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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谁稀罕丑女孩?

有人说:

爱,是饥渴时的一杯水;爱,是炎热时的 一阵风;爱,更是有力的支柱,依靠的肩膀。

芸芸的爱,演绎得是如此真实,不掺假,如玉无瑕。用爱,托起了新生,让生命的意义有了升华。

其实爱:又如这场熊熊的魔火,可狂热地将你灸死;它也亦可灭,亦冷却,将你凝冻成冰,让你意想不到的可怕……

当芸芸的身体逐渐恢复过来,她似乎感觉到什么。在这段时间里,没有王豪的特殊关怀与感激,也没让她有特别心跳的感觉出现。心灵之间似乎隔了一层幕幔般的屏障。

他到底怎么了?一个让芸芸不敢相信的事实。

他意欲将爱渐渐地隐藏,或许是在冻结。一股无情冷漠的风在无言中吹起,即将向她缓缓刮来,渗入到她的心脏。

她想,原以为经过这次事件后,会加深情侣的甜蜜浓度,心会贴得更紧,更充实。可他,却似乎有点反常,落得恰如相反。

他的心如化学实验室里的元素因子,在急速地反应与变化。欲将爱变为不爱,违背良心与道德于不顾,正在悄悄地进行。

他一直在想,我真能接受她这张丑陋而可怕的容颜吗?面对像魔鬼一样的面孔度过一生,相伴到老?不行,我得考虑是否该放弃这段还未成熟的姻缘。

他的腿在这段时间的综合护理下,逐渐顺畅得多,于是便对芸芸开始撒谎,顺便理由了一个借口,准备回家一趟。他说:“高龄婆婆的胃病又犯了,特想看看他这个乖孙子。”

芸芸清晰地记得,他还从未提起有个高龄的婆婆,今天她所听到的还是第一次。她盯住王毫的眼睛,他似乎在逃避她的目光。她欲言又止,还是点点头。

“你去吧,我嘛,你就别担心了,这里有灵儿照顾呢。”尽管她舍不得他离开,但她还是对王毫这样说了。

他是妈妈的宝贝儿子,他的目的就是要回去征求妈妈的意见,看她对未来的媳妇有没有其他的要求。面对眼前的这场恋爱,妈妈会不会和自己的想法一样?

王毫在开始动摇信念,动摇他与朱芸芸曾经的约定,动摇那坚贞的诺言。

他的家离这也不远,十多公里的路程吧,如若顺利,不塞车的话,也就半把个时辰就到了。

母亲很高兴地看见宝贝儿子回家,忙急不可待地问起媳妇的事:“儿呀,说好下次一定把女朋友带回来见我,可是你老是在骗取妈妈开心,是吧?真没出息,要不,你爸同事的那个女儿也不错,人也乖巧,嘴巴把阿姨也叫得特别的甜,我给你介绍认识下,行么?”

“妈,还是等下次吧,哎……”王豪轻叹一声,慢慢地低下头,很不想说话。

“现在的事情都快让我烦死了,我……我……”他欲言又止。

常言道,知儿莫过母,他那点儿心事难道母亲还看不出来?儿子无奈的表情,让母亲忍不住哧哧地笑。

“你呀,烦啥?下次下次,妈妈的耳朵都听成了一层厚厚的茧壳,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下次?一看你萎靡不振的模样,就知道你一定是遇到有关爱情的难题了吧!给妈说说,让妈妈给你主意主意,分析分析敌情?”

王豪走到妈妈的身边,掏出电子相机,正准备打开自己与芸芸恋爱中的精彩镜头。妈妈高兴地抱住儿子:“快,快,翻给妈妈看看,呵呵,我要看看这未来的儿媳妇呀……”

王毫一页页地翻开影册的相片让妈妈看,只听见妈妈高兴的声音从嘴巴里传出来,又进入了他的听觉。

“哟,哟,儿子,女孩挺不错的哦,哪儿来的姑娘?好漂亮耶,妈可佩服你了。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嫁过来啊?”妈妈显得很急迫。

“妈……”王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晓得怎么表达才好。

“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哎……”

“可是什么呀?这次回来,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显得吞吞吐吐的。叹什么气呀?年纪轻轻有啥不开心的,这可对身体不好!”

妈妈正看得眉飞色舞,听儿子在叹气,抬头又看了看儿子愁肠百结的脸,垂着头。妈妈伸手摸了摸王毫的前额,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你到底怎么啦,莫非她甩了你?她变了心,不喜欢你了?还是另有其他的隐情?”

妈妈不停地翻滚页面,一边说着话。在最后的几页,脸上有几道疤痕的女孩出现在她的眼前。很显然,不是漂亮,难看得要死。怎么回事?妈妈仔细瞧瞧,分明就是一个人嘛。

“儿子,给妈讲明白一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定有要紧的事,瞒着我什么,快告诉我,别把妈给急坏了。”

王豪说:“我这才是个霉呀?最近发生了一场火灾,蜕去了她美丽的面容,如今她还住在医院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离开吧,真有些舍不得,不离开她吧,当妈的你能接受吗?”

王豪隐瞒了少有人知道的事实,没有讲出是芸芸因为救他而所遭遇的不幸。他并不想说出自己的懦弱,一个大男人靠一个小女人获救,甚至还丢下她,私自而狼狈地逃生,如果说出来,岂不是给左邻右舍落下笑柄。

他还很庆幸,因为没有人知道这次事件的真实情景,要不是他还真没法面对身边的那一双双眼睛,和闲言碎语。但他也相信,芸芸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因为她是个思想极其内敛的女子。

母子俩陷入了沉默,各在思考同一件事。王豪也低着头,空气中,产生了一刻的安静。

良久,王妈妈走到窗前,望了望窗外:“你又让妈妈一场欢喜一场空啊,这事如何打算,你自己决定吧,免得将来又要怪罪妈的。”

这时候,耳旁传来了脚步声,由轻到重,由远及近。

“哟,毫儿回来了,哎呀呀,也不给爸事先说一声,爸好弄点好菜回来招待你。真是的,刚才你们母子俩在说啥呢?该不是说我的坏话吧!怎么又停下来了,奇怪,是不是看我来了,就装起神秘?”

王豪的父亲走过来,接着说:“前段时间,不是城东区时装城突发火灾么?我看到过新闻。你不是给我说过么,你们公司的销售部也设在那儿的,怎么样?也不给家里通个电话,报个平安。”

“哦,还好,幸亏消防抢救及时,没有多大的损失。”王豪对着父亲,作了简单的解释。

“刚才不是在说谈恋爱的事吗?发展得怎么样?其实有你妈在,这事也用不着我操心。不过我要告诉你一句话,谈恋爱就得正而八经地谈恋爱,不可玩弄感情,别给爸妈找来麻烦,让人指背,或是伤害了别的女孩什么的,那就不好……”

“另外呀,呵呵……我还是觉得要传统一点的好,别挑个像你妈妈这样的‘女神’。懒惰,无所事做,只晓得打扮,妖狸妖俏的像个狐狸精,到时候你就得像我一样苦命喽,呵呵……”他一边笑着,一边向外移动脚步。

妈妈撅着嘴:“ 老鬼,说啥呢,我当年要是不漂亮,你会娶我吗?女人漂亮,不但是自己有价值,也是给男人长体面争光嘛,这话还是你自己说给我听的呢。笨蛋一个,懒得理你,忙你的去吧,这事看来你帮不了忙,还是给我滚远点的好。”

“是,是,毫儿的事我是插不上嘴,你做主就是。我只是希望他别去做玩情猎艳的勾当就行,做人要厚道。也别仗自己帅呆了,就怕到时候连丑媳妇也没有的喽。”

当爸爸的当然也知道毫儿的傲气,只是作一个简单提示罢了,他摇摇头,说完就离开了。

王豪也知道爸爸的脾气,是个办事正直的人,说事从不拐弯抹角。他在一家私企公司,任管理生产多年,对工作很负责任,对下属工人也很好,口碑还挺不错。

“儿子,别理你爸,就干脆听妈的。给你找一个漂亮的才般配,和我走在一起,那才荣耀呢,再者也才对称嘛 ,让妈妈我也骄傲骄傲。”

王豪心想,这正好是我的意思嘛,谁稀罕丑女孩?既然有妈妈在后面加油打气,看来只有委屈芸芸了。

他的心严重地纠结着。说真的,只要一想到“分手”这个词,他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毕竟是相爱过,两年多时长的初恋呀,有多少曾经的美好岂能一下子完全抹掉?

那曾经对爱情的执着和向往,那心灵中互动的共鸣曲,是说暗淡就能暗淡得了的么?

但是,一想到她现在的模样确实让他又头痛,我到底该怎么去面对?爸爸的刺耳良言,还有妈妈的百般挑剔,在妈的心中,只知道“美”才是唯一的重要。

“哎……”

王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他要作一个艰难的决定。最终,他选择了妈妈的观点,决定要放弃他的恋人——芸芸。

其实,做出这个决定,并不简单,也真的是好难……

今夜,王毫纯粹地失眠了。脑袋里足足装载了两年的记忆,有好多事,如狂风卷起的层层阴云,向着他一起涌过来,压向他的大脑。

他勉强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他们初识的第一幕,渐渐地清晰了轮廓,舒展开他们的青春画面。

那是在前年盛夏的某一天,时值午后,阳光炽热地笼罩着这座城市。一阵阵热浪像不懂事似的,带着童孩般的狂野与放肆,毫不客气地袭击每一个所能接触到的角落,让整座城市沸腾。

王豪正在门卫室与同事们津津乐味地看球赛的精彩镜头。空调器的运行下,室内外简直就是凉与热的对比,两个不同世界,像是天堂与地域。

“好球,哇,真棒啊又进了一个。”

门卫室内有人鼓掌,有人飘出喝彩,那欢呼声如阵阵雷声滚动。

“师傅……里面有人吗?”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问话声。

门是接近关闭状态,她没有靠近,但是她能听到电视机与人交杂一起的声音传出来。

王豪听得真切。心想,又是来找人的吧,现在正是下班时间,哪里找去。他感觉,这几天来会友的人可真是莫名其妙的多,一批紧接一批。

也怪怪的,明明白白的里面有人,那么多的声音,还问有人吗?什么意思?懒得回答你,就装着没听见吧,这里正精彩着呢,继续。

“师傅,门卫室里的师傅……帮我找一下你们总经理好吗?”外面加强了找人的砝码,提高了身份。

这次他同样听得真切,是找总经理的,该不会有假吧?谁会把总经理的名称拿出来找人?看来不理她有点不行,一定是有点来头。他不得不跨出门卫室出来瞧瞧。

“大姐,你找人?”

他推开门,还没有完全看清楚来者,就抛出了第一句平常最习惯的问话。

她抬起头,清纯,丰满,凸凹有致的优美曲线,微带腼腆,折射出高雅的气质。她撑着一把淡粉色的伞,映得脸色也成了淡淡的粉色。

当他注意了眼前这一切,却发出了感叹。哇!居然是个美眉,好漂亮的女孩,他猛地一惊。在这一刻,烙印了她无止境的美,他喜欢这种美,惊愕住他的双眼,如枝头锭放的桃花在阳光下那般灿烂,夺目的美。

就这样的一瞬间的美丽,就像天空里升起的那一道彩虹的颜色,深深地留在了王豪的脑海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所说的一见钟情?他想。

这是一种极其美妙的感觉,迷惑了他那颗崇美的心。

“不,对不起,小妹,我看错人了,你是来……找经理的?”

王豪看清楚了,站在眼前的不是大姐,而是个绝对标志的姑娘。他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脸色平添几分的红润。

小女孩一口的伶俐:“我才对不起呢,是我的皮肤太老了吧,才让你有错觉。本来就是我打搅了你,影响你们的午休,你还给我对不起!不过,我的确是来找你们经理的,说好我要是到了公司门卫处就找她,请问她在吗?”

王豪脸色猛然地发烫起来,回头看了一下挂在门口的时钟。

他轻声地对说:“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呢,你是不是在门卫室等等,还是……等会再来……”

“你忙吧,不就半个小时么,我就在门外等。她说。

这老天在发啥飚,外面真热呀。她右手拿着一本杂志,靠摇动来获取一丝凉风,就是尽管用力地摇,可是仍然不管用啊。

王豪看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珠,心中滋生一阵怜悯。怪可爱的姑娘呀,大热的天偏偏选择在烈日下等。要是小女孩真会说话,主动要进空调间该多好?我也会主动去想办法。

“唉……”

这也许就是她的独特个性吧,或许是见这里面尽是爷们些,不好意思进来。

王豪显然是过意不去了,刚才找经理的劲儿和讲话的语气,应该是总经理很贴近的人吧。这女孩的言行举止不平凡,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才好。

他告诫自己,自己也不能太没有水准。为人之道不能太粗野,要仔细才行,特别是对待印象较好的女孩,应该要有一种“疼”的感觉。

他回身进了门卫室,轻声说:“哥们,兄弟伙们,外面来了一位美女,看似老总的近亲。帮个忙,拜托给让个地方,这么热的天,要是中暑了我可不光彩,也不好交代,你们去食堂那边的大屏幕继续精彩,行不?”

大伙翘翘指头,做了个鬼脸,冒出一句:“重色轻友的家伙。”其他也没多说什么,都知趣地陆续离开了。

芸芸被他请进了空调间,他将电视转换成综艺频道。他知道,年轻人都喜欢这类似的节目,她也该不例外,特别是小姑娘。

“小妹,你一定渴了吧。”王豪轻声问道。

她没有吱声,也许是他的声音太小没听见。但他还是去拿来纸杯,给她打来冰点水,一切安排停当之后,又忙给总经理拨通了电话。

芸芸微微一笑:“真是给你添麻烦了。”看她的表情,带着很感激。

“呵呵,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第一次碰面,就与你闹出了笑话,见谅哦,只是这几天来公司找人的太多了。”王豪笑着说,显然是添了客气,想向她解释点什么。

一会儿,外面有轿车的喇叭声, 是总经理匆忙驱车过来了。

经总经理提起,王豪才知道,她是总经理的亲侄女,怪不得总经理来得这么快。她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锻炼自己,特来参加工作的。在姑姑身边,也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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