺在地上,免得桥慕苏醒来浑身都是雨水和尘土混合的泥巴。

“桥小姐,桥小姐。”孙策试图唤醒桥慕苏,征求她的意见再给她换到干净的地方睡觉。久久等不到回应,孙策伸手去抱桥慕苏,却被突然动起来的她推开,撞到石座上。

孙策看见桥慕苏睁开双眼委屈望着自己,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桥慕苏开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就让你那样没有信心吗?”眼前不再模糊,桥慕楚只看到侯绍。

看到桥慕苏流泪,孙策惊愕:“桥小姐,你……”孙策还没有说完,便被人一把抱住。桥慕苏说:“你是说要解释的吗?我现在要听。”桥慕苏心中像有火在烧一样难受。

孙策双手举起不敢触碰桥慕苏,更不知怎么解释。桥慕苏越抱越紧:“我不想和貂蝉一样,不想和甄洛一样……我想倾尽一切爱一个人,哪怕像严珂一样和吕布一起死。”拼命压制的回忆决堤,桥慕苏痛苦无比。

早就知道桥慕苏不简单,孙策想不到竟然这么不简单。桥慕苏放开孙策,抓住他举起的双手放在自己脸上:“只有你一个。不在意这张脸,不在意我的身份,对我的一切都不在意……为什么要让我失望?就因为我对你有所隐瞒,你就要隐瞒我吗?”桥慕苏痛苦的大喊着,要一个解释。

不知道事情始末、不知道桥慕苏说什么,都无所谓。看着眼前的桥慕苏,孙策满满的疼惜,就算桥慕苏不抓着自己的双手,他也会安抚。

桥慕苏见“侯绍”不理不睬,泪痕满布:“告诉你,一切都告诉你。貂蝉死了、吕布死了,全部都在我眼前死的;甄洛可怕,洛水荒凉起来,就连练师变成今天这幅样子都是因为我……玉也那么可爱,和婉儿一样可爱……都是因为我。”

桥慕苏忽然觉得轻松,早知这样就该全部说出来,何必难为自己。孙策放下双手,他需要时间消磨。桥慕苏搭上“侯绍”的肩膀:“都告诉我回皖城回皖城,回皖城可以选择。回了皖城要面对的还是数不尽。”

桥慕苏尽情宣泄:“没有陆逊、没有杨明,只有利用我的刘勋和王宋,可怜玉姐姐什么都不知道。练师的出现,子姗的出现,我明明知道你弟弟利用婉儿,却不敢告诉她。”

桥慕苏啜泣:“现在我还要看着尾尾将感情浪费在张勋的身上……还有流千……流千,流千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帮你?才能救你?”将这些与侯绍分享,是不是他也会对自己坦诚相待?

桥慕苏恐惧:“我真好怕看着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全部离我而去,就像看着貂蝉从我面前跳下悬崖我都拉不住;就像看着云裳去死都后知后觉……我真的好怕变得和古澜依一样与石头无异,好怕再次经历死人躺在一起。”

衣服被雨水浸湿,加上前所未有的恐惧,桥慕苏颤动。桥慕苏摇晃着“侯绍”,希望侯绍说话:“我该怎么办?这样的我,你敢要吗?你不嫌弃吗?”此刻的桥慕苏承受不了这么多,她需要被安慰、被疼爱。

孙策真的很想回答桥慕苏,可他又知道桥慕苏所期待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桥慕苏讪笑:“难怪你不告诉,非要等她出现才让我不得不接受……你根本就不信我。”桥慕苏捶打着眼前的人,发泄自己对他的怨恨。

“你连候绝都不如,至少他的野心毫不掩饰,你却道貌岸然的骗我这么久。”桥慕苏靠在“侯绍”的胸膛上,也怨自己:“说到底我也没有相信你。没有忘记一切的我,却幻想着和你一样失忆,没有勇气告诉你……你瞒我,我没有资格怪你。对不起,我错,我错了。不要离开,不要不要我,我真的不知道除了你,还有什么值得去爱、去相信。”桥慕苏展现软弱的一面,希望还能够挽留。

因桥慕苏痛苦而痛苦的孙策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猛地抱住桥慕苏:“没有必要。那个人会来找你。不论前路荆棘丛生还是无归,他都会来到你身边。”拥抱着桥慕苏的孙策仿佛拥抱着全世界,却在冷静之后猛地松开。

“骗我,骗我。”桥慕苏摇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人。”桥慕苏注视着“侯绍”双眼,倏地抱住他的脸亲上去,还他一个愿。

孙策以最强意志控制自己推开桥慕苏,却不想换来桥慕苏的怒斥。桥慕苏大喊:“你都不是,还有谁是?我桥嫪注定只能活在对别人的惜恋中。”桥慕苏已然自暴自弃。

“怎么做你才相信?”孙策在桥慕苏身上学到相信,也希望桥慕苏能够相信。桥慕苏听着“侯绍”的话,流泪吻上他。

迷失了片刻的孙策推开桥慕苏,注视她迷乱的双眼:“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孙策并不想乘人之危,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替身,更不想伤害桥慕苏。

霎时间雷电交加。瞬间的光照亮桥慕苏的脸庞,照亮孙策的脸庞,也照亮石座上曾经被万千人香火供奉的神明……满布的尘埃遮挡,最初的样子难以辨识。

“清楚。”桥慕苏给出极其简单的回答,强势的盖住“侯绍”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将他推到在地。

雨水和尘土混在一起果然是泥水。明知道桥慕苏说的是谎话,孙策却沉沦了……夜幕下的雨滂沱着,来得急、快、猛却也去的静。

月亮仿佛被擦洗一番,格外明亮的悬挂在夜空中,都不需要星辰衬托。孙策透过破烂的窗户看到月亮所在位置,知道约定好的寅时已经到来。

蜡烛燃灭。借着月光,孙策看着熟睡中的桥慕苏,满是眷恋。可能出于得到的胜利感,也可能由于听到“鹧鸪声”孙策并没有将外衣给桥慕苏穿上,而是给她盖上。

在桥慕苏额头轻吻,孙策发誓:“定会回来。”起身整理好衣服,带着多么大的决心才能做到头也不回的离开。

“将军。”孙河见孙策从破庙现身,万分庆幸,但看到他身边没周瑜相伴,便道他们分散。孙策阴沉面孔未开口,拿起缰绳便上马,领孙河等人即刻启程。

月色下,破落的庙外牌匾隐约见“东、公”二字。乱世中人们往往寄希望于神明,然而中间那字仿佛有意抹去般。风起雨落、月圆月缺;驻足片刻,疾行常态,人去仍有来者。

孙策离去的背影,被寻至此处的项亚捷看在眼中。直觉告诉他桥慕苏就在这里,并且大事不妙。

项亚捷恐惧的推开门,果真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沉默的将门关上,项亚捷坐在台阶上静静等待……东方泛白,项亚捷身后的门被打开。

项亚捷迅速起立转身,看到神情呆滞的桥慕苏。浑浑噩噩的桥慕苏看了项亚捷一眼,静默着向前走。项亚捷跟上桥慕苏,只有在她身后无声陪伴。

“姐姐。”桥慕楚想在淅淅沥沥小雨中和姐姐去赏花。推开门,看到沐浴后的姐姐靠在床榻上,神情呆滞。桥慕楚坐到姐姐身边,觉着这样的姐姐的好玩,正伸出手要去刮姐姐的鼻子,不料她整个人往后缩。

桥慕苏看着惊愕的妹妹,不想被她触碰,不想将妹妹弄得和自己一样脏……那种感觉存留着,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桥慕苏害怕。

“婉儿,姐姐不舒服。”桥慕苏不敢去看妹妹,不敢与妹妹清澈的双眼对视。桥慕楚看得出姐姐不舒服:“近来的雨看来都不会停,姐姐要是感到湿冷难忍,最好请医师。”桥慕楚不管多么担心也不再烦扰姐姐,起身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忍了许久的泪水决堤。不仅是身体上的伤害,她害怕会像貂蝉、像甄洛一样,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昏黄的斜阳照进侯绍的房间,犹豫了许久的项亚捷终究还是向侯绍汇报桥慕苏的事情。侯绍错愕之余,惊觉看似单纯的项亚捷是倾慕着桥慕苏。

“你若不要她,我要。”项亚捷如实承认心意。侯绍根本不在乎,但他沉默,想着怎样和桥慕苏解释候如的事情。侯绍知道必须将心给桥慕苏,否则两人就完了。

桥慕苏谁都不见——高傲如她,怎么面对侯绍?桥玄和桥慕楚知道事态怪异,却不知其因。担心姐姐的桥慕楚到竹屋将流千找回,希望流千能够劝服姐姐,不想徒劳无功。

虽然流千不知道发生什么让桥慕苏变成这个样子,但看到步练师后,她知道脱不了关系。凭借步练师对桥慕苏性格的了解,并不觉得她这样是因为候如,想着找侯绍帮忙时,侯绍自行来到桥家。

桥玄斥责侯绍,他不管年轻人之间的矛盾,他只要自己的女儿回来,就算回来之后每天吵架也可以。逐渐平复的桥慕苏见了侯绍,却不肯说一句话,甚至不肯看他一眼……“慕苏”侯绍心疼这样的桥慕苏,自责之情愈加沉重。

看到桥慕苏失去灵魂一样,侯绍主动道出候如的身世,并且表明已从项亚捷那里知道她发生的事情。桥慕苏并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好像自己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

侯绍含着泪让桥慕苏惩罚自己:“不要这样对我,慕苏我好怕,不要这样对我……是我的错。阿如的事情也好,你的事情也好,都是我,不是你的错。”侯绍需要让桥慕苏感受自己的心意,需要让她重新找回对自己的信任。

“我还能相信你吗?”桥慕苏的话仿佛地底下传来般。侯绍不管桥慕苏说什么,听她开口就无比欣喜:“一切都像以前一样。”侯绍欲抓住桥慕苏的手,被桥慕苏躲开。

侯绍不强迫桥慕苏:“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骄傲霸道、明明很善良却要装的很有心计的样子的那个古怪的叛逆女孩。”侯绍希望通过绕口话让桥慕苏思考,不想烦心事,尽快恢复活力。

“解除婚约吧。”桥慕苏转头看着跪在床榻边的侯绍,说出深思熟虑很多遍而得到的结果。侯绍最怕的就是桥慕苏这样说,终究没能避免:“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侯绍给自己机会,也给桥慕苏机会,不会让这份感情如此轻易被击碎。

桥慕苏认真的说:“我总是要求别人相信自己,自己却没有相信别人。候如的事情就是一个例子。”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一切都改变不了——候如就是候如,是侯绍的女儿。

“就像我常说的话一样:总是说谎,但讨厌别人说谎。这些不切实际就像我与你……从开始就注定了的。”桥慕苏露出一丝生硬的笑容,这是她最后能给侯绍的东西。猛然发觉是不是老天爷正在暗示他们及早回头。

侯绍站起身,激动的说:“你太钻牛角尖,慕苏。阿如的事情,但凡是个人都会和你的反应一样,这不是你该纠结的地方啊。”侯绍本以为桥慕苏不会在这件事上执拗才选如实告知,不想她的态度与自己预料中不同。

“我就是故意的,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桥慕苏大喊起来:“走啊,走,我就是要解除婚约,就要。”看到桥慕苏还能宣泄,侯绍心思没有白费,暂时听从她的话。

侯绍说:“我走,我听话,婚约绝对不解除。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桥慕苏永远是我侯绍的夫人。你要时间要冷静,我给你时间。”侯绍表明心意,绝对不放弃桥慕苏。

时间——桥慕苏需要时间,可她也恐惧时间。桥慕苏害怕在时间的证明下,看着侯绍在那条无归之路上消失;害怕在时间的证明下,她与侯绍根本不能双手紧握,就像候如出现便轻易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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