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逸清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见好就收南蛮雪还是懂的,于是,对南子俊使了个眼色,“本官建议郡主平日里还是应多看些礼仪方面的书籍。”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施施然走了。南子俊紧跟其后。只留下一脸愤愤不平的玄雅兰和淡定的玄逸清。
清晨,晨光刚破晓,一道曙光穿透云层,斜射而下,湖面上波光粼粼,倒影绝美。枝头休憩着的小鸟不时歌唱几声,绿叶随风舞动,蝴蝶翩然起舞,蜻蜓点水盘旋,尤其是点点晶莹的露珠,反射着淡淡的金光,随着叶片的舞动而轻移,却不曾落下来。
阳光透过细碎的窗格子,在房内投下斑斑点点的影子,正好打落在床上睡得酣甜的人儿身上。似乎感应到阳光的照射,床上的人儿眼皮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眼,这才发现天已大亮了。
想起今天要查案,南蛮雪一个激灵,猛地下了床,冲过去打开门,却发现门外早已站立着两名侍女,见她露面赶紧躬身行礼,“大人。”
昨日因为起得早,所以她不用侍女伺候,可今日起晚了,没想到侍女已经在此等候了,看她们眉色间稍有倦怠,莫非是已等候自己多时了?想到这,南蛮雪心有愧疚,对两名侍女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官自己来就行。”
谁知两名侍女立刻变了脸色,惶恐道:“大人,是奴婢们惹大人生气了吗?求大人不要赶奴婢们走,否则,否则……”
“是王爷的吩咐,对吗?”看她们一脸的诚惶诚恐,南蛮雪试探性的问道。果然,两名婢女微微点头,“王爷有命,奴婢们不得打扰大人休息。”玄逸清倒是替她想得周到,却难为了这些个婢女,南蛮雪在心中叹道。
两名婢女一副小心恭敬的举止,南蛮雪不忍拒绝道:“既是如此,那你们便进来吧。”两名侍女闻声,面色一喜,仿佛得了特赦令一样,赶紧随着南蛮雪进了屋,伺候着她的梳洗。
梳洗完毕后,一名侍女道:“大人,王爷正在前厅等您用餐呢。”
“恩,你们先退下,本官随后就到。”南蛮雪起身挥退婢女。待婢女走后不久,她也出了房门,直往前厅而去。
看到南蛮雪姗姗来迟的身影,饭桌上的两人脸上不由露出微笑。“本王可是头一回等人吃饭啊,这必定令本王终生难忘。”玄逸清戏谑的声音响在耳边。
南蛮雪正想回一句却发现少了一个人,不由问道:“莫不是雅兰郡主还在生气,气得连饭也吃不下了。”
玄逸清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小丫头使性子,随她去吧,饿了自会吃。”说着便招呼南蛮雪挨着坐下,“来,我们吃饭吧,完了还得下乡去查案。”
南蛮雪刚坐下,听到他这么说,与南子俊皆是一愣,“你也要去?”他一个王爷来凑什么热闹,不给她添麻烦她就谢天谢地了。
“宜城乃是在本王的管辖范围内,却出了这样的命案,本王当然要去。”玄逸清说到这,面色突然就变得严峻起来。看来,他很愤怒在自己的管辖区内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就赶紧吃饭吧。”南蛮雪不置可否,埋头吃起饭来。
饭后,南蛮雪,玄逸清和南子俊三人在官差的带领下来到了击鼓鸣冤的老妇人家中。“大人,这便是董春的家,您请。”衙役躬身道。衙役右上前敲了门,听到敲门声,老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谁呀,哟,是大人来了,您请进。”老妇人迎着众人进了屋子。
南蛮雪大略看了下老妇人居住的屋子,很普通的乡下民居。
“老人家,您这家里可还有别的人在?”南蛮雪问正在倒茶水的老妇人。
老妇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哀叹了一声回道:“民妇丈夫去世得早,留下我孤儿寡母的,好在我儿争气,在城里寻了活,去年刚娶了媳妇进门。”
“那您儿媳呢?”南蛮雪问。
“儿媳妇自昨日听说了噩耗便一病不起了。如今,她正躺在床上养病。”老妇人边端着茶水一一递给客人边答道。
“本官想见见您儿媳妇,老人家前面带路吧。”南蛮雪浅酌了口茶道。老妇人愣了下,随即前面带路,“大人这边请。”
在老妇人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她儿媳妇的房间。老妇人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应答,老妇人叹了口气道:“我那可怜的儿媳妇只怕又是伤心过度昏睡过去了。”说着便轻轻推开了门。
“大人,这就是民妇儿媳董李氏。”顺着老妇人的目光看去,南蛮雪看到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憔悴的少妇。此刻,她睡得安静,并未因众人的到来而醒转。
“民妇家穷,也没条像样的凳子,委屈各位大人了。”老妇人边说着边从角落处搬来两条长凳让众人坐下。
“老人家,不妨事,本官站着就好。”南蛮雪客气道。其余人皆坐了下来。
南蛮雪仔细地观察这董李氏,虽隔着一定的距离,却也看的真切,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稍微有几分姿色,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看到某处时她的目光突然一滞,问老妇人:“老人家,您儿媳这屋里只有一个枕头吗?”夫妻同床共枕本该有两个枕头才对,却为何在床上只看到董李氏一人睡着的枕头。
“不不不,大人有所不知,民妇儿子从小就落下了一个怪癖,睡觉必须用自己的枕头才能入睡,娶了亲后也是如此,大人不信,请看……咦?我儿一直睡着的绣花枕头去哪呢?”老妇人发现竟然只有一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