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样?”
“嫁与你,做莫王的边疆王妃!不过……我们有时限!”
“真的吗?你自愿的吗?”
南落斜的眼神划过惊喜。
“是的……我们有两年的时间可以做夫妻,两年以后,我要离开你,寻找属于我的自由,属于我的幸福!”
“嫁与我真的让你那么难受吗?既然如此,何必为难自己?”
“我既然答应要嫁与你为王妃,我又何曾会做个食言小人!只是……你不要后悔!”
“嗯……”
南落斜依然不确定的这样的事实,本来想着使用任何手段也要逼迫与自己成婚,可实在不忍,万般挣扎之下,好不容易想成全她,却换来心甘情愿的幸福……
这样会真的幸福吗?这样真的就可以得到她了吗?
南落斜的眼神里惯有的疑惑,冷酷,瞬间又凝结在房间里……
“你这样看着我沐浴,我很不习惯,你……”
弦子始终没有回头,偶尔扬起藕臂,擦拭肌肤,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活生生的一场美人浴,却丝毫没有碰擦出激情的火焰,反而是凝结冰霜……
“我先出去!”
南落斜收敛起一身的冷酷,流连那正戏水正欢的人儿,心底是复杂的情愫,是难以描述的无奈。
南落斜跨出房门的时刻,自己伪装了很久的坚强,掩饰了很久的冷酷,瞬间坍塌,眼神也暗淡下来,手儿也低垂下去,任由波动的水花荡来荡去……
已经不能衡量的存在,已经不能跨越的尺度,已经不能斩断的牵连,似乎都与香残侯有了牵扯……
很久,才慢慢起身,擦拭残留的水珠,肌肤上留下一抹红晕,一切穿戴妥当,便推开房门,淡淡的开口:“进来吧!”
“哈哈哈……看来我的到来已经不能瞒过你了!”
“说吧!让我带来音尘绝干什么?”
“……”
见那不速之客无语,弦子有几分怒气在蔓延,这个神秘的人,总是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究竟想怎么样?
“当初阻止我与南落斜,阻止我与香残侯,而今又想干什么?香残侯马上就要醒来,你不急吗?难道想亲自看见他们一场恶战,你才甘心!”
弦子的话语里充满嘲讽。
“哼哼……没错,当初我怕你影响南落斜的大业,才从中阻挠,怕南落斜不能娶你成妻,才偷梁换柱,而今嘛……想让音尘绝断了对你的念头!”
“是吗?我一届女流,何德何能让尊驾如此操劳,如此操心?”
“哼……红颜祸水!”
“呃……哈哈哈……”
弦子听见一句红颜祸水,狂笑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直至那蒙面之人急忙离去,南落斜与北雪晴匆忙推门进来,看着捂着小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弦子。
“哈哈哈……笑死我也!我是红颜祸水?我是红颜祸水?哈哈哈……”
南落斜蹙紧剑眉,冷冷的扫视房间,停留在微微开启的瓷杯之上,说明刚刚有人进来过,心里一阵惊颤,居然有人在自己的眼皮下进入房间,还无声无际的离开。
“南落斜,我长的倾国倾城吗?我长的妖言惑众吗?我像红颜祸水吗?嗯……”
弦子突然止住笑声,连连问询眼前闪烁不定的南落斜。
“不是!”
南落斜习惯冷漠的言语回答,眼里没有遗漏掉弦子脸上的那抹无奈与酸楚。
“哈哈哈……”
又是一阵狂笑卷来,已经燥热绯红的脸颊,此刻更加涨红。
正欲无法收场之际,北雪晴的两个徒弟进来,附耳私欲。
弦子连忙收敛笑容:“香残侯醒了吗?”
未曾顾及身上的一层薄衣蝉纱,急忙往隔壁的房间而去,身后已经有人为自己披上披风,遮挡了几分凉意。
‘啪’的一声推开房门,只见宫酥心正扶着香残侯,一口,一口的喂着汤药。
香残侯忽然间抬眼起来,直视着弦子有些激动的眸子,却已经装载着陌生。
“一日三次汤药,暂时不要下床!”
“嗯……”
他的眸子里充满冷漠,充满陌生,已经遗忘了自己曾经爱的那个人,而今近在迟迟……
“香……”
欲要张口,却被南落斜拦下,心底一丝不经意的痛楚划过,敲打着灵魂般,微微的颤抖,轻轻的摇曳……
只好随着南落斜,北雪晴出门,不想再去延续那没有意义的痛楚……
“他的记忆里除了香心宫,就只有他的阿姐,所以……他不会认识你!”
“嗯……”
“还有……他恐怕要些时日才能恢复体力,毕竟在冰玉床上躺了两年之久,而今,他的体能异于常人,以后……”
南落斜冷冷的瞪了一眼,忽然开口:“以后会怎样?”
“他以后的武功会传承邪派,但是不会伤及心脉,反而会增强体质,只是……怕误入魔道,恐怕就会天下大乱!”
“呃?那么严重……”
弦子担忧的向北雪晴询问,眼里尽是怀疑。
“是的,他的武功……恐怕以后天下无人能敌!”
“……”
南落斜没有言语,弦子眼神里装满忧虑。
邪派?天下无敌……这些词语而今听上去为何如此让人酸涩,而当看见再生的香残侯时,似乎没有了疼痛,没有不忍,没有哀伤,反而是无尽的怜爱,无尽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