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张戬真的无法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便问道这老者:“前辈,你可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突然间就进了那什么虚无之境了呢?然后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到这里来了?还有,前辈你到底是谁?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那声音叹了一声道:“哎,也罢,该知道的你迟早要知道的。你可记得你拿起的那根棍子?”
张戬一阵惊愕,他当然记得,那根棍子好像还差点要了他的命呢。“我知道,当时那根棍子化作一团黑锈包围着我,然后我就晕了过去,当我有意识的时候便发现我在虚无之境中了。”
“那你可知,现在这根棍子在哪里?”
“难道还在地下室里?”张戬想道。
突然老者说道:“它现在就在你身体里!”
“啊!”张戬更为惊讶!此时的嘴巴大得可以塞下一个木瓜。
“少见多怪!无妨,你现在已经经历了虚无之境的淬炼,乾坤再造,体内真气充盈,已经有了习棍道的资格。我现在便可以先教你唤棍印决。”
张戬听得更加疑惑,什么乾坤再造,什么棍不棍道的。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呢?
老者好像也知道了张戬的困惑,便接着道:“小子,你可知你是什么体质?”
“额,我身体应该还可以,就是偶尔会因为天气潮冷而长点湿疹……”
老者顿时一阵气结,“一般人体内孙络分支极为细小,而你的孙络分支大于常人数倍。不仅如此,你体内任,督两脉的正气亦多纯与常人,且与体内的淣气交纵。形成了一个周转异常强烈的太极。而刚才在虚无之境中的一番淬炼,将你的关元穴中的羸弱气息也消散了不少,但还是未能消散干净,只能靠你自己后天调养了。”
张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多说无益,先教你唤棍印决吧。两手中指,小拇指互扣,左手大指按于右无名指,右手大指按于左手无名指,食指中指互并。”
张戬便按着老者的提示,生涩得捏了一个印决。
“跟我念:分阴分阳,迭用柔刚,天地定位,棍法自然!”
张戬便喝道:“分阴分阳,迭用柔刚,天地定位,棍法自然!”
咒毕,张戬掌心突然升起一团黑锈,这黑锈在数秒内升得越来越快,且不断地聚集,压缩。一瞬间,一根泛着黑光的棍子横浮在张戬的面前。张戬慢慢地伸手握住了这黑棍。奇怪的是这棍子并不像之前那么重了,不知是棍子变轻了,还是自己力气变大了。
“此棍乃是大禹治水时定于黄河底部的神铁,又名‘定海神珍铁’。”
“定海神针!那岂不是和当年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一样吗?”张戬惊讶道。
“哼!神话纯属杜撰,无凭无据。这棍子历史由来已久,一直置于黄河底部,后被人从中掘起,而导致有几年黄河天水泛滥,民不聊生。最后出现一位大能之人,另用他法治理水灾,故黄河稳当。且此棍也因其具通天彻地之威,被多人而用,此棍辗转多地,而如今在你手上了。”
张戬一听瞬间吓道:“原来这根其貌不扬的棍子还这般大有来头啊,刚开始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年代的烧火棍呢……”
老者不理张戬胡扯继续说道:“此棍乃是上古神器!传至今日已有五分等级,分别为:棍形、棍意、棍玄、棍乾、棍极。你现在还只是初窥棍形门道。但你的身体乃属棍极之身,可以说此棍就像是专门为你打造一般,只要你勤加磨练,定有一日能步入棍极大道也!”
张戬听得神乎其乎的,但仔细一想,总感觉不对啊,便正声道:“首先,我并不想修什么大棍之道;其次,前辈你到底为何人,为何会如此清楚这些,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老者一阵默然,长叹道:“我乃夏朝之人,伏铭。”
“夏朝?!伏老前辈,也不带你这么唬人的吧,别和我说你已经活了五千多年了!”张戬此刻好像听到了有史以来最无厘头的笑话。
“正是如此,我确实活了五千多年了,只不过我没有肉体,只是一缕神识,以前是被封印在一座大山内,现在是寄住在这神棍内。神识就是你们所谓的‘魂’,这就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你只能听到我的声音,而看不到我的人。”
张戬感觉此刻脑子有点不够用了,瞬间觉得自己以前的那点世界观正在急速崩塌。就像一堆堆得庞大而稳固的积木被一颗小小的子弹击的支离破碎!
“现在告诉你为什么要好好的练习棍道吧。你现在的意识,也就是人体里的三魂七魄,在虚无之境中被淬炼得异常强大!而此刻你的肉身或许正躺在床上羸弱得不得了。若你的魂魄与肉身不能彼此相进,也就是说如果你的肉身太过于羸弱而盛不下你这般强悍的魂魄,那你的肉身便会即刻退化,到最后,你也只能和我一样,没有肉体,只剩魂魄!而且我现在寄住在棍中,而棍子又在你体内,所以,你若是强大了,我也会跟着变强!”
“为什么我总感觉我被你下套路了……”张戬颓颓地说道。
“你怨我也罢,谢我也罢,总之当时拿起棍子的人是你自己,又没人逼你。况且你的体质生来就是注定要做一番大事的。另外同时也有一个好处,原本你的关元穴正气不足,恐怕不久便会有一场病劫。但现在经过淬炼,已无大碍了。此为缘分也好,称宿命也罢,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看尔等如何看待了。”
伏铭缓缓说道。语气中反而透着一股沧桑感,或许这正是需要千年的岁月沉淀而能有的淡然。
听了伏铭的这番话,张戬似乎渐渐了然,两眼中的点点迷惘怅然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渴望和坚韧。于是忙说道:“伏老前辈,刚刚确实是我自己太轻浮了,没能认真地想过整件事的利害关系。但是,这练习之事我恐怕还得再想想,一定给伏老前辈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伏铭倒是一阵豁达道:“孺子可教,你自己清楚便好。好了,你在这里待的也够久了,是时候回去了。我也耗了不少气血了,也该好好调息一下了。”
“对了,伏老前辈,这里是哪里啊?我又该怎么回去呢?”张戬说道。
“额,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这里其实是一处精神幻境,是存在你的脑海意识里的,也是我待的地方。你想要进来或是出去只要聚神运气,而后默念一段暗决便行了。我这便教你。”
随后伏铭教完张戬暗决后又正声道:“为了避免麻烦,你刚刚所经历的一切,最好不要向他人提起半字,否则到时候你绝对想不到会发生什么。”
张戬便问道:“任何人都不行吗?”
“是的!任何人!我得开始调养生息了,以后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来此境。”伏铭说完后便不再言语。
此时,张戬的“肉身”正躺在病床上,身上连着各种检测仪,鼻子里插着吸氧机。心跳正常,呼吸平稳,但一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张弥天正坐在张戬的病床边,两手抱胸,愣愣地看着床上他认为或许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孙子。
张弥天揉揉眼,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此时天花板上好像隐隐显示着他和张戬小时候的一幕幕。
那时张戬还小,走在草地上,蹒跚学步。张弥天此刻正在张戬前面,微笑着拍着手道:“对对,小戬,就这样往前走,不要怕。哈哈哈哈,噢哟,摔倒了不哭不哭喔……
来,小戬。嘴巴长大‘啊~’哎,对啦……”
张弥天痴痴地望着天花板,两行老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直至眼泪打湿了衣襟才垂下头,双手慢慢地捂住那张爬满皱纹的脸,小声地抽噎着,最后直接失声痛哭起来……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地贴在张弥天正捂脸的手上。
张弥天心中一愣,这只手并不温暖,甚至还有点冰凉。但这只手碰到张弥天的那一瞬间,他的内心似乎瞬间升起万道金光,破开层层笼罩的阴霾。一刹那便温暖了整个疲惫的心房。
张弥天猛地一抬头!
看到他的孙子正躺在床上微笑的看着自己。那只手正轻轻地贴在自己的手上。
“小戬……?”张弥天不敢相信的问道。
张戬此时魂魄可能刚刚回到自己的身体,难免会有些累,还是打趣地说道:“爷爷你干嘛哭成这样,我现在虽然身子弱了点,但这还不是没死吗?”
张弥天突然拉起张戬的手,从头到脚把张戬看了一遍。突然大笑道:“哈哈哈!你姥姥的!我就知道我张弥天孙子的命不会这么弱的!还他妈浪费我这么多眼泪。”
张戬顿时一阵汗颜,自己爷爷好歹也算是个大学教授,怎么还有动不动就‘情不自禁爆粗口’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