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他的心已经受伤了,流了很多血。淌进他的身体里。渗进他的皮肤。最后又化为血液流窜在他的身体里。但是那血被一种叫渴望的毒感染。无时无刻都在饥渴的叫嚣。
爱是一种毒。当爱一个人,从说说变成努力也忘不掉。那么,你还有救。但是当爱一个人,已经到了如呼吸般自然时。那么,你的死期已经到了。
难道,你可以不呼吸吗?
夜晚,迷蒙的夜晚。
律凌空虚的快死了,失去她的空气,他没办法呼吸。
他去找她,但是不敢真的接触她。
他已经怕了。怕再次感染她的毒。
他怕控制不了自己,哪怕是闻到她的丝丝香气。他都会无法控制的想要碰触更多。
对她就是一种渴望。
无论她是什么姿态,他都是渴望。
渴望她的身体,渴望她的呼吸,渴望她的美好,渴望她的爱情。她的一切,他都好想要得到。独占。甚至想要把她囫囵吞进肚子里,溶进骨髓里。为的只是想让她属于他一个人。
这一切,都无非出于一点。
他想要她。
无论是生理还是心里。
都对她渴求。
翩舞,你知道吗?
没有你的夜晚太寂寞,没有你的空气太稀薄。
所以,每晚我都会离你近一点。
哪怕那道门隔着穿不透的距离。
我依然想要靠近。
华丽的文字,脆弱旳语言,其实代替不了什么。
我们都知道,那就是爱。
去掉浮躁的修饰,华丽的头衔。
那赤luoluo的爱,谁,又能接受得了……
蝴蝶为花醉,花却随风飞。
蓝天白云,椰林树影,水清沙白。
翩舞依然挥动着笔杆,坐在王府西园围墙近处,在白的近乎透明的宣纸上留下一道道优美而孤寂的墨色。
翩舞很会画画。
她从小就已经把绘画,画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她最会的就是素描了,她画出来的东西,无论是景物还是人物。都叙叙如生。如照相机照下来一样。
只是后来的风风雨雨,让她几乎忘记了,她有一双巧夺天工的芊芊玉手。
如今,为什么捡起画笔?
才不是什么无聊打发时间,更不是抒发什么忧伤。
而是在画地图。
王府太大,她想逃,可没有地图是逃不掉的。
所以,她想到了绘画。
翩舞,用了三天,画了王府大半个园子的地图。
等到都画好了。就可以拼凑起来。逃出去。
谁也不会想到,她翩舞会正大光明的在你们眼皮子低下绘制逃跑地图。
只可惜,这个时代没有专业的碳素笔。只能拿磨得比较干的石墨来画。
拿着毛笔画素描,如果教她绘画的老师看见了,还不气死过去。
还好,翩舞的绘画水平高,用毛笔也能画出素描的效果。只不过比起碳素笔少了几分立体感。
翩舞神情投入,不带感情。挥笔作画。
身后依然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凝视着她。
凝望着她消瘦的身体。
尽管律凌吩咐厨房每天为她补充营养,炖鸡汤,熬燕窝。煮人参。
可翩舞就是喝不下去。勉强吃上两口也会大口大口吐出来。最后把胆汁都吐个殆尽。
噬魂香灼伤了她的胃。因此她吃不下太多东西,吃下也难以吸收。因为小腹上的那一刀,也伤到了消化系统和小肠。
本来就清瘦单薄的身体,现在更是没有几两肉,摇摇欲坠。如一个精致的易碎品。轻轻一碰就会支离破碎。
再加上她神情憔悴,不露笑颜。更是让律凌心疼。
“幽兰。”黑暗中律凌低沉的声音如魔咒般,传唤来一道矫健的倩影。
“奴婢在。”幽兰盈盈一拜。“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把地牢里那两个小丫头给我带来。”声音依然透露着阴冷。
“是月宫月忆那两个丫头吗?”幽兰询问。
律凌略微点了点头。侧过风华绝代,毫无瑕疵的俊脸“安排她们去伺候翩舞。”
“是,奴婢这就去办。”幽兰转身要走被律凌拦住。
“慢着,嘱咐她们别再乱说一个字。否则……”律凌没说下去。
幽兰心领神会“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请王爷放心。”
“恩,去吧。”
“是。奴婢告退。”
律凌叹了口气。深深的望了翩舞一眼。
犀利旳眼眸,隐藏不住旳寂寞。
调整好气息。
从黑暗中消失。
爱情就像罂粟染上了就是一辈子。
金色而毒辣的阳光将翩舞紧紧包围。
驱散她身边的黑暗。
“翩舞姐姐。”一声发颤的呻吟带着淡淡的啜泣。
翩舞一惊。停住手中的笔。缓慢的回头。
果不其然。两道绿色的身影正以急速向翩舞奔跑过来。
“月宫、月忆。你们怎么来了?”翩舞优雅的放下画笔。站起身。等待她们的飞身拥抱。
月宫第一个冲上来,抱着翩舞的脖子,开心的跳脚。“翩舞姐姐我好想你啊。”
月忆比较腼腆。只是拉了拉翩舞大红的衣角。“翩舞姐姐,你又清瘦了好多啊。”
月宫、月忆看着消瘦的已经虚无的翩舞。心疼的咬紧嘴唇。
“一定是那帮奴才们伺候不好翩舞姐姐,看你瘦的。”月宫依然调皮可爱。皱着眉头怨恨的眼神含着朵朵晶莹剔透的水梨花。
“是啊,不过翩舞姐姐放心,以后由我们姐妹两个伺候姐姐。一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月忆娇羞的笑了笑。面带春花。
“我又不是猪,还白白胖胖的。我没事。看把你们两个急的。”翩舞摸了摸她们的小脑袋。“你们最近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们。”
本来笑吟吟的一对姐妹花。听翩舞这么一问。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再笑了。
“我们,被王爷关进地牢了。”月忆带着委屈的口气。声音啜泣。
“什么?被关进地牢?为什么?你们做了什么吗?”翩舞询问。
“我们什么都没做啊。”月宫气嘟嘟的说。
月忆用胳膊推了月宫一下。月宫乖乖闭嘴。
“你们说啊,怎么了?为什么啊?”见她们扭捏不说,翩舞更是着急。
“我说吧。自从上次,咱们姐妹匆匆见上一面。姐姐你吐血昏迷。之后王爷龙颜大怒。非说是我们的错。我们姐妹也是有错,没有好好照顾姐姐但罪也不该……不该……“说着,月忆就泣不成声。
“不该?不该什么啊?”
月宫上来气嘟嘟的说“王爷把我们打入地牢。足足钉在牢房的木桩上一个月。现在才放我们出来。出来的时候还威胁我们,说如果我们还乱说话。
就割了我们的舌头。“月宫和月忆相互交替个眼神,又说”还说,反正王妃也可以不听人说话。哼,这分明是在侮辱姐姐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