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追风筝的人》带给我的真实感受
美国作家卡勒德﹒胡塞尼的小说《追风筝的人》进入我的视野,是源于它在火狐主页图书排行榜中的位置。对书的好奇心驱使我将鼠标点了进去,我看到了它的封面:夕阳下火红的云层中一只黑色的风筝在飞翔,风筝线就握在一个奔跑着的小男孩手里。我很想知道,这个小男孩和风筝之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故事?何至于会有全球2000万册的销量?
当我手捧这本书阅读时,我忘记了吃饭、忘记了睡觉,完全沉迷在小说的故事情节里。它像磁石般吸引着我的目光,攫住了我的心灵。我就像作者的小跟班,一刻也不想离开他,和他一起在喀布尔追风筝,给哈桑讲故事;和他一起挤在没有空气的油罐车里,差点窒息死亡;和他一起经受因愧疚而带来的无休止的精神折磨;和他一起送走可亲可敬的父亲离开人世;和他一起勇敢地和塔利班的恶霸决斗,差点命丧黄泉……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完全是因为作者敏锐细腻的文笔,真实动人的叙述。恰恰是这两点让我体会到什么是情节的一波三折,什么是荡气回肠的感动,什么是侵入骨髓的悔恨。
2。愧疚会让心灵陷入不安,所以有些错误不能犯
我们时常会说,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是需要犯错误的,对错误的不断修正会让人变得坚强、学会反思、慢慢长大。然而,我们往往忽略了一个前提,那就是错误是有大小有轻重的,打碎了一只碗、忘记还借来的物品、逃了一次课出去玩……与此相类似的错误,只要认识到自己错了并能改正过来,就会促进成长,不致于在心灵上留下太深的印痕,进而影响正常的生活。然而,有些错误,最好一辈子也不要犯,它会让人的灵魂无法安宁,难以享受光明磊落的幸福生活,甚至在忏悔的路上越走越远……
小说《追风筝的人》中涉及了丰富的主题:爱、恐惧、愧疚、赎罪、忠诚、友谊、勤劳、战争、亲情、友情、难民、正义、背判……然而,最终在我心中沉淀下来的是“愧疚”和“救赎”这两个词语。
故事从20世纪70年代的阿富汗讲起,喀布尔的富家少爷阿米尔和仆人阿里的儿子哈桑喝着同一个乳娘的**、在同一个宅院里从小玩到大。他们都没有妈妈,在两个爸爸的抚养下慢慢长大。他们情同手足,在一起度过了许许多多美好的时光。
不管有多少相似点,都无法改变两个人的不同点:阿米尔是图普什人,哈桑是哈扎拉人;一个是主人,一个是仆人;一个生性怯懦,一个纯良正直。这些不同点促成了两种不同的人生境遇。
哈桑从能做事起就兢兢业业地侍奉着阿米尔。陪他一起玩捉迷藏,玩警察与强盗,玩牛仔和印第安人,追逐过路的游牧民族,一起在冬日里放风筝……阿米尔回忆说:“我的童年,似乎就是和哈桑一起度过的”,这样的感情堪称亲密无间,至少哈桑是这样认为的。哈桑有一句话让我记忆深刻:为你,千千万万遍。为了阿米尔少爷,他甘愿去做一切事,哪怕受伤、受辱、受陷害。他那无怨无悔的忠诚,不记得失的付出换来的是阿米尔少爷无情的背叛与伤害。
阿米尔没有母爱,内心渴望得到父亲的爱,但父亲对他只有冷漠、强硬和不理解。能安慰阿米尔、懂得阿米尔的似乎只有哈桑。哈桑虽然不读书,但总能猜透阿米尔的心思。在阿米尔写出故事后,哈桑给他最真诚的赞美与鼓励;当阿米尔在追风筝大赛获得成功时,哈桑兴高采烈地为他追风筝。
就在哈桑追到风筝以后,一个恶霸把哈桑堵在了死胡同里,让哈桑吃尽苦头,当时,阿米尔就站在暗处,他目睹了这一切,却选择了逃跑。他的理由是那么自私那么无情:“为了赢回爸爸,也许哈桑只是必须付出的代价,是我必须宰割的羔羊。”“他只是个哈扎拉人。”
于是,背叛在这一刻产生,友谊在这一刻损毁,悔恨在这一刻埋下种子,美好的时光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接下来的日子便在阴霾中步履蹒跚——
自那以后,哈桑搅乱了我的生活。我每天尽可能不跟他照面,并以此安排自己的生活。因为每当他在旁边,房间里的氧气就会消耗殆尽。我的胸口会收缩,无法呼吸;我会站在那儿,被一些没有空气的泡泡包围,喘息着。可就算他不在我身边,我仍然感觉他在,他就在那儿。
为了不再见到哈桑,阿米尔希望爸爸能更换新的仆人,结果话一出口就被爸爸痛骂了一顿,刚刚修补好的父子关系瞬间冷却了。于是阿米尔又栽赃陷害哈桑偷表偷钱,好让爸爸赶走哈桑。尽管爸爸选择了原谅,阿里和哈桑还是出于对阿米尔的理解与爱,主动要求离开了阿米尔父子。
3。为了心灵的救赎,他用尽余生去追
随着阿富汗战争的开始,阿米尔和他的父亲一夜之间变成了流离失所的难民,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最终逃到了美国的加利福尼亚。父亲由原来的富商沦落为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日日辛苦劳作,供儿子阿米尔读书求学。父子俩相依为命,一起努力。阿米尔喜欢美国,他以为陌生的异国应该可以让他忘却往事,重获新生。然而,即便在他结婚多年以后,他还是会想起哈桑。
我昏昏睡去,梦见哈桑在雪地奔跑,绿色长袍的后摆拖在他身后,黑色的橡胶靴子踩得积雪吱吱响,他举臂挥舞:为你,千千万万遍!
阿米尔在接到父亲好友拉辛汗从阿富汗打来的电话后,做了上面的梦。在他的内心深处,不安与悔恨从来没有离开过,即使在异国他乡,他仍然想念着哈桑。那句“为你千千万万遍”让阿米尔羞愧不已,他决定答应拉辛汗叔叔的请求返回故乡,虽然他的故乡战火纷飞。病重的拉辛汗叔叔给他讲述了哈桑的遭遇——
阿米尔听到的是一个个残酷的噩耗:善良的老仆人阿里被炸弹炸死了,哈桑和妻子被塔利班组织活活打死,他们的儿子索拉博被送到孤儿院不知死活。读到这的时候,我的心沉重得难以呼吸,那么善良的一家人,怎能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呢?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阿米尔决定重返喀布尔,寻找哈桑的儿子索拉博。书中这样写道:
哈桑曾经深爱过我,以前无人那样待我,日后也永远不会有。他已经走了,但他的一部分还在。在喀布尔。
这次,阿米尔选择了承担,选择了勇敢。寻找孩子的过程是艰苦而危险的,当他几经周折找到索拉博时,孩子已经落在当年折磨哈桑的那个恶霸手里,他把索拉博当成取乐玩耍的工具,百般凌辱。为了要回索拉博,阿米尔和已成为塔利班成员的恶霸展开了一场面对面的决斗,为此,阿米尔差点被打死。侥幸活过来的阿米尔费尽千辛万苦把索拉博带回了美国,索拉博的内心因为长期被人折磨而封闭起来。结尾的时候,阿米尔和索拉博一起放风筝、追风筝,就像小时候和哈桑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为你,千千万万遍。”我听见自己说。
然后,我转过身,我追。
这个结尾简洁而耐人寻味。当年,哈桑曾无数次对阿米尔说出这句话;现在,阿米尔为索拉博说出了这句话。这告诉我们,阿米尔为自己找到了赎罪的方式,为了哈桑的儿子,他心甘情愿作出千次万次的努力。
最后,我想说,心灵欠下的债,是要用余生来偿还的。光明磊落地过好生命中的每一天,不为自己留下遗憾的机会,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