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曾赐字于鸿祯,与之自然关系非凡,鸿祯出列解困,他定要大赏于他。
“鸿祯此法不错,准了。朕听说太后封了你做门下侍郎,那只是个小官,不足为耀。不如朕封你统定侯,赐统定侯府和封地,品级低开国侯一级,为从一品。”
鸿祯马上谢恩,此次寿宴,鸿祯与蔓卿占尽了风头,所有人暗暗生恨。
蔓卿也为鸿祯感到高兴,只要等统定侯府建好,他们就可以搬出开国侯府,到时就安全了,只是开国侯的位置,不能留给鸿捷那个奸人来抢,恐鸿祯不会搬出去住。
贺礼赠送完毕后,众宾客整齐地入座,于八仙桌旁畅饮。
鸿祯和蔓卿默契地选了一方最偏的八仙桌,整桌就只有他们二人,其他人都忙于巴结侯爷,自然不会坐这偏桌。
“话说,那古董花瓶到底有什么奥秘,竟让侯爷欢喜非常。”鸿祯抚着尖尖的下巴,疑惑地转眼看蔓卿。
蔓卿拿起一旁的荔枝,用手把荔枝剥开,取出中间白色的果肉放进嘴里,感到一股凉意直窜心扉,不觉甜甜地笑了,分不清她到底是为荔枝笑,还是为鸿祯笑,“这回终于轮到你来猜了。”
鸿祯不是滋味地喝了一杯酒,蔓卿忙阻止,玩笑道,“可不要喝酒,免得乱性。”说着,掩嘴笑了笑。
“你真是……唉,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侯爷笑颜大开。”
“因为……”蔓卿看了看周围,“妙在花瓶中。侯爷少有兵权,我便利用了这一点,向将军要一块五万兵马的军令,和军令转交的文书。将军曾说过只要我嫁于你,他便好生待娘,如今食言,我便向他开这个口,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我碍于皇上在场,恐其说侯爷别有居心,我便藏于花瓶中,只让侯爷看之,博侯爷一笑。”
鸿祯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说,“将军的兵马到底恐怖,竟连五万兵马也舍得随手转送。安于何心?”
蔓卿并不是没想到这个问题,但这毕竟不关她的事,还是少管为好,只道了一句,“多心了吧。”
二人正聊着,忽听中居传来大夫人的喊叫声,声音虽不大,但却能让所有人听见,几近无力时,大部分人才闻声赶来。
蔓卿也扶着假病的鸿祯而来,只见众人围成一个圈,大夫人的身子抽搐着,连身上的深色锦袍都显得可怕非常,更别说是大夫人此时的眼神了,直视蔓卿的脸。
“不妙。”心想着,蔓卿立刻做出镇定之容,深怕害怕的情绪,引起周围人的怀疑,真是防不胜防,怎宁耀府的大夫人也要算计于她?
鸿祯稍稍伸出冰冷的右手,轻捂住蔓卿的玉手,眼神中传出绵绵情意,像在告诉蔓卿:切勿乱了分寸,以不变应万变。
蔓卿会意地点点头,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大夫人用手指了一遍鸿捷、鸿祯、鸿逸、君汐和蔓卿,意在说她们图谋不轨,意图伤害于她,可空凭她一指,不至于让侯爷罚之。
蔓卿放开鸿祯的手,见周围人纹丝不动,斗胆出列,向皇上和侯爷福身,“大夫人身体不适,妾身通些医术,愿尽绵薄之力。”
侯爷似乎很相信蔓卿,朝她点了点头,蔓卿在大夫人背后扎了一针,使其暂停住痉挛,“芳慈,扶夫人回流霞居。”
芳慈是大夫人的贴身侍婢,今年不过二十,素来恭敬好礼,谦让有度,是下人们敬重的大侍婢,更深得大夫人喜爱。
“是。”芳慈与蔓卿一同扶大夫人起身,蔓卿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拔下大夫人背后的针,换上新的针,看着芳慈离去,便将拔下的针偷偷藏于袖中。
侯爷见夫人离去,疑惑地看看蔓卿,问之,“你为何不为宁耀媳妇把脉?”
“回侯爷的话,妾身医术浅薄,不适替大夫人看诊,更何况有人亦不希望妾身插手,恐妾身单保此罪。”蔓卿微微垂下头,发上的金簪轻摇着。
皇帝放声大笑,似在帮蔓卿解围,“哈哈哈,你倒是有趣,防念人治你个乱诊放毒之罪,行在人前,不招人怀疑,”皇帝这样一说,大家都不敢造次,更不敢对蔓卿强加一罪,“果真如母一般冰雪聪明。”
蔓卿心下一震,听得皇帝说漏了嘴,马上为皇帝打圆场,“嫡母聪明伶俐,深得皇上太后喜爱,妾身断然不敢与嫡母相比。”
皇帝顿了顿,又连笑几声,“朕说差了,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蔓卿垂头一笑,退回人群中。
寿宴结束后,侯爷马上开始追查大夫人痉挛一事。
“奶奶,侯爷传了三爷去鼎湖居。”海棠语气中也带了几分慌张,脸上的神色也满是担忧,她好像越发关心鸿祯了,怕是痴情女人、深情心重了。
蔓卿悠闲地摆弄着手上的布偶,淡淡说道,“知道了,把你的耳朵收好,然后退下。”
海棠心下一冷,委屈地垂下头,“奴婢遵命。”说着,退了几步,抬眸看了看漫不经心的蔓卿,有些恼怒地退了下去。
允芝也有些看不过去,问道,“奶奶为何都不紧张三爷?”
“海棠急也就罢了,日久生情在所难免,怎么长姐你,也成痴心人了?”蔓卿玩味地打趣一句,在允芝听来便是嘲笑。
“奶奶说话,越发尖酸了……奴婢不过是担心奶奶的地位啊。”允芝为自己辩白着,却没想到此事的严重性。
蔓卿放下布偶,顺手拿起一旁的茉莉茶,轻轻点了一口,稍稍湿润了有些发干的红唇,叹了口气,“若此事只涉足大夫人,我自当尽力而为,可惜,如今局面,我也是力不从心。此事牵涉太多了,恩恩怨怨,我既被皇上保下,就不该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