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城内丞相府中
马哈只与马文铭率领的黑衣人此时正与观甫保及其府内的一众侍卫对峙着。马哈只望着躲在众侍卫身后却依旧趾高气昂的观甫保道:“怎么,还准备继续冥顽不灵的对抗下去吗?你的梁王现在都逃去晋宁了,明军目前暂时没有动作,不代表会一直没有动作,他们是在给你思考的时间。一旦明军攻城,以昆明城现在的情况来说,肯定是守不住的。到时你的下场可就不好说了。现在若弃城投降,明军还有可能会放你和你的将士们一条生路,也避免了昆明城内的一场灾祸。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吗?”观甫保瞪视着马哈只道:“哼,马哈只,想当年你们回人随我主攻下云南,我主何时亏待过你们,想不到,你们竟然不懂得知恩图报,还暗自联合明军反叛我大元朝廷,都怪我没能及早发现你与明军的勾当,否则定要诛你九族。”马哈只冲着观甫保冷笑了一下,道:“不曾亏待我们,哼哼,丞相大人,自占领云南之日起,你们蒙古人何时又善待过我们回人,我身边的这群死侍们,有哪个不是遭受你们蒙古人的欺压而家破人亡的。到现在,你还在认为我们的做法是在叛乱吗?哈哈哈,我们只是在反抗你们的****。如果不是明主有令想要和平占领昆明,我真恨不得马上就杀了你。”观甫保冷笑了一声:“杀我,哼,真是大言不惭,我已派人去通知我孙儿哈图姆了,一会儿哈图姆就会带兵赶来,到时就凭你们这些人还能翻出什么大风大浪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亲眼看到,我主梁王率援军回来,到时一起大破明军,也让你看看你口中所谓的明主到时能不能派人来救你。我还要每天在你面前杀你族人,等你心灰意冷了,我再将你凌迟处死,哈。!。”笑声还未结束,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便砸在了观甫保的身前,观甫保一惊,低头观瞧,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头正在滴溜溜的旋转着。观甫保大喝到:“什么人?”
话音刚落,十数条黑影便从房顶跳了下来,为首一人正是马和。
马和一落地,便向马哈只抱拳道:“义父,孩儿不辱使命,那哈图姆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说完转过身对观甫保笑道:“丞相大人,你外孙现在就在你身边,快让他救吧。”观甫保一听,再低头仔细观瞧地上的物什,果然依稀能够看到哈图姆的样貌,顿时“啊”的一声惊坐在地,颤抖着捧起了哈图姆血肉模糊的脑袋,不禁老泪横秋,随后猛地抬起头,瞪视着马和,喝道:“你这小畜生,竟敢害了我的外孙,我定要叫你不得好死。给我上,把谋逆之人尽数杀了,活捉那个害死我外孙的畜生。”“是!”周围的几十号侍卫顿时扑了上去。马哈只也一声令下,带领着黑衣人冲了上去,喊杀声立时响起。双方互有伤亡,眼看天色微微有些发亮,马哈只有些着急,趁着空挡对马和道:“和儿,抓观甫保。”马和答了声:“是!”瞅准了一个空挡,一个箭步冲上了台阶,向着观甫保扑了过去。观甫保见此情景大惊失色,慌忙向后退了两步,两旁始终跟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侍卫同时向前一步,举刀相迎,马和面不改色,提剑前冲。两名侍卫配合很是默契,同时横向砍出一刀,一攻上路,一攻下路,出刀、稳、准、狠、快,马和也不示弱,配合着步伐左脚抬起,运力向下踩住了下路的弯刀,右手持剑上撩,格挡开了上路的攻击,顺势转身侧踢,脚跟点在了左侧正躬身攻击自己下路的蒙古侍卫太阳穴,被踢的侍卫应声倒地不起,同时马和右手长剑缠住右侧蒙古侍卫的弯刀,剑身一转,便割断了该侍卫的手筋,弯刀落地,侍卫痛苦的用左手箍紧血流不止的右手,伏在地上惨嚎着。马和接着剑花一挽,向斜下方一刺,侍卫惨嚎声戛然而止,大片血迹从身下流了出来。见到这一幕,观甫保不禁向后退了两步,手一哆嗦,将哈图姆的头颅也扔在了地上,转身便欲逃跑。马和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双腿用力,将自己弹了出去,只两步便抓住了想要逃跑的观甫保。回身用剑刺死了一名正要爬上来的侍卫后,将剑横在了观甫保的脖子上,向着下方激战众人喝道:“住手!”这一声喊,马和是运了内力的,因此声音格外洪亮,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下方战场的动静瞬间静止了。马哈只与马文铭脸上逐渐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侍卫们却呆呆的注视着正被马和胁迫的观甫保不知如何是好。
马和威严的扫视了下方众人,手上的力道紧了紧,续道:“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马上投降,如若抵抗,我就先杀了你们的丞相。”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大脑有些转不过筋来。”马和手上力道又紧了紧,一丝鲜血从观甫保的脖子上流了下来,轻声对观甫保说道:“看来你的手下不太听话啊。”观甫保被抓后,气势明显不想之前那样足了,浑身颤抖的叫着:“叫你们放下兵器,难道你们没听到吗?快放下。”侍卫们这才一脸不情愿的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双手抱头跪在了地上。仅剩的二十多名黑衣人迅速取过绳索将侍卫们捆在了一起。马哈只与马文铭此刻身上沾满了鲜血一起向马和走来,马哈只边走边豪爽的笑道:“哈哈哈,和儿真是好样的。”马文铭是马哈只长子,但自幼便表现的少年老成,很少说话,此刻来到马和身边,也拍了拍马和的肩膀,憨笑着说:“你小子,行啊。”马和微微笑了笑:“义父、大哥,你们过奖了。”接着抬头卡了看天色,对马哈只道:“义父,看来我们的抓紧时间了。”
马哈只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地对观甫保道:“丞相大人,此间事了,但你。还得跟我们去一个地方。”观甫保此时已经乖得像只兔子,刚想点头,想到脖子上还横着一把长剑,低下去的脑袋顿时停住了,僵硬的眨了眨眼,哭丧着脸小声说道:“我,我一定配合你们,你们还是把剑先拿下去吧。”那样子很是滑稽,马哈只、马文铭与马和俱都笑了起来。
天色渐明,明军休息了一晚,各个精神抖擞,此刻已经是列好阵型,只待将军一声令下,便大军攻城。反观元军守军,一夜未眠,此时仍强装精神在城楼上备战。由于马哈只的细致安排,昨晚城内的消息并未传到守军这里。守城副将海勒金此刻正焦急的询问军师莫日根:“将军还没回来吗?”军师无奈的摇了摇头。海勒金回过头看了看城外正跃跃欲试的明军,双手不住地来回搓着,嘴里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啊?”明军此时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一双双眼睛只盯着旗手手中的令旗,沐英与蓝玉骑马来到傅友德身旁,有些焦急的问:“将军,已经这个时辰了,城内还是没有信儿,若再不下令攻城,恐怕会影响士气,您看。”傅友德心中也有些焦急,但嘴上却说:“明主既然这么相信那个道衍大师,相信他也并非泛泛之辈,咱们姑且就再等等。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约定的时间,若那是还是没有消息,再攻城也不迟。二位贤弟先回阵中吧,半个时辰到了,自然就有分晓了。”沐英与蓝玉互相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傅友德,只得点了点头,退了回去。”
“报!”城楼上一声喊,将一个个神情紧张的守城兵士都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盯着城楼楼梯的方向。只见一名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了上来,海勒金一看是自己派出去寻找哈图姆的士兵,立刻携军师迎了上去,士兵见到海勒金,一下跪倒在地,沮丧地对海勒金和莫日根道:“报告将军、军师。”海勒金性子有些急躁,低声骂道:“被废话了,将军呢?”士兵抬起头,哭丧着脸说:“大事不好了,马哈只谋反,昨夜趁着我们的全部兵力都集中在城楼上时,带人先刺杀了哈图姆将军,又将丞相大人给劫持了,现在正在往城楼这来的路上。”“啊?”海勒金和莫日根咋闻此言,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仍有些怀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军师莫日根先反映了过来,对海勒金说:“将军,此事事关重大,我先带人去看看情况,您继续守在此处以备不测。”海勒金点了点头,对莫日根说:“军师说的没错,万事小心。”莫日根头也不回的便随着刚才前来报信的士兵跑下了城楼,点齐了一队人马,向着丞相府方向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