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我好饿。而且……我尿急,非常尿急!”张戬一阵吞吞吐吐的说道。
张弥天突然一拍脑袋道:“对哦!你都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貌似到现在还没上过厕所……”
张戬此时身子虚虚的,下个床走路都不太稳,张弥天忙扶着张戬。但张戬随即一摆手,示意自己来。等张戬上完厕所回来后,张弥天目光灼灼的看着张戬道:“小戬,想吃什么?爷爷现在什么吃的都能帮你搞到!只要你说出来便是。”
既然爷爷都这么说了,那不说点好吃的似乎很不合常理啊。便幽幽说道:“那好吧,既然爷爷你如此这般盛情难却,那你孙子我想要吃根千年的人参补补元气,哦~对了,外加一只百年的王八来恢复下气血……”
张弥天脸上瞬间黑气密布,佯怒道:“你小子是诚心醒来拿我寻开心的吗?就这会儿你让我上哪儿给你找千年人参,百年王八去啊。说点别的,要不然我只能给你到医院食堂那儿拿盒饭了……”
“别……我不想吃盒饭。这不是您说得想吃什么都能帮我搞到吗……”张戬慌道。
眼看着爷爷瞬间瞪起虎目打算大骂,张戬忙打个哈哈道:“哈哈哈,爷爷和你说笑呢,你随便搞点我喜欢吃的就好,只要不是盒饭我都喜欢吃!”
张弥天一阵嘟囔,出门买吃的去了。
趁张弥天出去这会儿,张戬正了正身,盘膝而坐,闭眼凝神,感受着自己身体内的正气澎湃,好像有着永远也用不完的劲。但奇怪的是当他运气用力的时候反而有一种力有余而心不足的感觉。总感觉自己体内有着无穷尽的力量,但却使不出来。这可能就是和伏老前辈说的那样,是自己的“肉体躯壳”太弱了,纵使有一身强悍巨力,但“魂”与“体”没能‘与时俱进’,便不能把自己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
张戬又试着将自己的正气运转了几个小周天,顿觉神清气爽。恰好这时张弥天带着一大堆吃的回来了。但当看到张戬盘膝坐在床上时,不由得一愣。眼神中透着一股疑惑,但这股疑惑马上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欣喜。
“哈哈,来,小戬。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烧鸡,还有一点枸杞参汤,你刚醒来,身体弱先喝一点。”张弥天笑说道。
张戬一闻到烧鸡的香味顿时感到嘴里唾液正急速分泌,不自觉的咋了咋舌。当打开盖子时一股酱香烧鸡的香味扑面而来,张戬不由得食指大动,一大只烧鸡顷刻间就被张戬吃了半只。
张弥天此时正愣愣得看着自己的孙子,忽然问道:“小戬啊,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晕过去的吗?”
张戬原本不停嚼动着的嘴巴顿时一停,记起了伏老前辈的话:为了避免麻烦,你刚刚经历的一切,最好不要向别人提起半个字。
张戬定了定脑子,而后把嘴里的烧鸡慢慢吞下理了理思绪说道:“我记得那时把孙老送上救护车,然后我便返回地下室里,那时就看到了那根棍子化作了一团黑锈,随后可能是这黑锈,或是其他的原因,我当时便有点呼吸困难,最后就晕了过去。再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直到醒来为止。”张戬说完后双手不停地摆弄着剩下的半只烧鸡,明显有些不自然。
张弥天看了看张戬那不停摆弄着烧鸡的手,之后又眼神肃然得看着张戬,说道:“化作黑锈?那你可知,那根黑棍现在已经不见了!”
张弥天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张戬不由得一吓,手一抖,把那装满枸杞参汤的罐子给碰下了床!就在这一瞬间,张戬的手下意识的往一个地方一伸,刚好接住了那被碰落下来的罐子!不仅如此,而且汤汁一滴未洒!
速度之快,反应之快,快得连张戬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真的是自己的速度吗?
同时,张弥天也怔怔地看着刚刚发生的一系列情况。不由得微张嘴巴。
张戬尴尬地把罐子放回远处,不敢去看爷爷那仿佛能直穿人心的眼神,顿顿地说道:“莫非是有人趁我昏迷的时候来了地下室,偷了那根棍子?因为那时候地下室的暗门还开着。不会是有人溜进来了吧?”
“不会的,地下室里罕有珍贵的文物多的去了,而那根棍子平淡无奇。倘若真有人来偷的话,只要有点脑子的人肯定会偷那些珍贵的文物,而不会去拿一根棍子。”张弥天顿了顿又说道:“而且,那根棍子,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拿的起来的!”
此时张弥天看张戬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深邃,那双带点黑灰色的眼瞳仿佛一把寒光凛冽的利剑,正用似庖丁解牛般的手法将张戬的那点遮掩剥了个干净透彻!
张戬此时不太受得了爷爷的眼神,于是说道:“当时我晕过去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说完后干脆直接低下头,沉默不语。
张弥天又看了张戬两眼,眼睛闪烁着疑虑与不解,随后叹了口气说:“哎,可能确实是有人偷了吧,不过没关系,那棍子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再说吧,我再找人调查调查。”
“爷爷,那根棍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张戬忙扯开话题问道。
这时张弥天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和刚刚说‘这棍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截然相反。
“这棍子是当年在河南洛阳的一个中型古墓里被发现的,当时这根棍子可是异常沉重啊,当时足足花了五六个人才把它抬出来。且不知为什么,这根棍子会随着出土时间的变化而变轻,不仅如此,而且还能变得更细,连棍子上的纹理也会改变,且这一系列变化时快时慢。当时便以我们那个年代的科研水平对这根棍子进行了研究,发现每隔一段时间这棍子中的磁场强度也会改变。但一直都研究不出原因。”
张弥天说完后又接着看了张戬一眼,极具内涵地补了一句:“这棍子还有好多秘密,你以后自己会慢慢明白的。”
张戬顿感疑惑,莫非爷爷已经猜到了棍子的消失和自己有关?那又为什么不点破呢?
张弥天又接着说:“好了,不提棍子的事情了,你住院已经够久了。待会儿我让医生过来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去办理出院手续了。学校里也请好几天的假了,落下了不少课,是时候回去补补课了。”
一听到要回学校补课,张戬顷刻间把脸拉得老长,猛得把剩下的半只烧鸡囫囵吞下!
张弥天快步走出病房,准备叫医生过来并办理出院手续。突然孙老从他对面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好像很是兴奋。张弥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孙老走到自己面前。看不出此时他的心情是什么。
这时孙老两眼放光,声音颤抖的问着张弥天:“老张!我……我听说……小戬醒过来了?”
张弥天表情默然的点点头。
“难道……难道就这样成功了?莫非这就是天意?”孙老愣愣的说道,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亢奋与热烈。
这时张弥天一把抓住孙老的肩膀,恨恨地说:“我不管什么成功不成功的,我也不在乎这根棍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只知道小戬是我孙子,我不想让他扯上什么麻烦!要知道最后会搞成这样,当时就不应该把这烂棍子挖出来!或许让它永远烂在地里才是它的归宿!”
孙老一阵不甘,又劝说道:“老张啊!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在想……”
还没等孙老说完张弥天就打断他吼道:“别再说了!”随即加快了脚步,不再看孙老一眼,朝医生的房间走去。
孙老看着张弥天远去,原本还想喊住他,但还是没喊出口,愣在原地。久久之后叹了一口气,不甘地转身离去……
等医生到了张戬的病房后愣是一阵不解。以前张戬昏迷的时候虽然脑部反应活跃,但一直醒不过来,且所有医生花了很长时间也没搞清楚是什么个病因,故给下了一个类似“植物人”的症状。医生也从没认为过张戬能醒来。但当医生反复对张戬进行检查后确认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这才得以出院。
回到家后,张戬径直走向地下室的方向,可一想到自己又没钥匙,而且爷爷送自己回家后又急着出去了,原本还想去地下室里看看有没有关于这根棍子的资料什么的,但很明显是没戏了。于是便无奈的走了回去,一头倒在床上。
张戬想着明天又要去上课,尤其是班主任的数学课。更是一阵懊恼,拿起枕头压在自己的头上,似乎觉得一个枕头还不够,又多拿了几个……
或许张戬并不知道,当拿起棍子的那一刻,自己的人生就朝着另一个方向急转而去。同时,自己也陷入了一个布置了近几十年的局中。当自己正躺在床上的时候,在远处的一个地方,一个针对着自己的大网正在慢慢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