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冷宫回来的时候，江荣就在内殿里点了个临时的炉子给她煎药。黎素蹲在炉子旁，嗅了嗅药香，蹭了蹭他的手背：“师父，三年前究竟是谁伤的我？”
“唔。”江荣专心致志的熬着药，一边问她：“素素你还记得我同你讲过的南海国的事情么？”
“恩，记得。”黎素乖乖巧巧的复述，“南海之国风景秀丽，美食多多，金银财宝数不胜数。男子英勇会战，女子能歌善舞，实乃一大奇国也。只可惜在15年前南海国杀死了一个惑乱天下的海中龙王。诸神大怒，降下天谴，南海国竟在一夜之间全部覆灭，本来富饶的土地至今还寸草不生。仅余下侥幸逃开的数人，却也早已改头换面混迹在另外三国之间，绝口不提他们南海移民的身份。”
“恩，没错。”江荣低着头，轻声说道，“那个时候你告诉我他们该如何付过来着？”
“我说若我是南海国遗民，便潜入两国皇族亦或是官场，升官发财得其实权或其万金，，说不定还真能够复国。而如今的三国在这方面都疏于防范，说不定在哪一天，这天下还真就落在了南海移民的手里。”
“恩，你分析得很好。”江荣将药罐盖上，转过身摸摸她的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那寸草不生的土地，究竟该如何重新变得富饶肥沃。只有那里，才是南海移民们真正的家园。”
“这个……”黎素皱着眉摇摇头：“我想不出办法。”
“别说是你，若不是查到了。就算是我，却也想不出这个办法来。”江荣扶着她站起来，坐在椅子上，笑着说：“凤凰涅槃的传说听说过没有？这个方法，便是天生凰女，也就是你的……”江荣指了指她的胸口，“一碗心头血。”
黎素愣了愣：“可是当时没有取我的心头血，看上去倒像是纯粹的折磨和泄愤。”
“这些我就不知道了。”江荣坐回椅子上，“不过你知道的：南海国的人恨透了神族。”
“是这样么？”黎素低头蹙眉。相对于以前，心中却更加不安了。她想过很多人，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南海国的遗民，她扯起唇角笑笑，“我还什么都没做，怎么会与一个国家为敌？”她顿了顿，“我身边，可能会有南海国的人么？”
“有可能，甚至来说，在所有的人里面，他们更危险。”
“师父你是怎么查到的？”黎素抬起头，皱着眉问。
“每个进入月香阁内部的我都会严格审查。一不小心发现一个，他在北封国，现在担任丞相。我想除了他，但他身份太高，似是还是得从长计议。我派去了一个探子，从他书房里得到了这个。”江荣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
黎素接过来看，一只简简单单的一张纸，上面的字同样简单没有什么特点：凰女至，心血存，取心血，复国门。
“我再偷偷找那些早已控制好的南海国遗民稍稍一探，事情便清楚多了。”江荣把信笺收回，“找时间还是要还回去，你迟早要去北封国，同他们闹僵了还是不好。”
“我迟早要去北封国？为什么？”黎素皱眉，这个师父，有的时候真让人看不透。就像是当年，她扶着他的手臂像个婴儿一样蹒跚学步，江荣忽然说：“素素啊，未来的你，也会这样一步一步的走上富丽堂皇的宫殿。而我，会在一边看着。你会恨我，恨我彻骨。”
江荣像以前一样，微微笑着，把手放在她的额头：“素素，不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