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桑蝶身边的弥夜,对着身后偏了下头,随即便有两人从他的身后出来下了斜坡把罗丝给拉了上去。
至此,罗丝总算明白了追了他们这么多天的弥夜为何能够在今日把他们围困在这个小树林之中;也明白了桑蝶装作脚崴了把她打晕的目的了。
罗丝挣扎着,不让弥夜手下的人靠近。无奈之下,弥夜只能一瘸一拐亲自上前,对罗丝说了声:“属下得罪了。”然后就把罗丝给打横抱了起来。弥夜深知此地不宜久留,被骗走的桑梓衣可能随时就会回来。所以,他要不惜一切办法把罗丝给带回去。
罗丝因为怕此刻剧烈的挣扎,假如不小心从弥夜怀里掉到地上便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从嗓子里发出“放开”的声音。可弥夜完全就不打算听从她的话,仅仅只是松开了罗丝口中的布条,然后自顾自的把她抱上手下刚刚牵来的战马上。
气极的罗丝在弥夜上马的那一刹那,弯下腰,狠狠的咬住了弥夜的小手臂上。
弥夜稍稍皱了下眉,继续翻身上了马,但被罗丝咬住的小臂也就那么吊着给罗丝继续咬。罗丝根本就不是心狠之人,看到弥夜这样,她只能松开了口扯着嗓子没有方向的喊了一声:“桑梓衣,救我!”
弥夜有些无奈的低头看了罗丝一眼,他刚才真不该因为看她可怜就帮她把布条扯开。拉紧缰绳,弥夜偏过头对桑蝶冷冷的说道:“这次放过你是因为你能够帮我们带回夫人的协议,但也只是仅此一次而已。下一次,再见面,你是定要被抓回去对将军有个交代的。”说完便调转马头,朝着林子外的方向行去。
桑蝶嘴角冷冷一笑,下一次?那还要有下一次才可以啊。倘若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她和哥哥哪里会让他们这些人发现了踪迹。
正当桑蝶沉浸在悄悄的送走罗丝喜悦的情绪之中的时候,只听不远处传来桑梓衣愤恨的叫声,桑梓衣喊得是“桑蝶!”
在桑蝶的印象里,好像哥哥从来都是喊她小蝶的。这个“桑蝶”是他第一次这么喊她。
桑蝶就这么有些错愕的看着去而复返的桑梓衣眼里冒着滔天的火焰狠狠的瞪着她,直到看到桑梓衣骑马朝着还能看到看到背影的弥夜他们追去的时候,桑蝶才愣愣的反应过来,大声的喊了一句“哥哥!”可是,桑梓衣却连头都没回的就加快了马速朝着弥夜的方向追去。
这一次,桑蝶觉得自己的双脚仿佛被真的崴到了一般,不再有半丝能够支撑她身体的力气了。她就这么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干枯的草地上,愣愣的看着桑梓衣快速消失的背影。
片刻之后,桑蝶收回了心神,迅速的站起身,走到马匹前翻身上马朝着桑梓衣的方向追去。她不会就这样放弃的,绝对不会!
发觉桑梓衣从背后追过来的弥夜,将罗丝牢牢地护住之后加快了马速。不消片刻,带着罗丝的弥夜和他的那些手下就出了小树林。但紧跟而来的桑梓衣,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冲出了小树林。
看到追过来的桑梓衣,被弥夜匝住不能乱动的罗丝只能激动的扯着嗓子喊道:“桑梓衣,救我!”
桑梓衣给了罗丝一个安心的眼神,之后,用不带丝毫温度的眼神看着弥夜:“放开她。”然后不待弥夜开口便继续冷冷的开口道:“这句话我只说一遍。”
隔着众多护在他前面的手下,弥夜面无表情的一字一句吐出两个字:“妄,想。”
桑梓衣不再多话,抽出长链的一瞬间,便朝着离他最近的那个人出手了。桑梓衣那仿若灵蛇一般的长链此刻却仿佛变成了一条直直的枪杆,重重的击在了那人的胸腹部。遭遇瞬间剧痛的那人,捂住腹部从马上倒了下去。
其他人看到桑梓衣动手了,便迅速的围成一个圈将桑梓衣牢牢地包围在里面。之前在客栈的那个领头,转身对弥夜道:“夜统领,这里有我们顶着,您带着夫人先走!”
弥夜有些沉重的点了下头,然后调转马头朝着远处奔去。
一看弥夜带着罗丝走掉了,桑梓衣直接从马上跳起来,单手撑在马背上,双脚斜侧着直剌剌的踢向周围的那圈人。他的动作很快,包围他的那些人几乎是还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动的,就纷纷跌落下马了。
解决完包围他的人,桑梓衣拉住缰绳一甩马鞭朝着远去的弥夜追去。其实,要是以前,弥夜的这些手下,现在早就没了性命了。包括之前,与桑梓衣对峙的弥夜三人,他们也都会命丧黄泉。可是,在桑梓衣亲手手刃了仇人的那天夜里。他就对自己发誓,以后的他绝对不会再害人性命了。以前,不管是为了生存成为了杀手还是为了调查父亲的那个案件,葬送在桑梓衣手中的人命不计其数。
起初,桑梓衣也会在无数的夜里睡不着觉,或者是整夜整夜的做噩梦。但是后来,渐渐的就习惯了。真的,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人做的多了,都会习惯的。而桑梓衣却在他家人大仇得报的那一天决定摆脱这个“习惯”。所以,他现在才会轻易的放掉弥夜这些手下的性命。
尽管弥夜骑得马是军队里数一数二的战马,但它背上此刻毕竟是坐了两个人。所以,没用多久,桑梓衣就追上了弥夜的马。
看着追上来挡在前面的桑梓衣,弥夜逼不得已只得让身下的马转到其它方向。可桑梓衣却亦步亦趋的挡在前面。
就在两匹马僵持不下的时候,弥夜身下的马匹却突然受惊的痛苦的嘶鸣着直直的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