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老傅撤退后,少游打电话来了,我回卧室接了电话,少游问起昨晚的事情,我说一切正常,简短敷衍了两句,问了问黄莺,就把电话挂了。正刷牙的时候,赵若怀进来了,然后我刷牙,他也刷牙。刷完牙我在洗脸处站着,对着镜子开始打理头发,他站到我身后,想到这一两天来赵若怀的种种表现,以及自己的种种发现,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难免就表现在神情和动作上。赵若怀说:“昨晚刚洗的头发,我给你洗的,是你自己的头发,不是敌人的,别这么用劲,力气小点!不然该扯掉了。”
“谁让你多事?我昨天下午才洗过……”说了一半,就发现又说漏了。
“昨天下午你洗头干什么?”他果然抓住了话头。
这样又只好交待了。于是没好气地反问:“泡了温泉起来,不要洗头吗?”
“你和魏无忌去泡了温泉?”
“不只我和魏无忌,那是公共场所,人多了去了!赵若怀,就咱俩眼下这局面,那传说中的婚礼,真有必要继续演吗?我知道你长于演戏,可是……”
“我长于演戏?你呢?你以为就你刚才那番看似无懈可击的话辞,我就信了吗?”
“我呢,演技也还凑合,配合你演演戏倒也没什么,关键……傅文若经不起演戏呀!”
“你知道傅文若经不起演戏就好!”
“赵若怀,咱俩先别争吵,看在文若的面上,我至诚地说一句,那个魏无忌可能真的和我杠上了。如果你还想干一番事业,如果山上那楼盘你仍然寄予厚望,没准离开我是你唯一正确的选择。”
“我告诉你!我不怕魏无忌!楼盘我照样开发!至于你——我也不会拱手相送!”
“你这是何必呢?你反正也不缺女人。如果你是为了傅文若,我说过,也没这个必要!我会好好跟她解释的!我俩演戏没关系,可是傅文若、老傅、杨柳会当真的,于是婚礼越华丽,将来散伙的时候……”
赵若怀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后略一用力,我就被翻了个面,和他面对面了,在他的怀里了。他说:“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呀?”然后音调就变得冷酷起来、顿挫起来:“就你这脑袋,成天想些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你是不是想急着去给黄少游生儿子,为老黄家传宗接代?放心!我不会给你俩机会的!就算你心不在我这里,这身体——我也得扣留在我这里。你听好了!这辈子,你只能是赵若怀的人!想离婚?就一种可能,你去联合孙思、魏无忌他们,先把赵若怀灭了!”然后在我背上拍了几拍,挑衅说:“你说对了!我不缺女人!所以,你要乖乖地听话,尽量不让我生气吃醋,我就会规矩一点,否则,我让你尝尝断肠的滋味……”
“你……你……你无耻!”我气极了,伸手朝他挥去。他伸左手接住了,右手再一用力,我也就不能动弹了。乖乖地被固定在他怀里。然后看着他,任由他冷酷地颇有顿挫地说:
“对我动手,你肯定不行!去找帮手!或者等我睡着的时候,你再下手!我无耻?无耻就无耻吧!我又不是君子!黄少游才是!你不是当你爹妈的面夸奖过了吗?黄少游什么都好!大恩大德!孙思也什么都好,当个冒牌父亲都比我强?就赵若怀什么也不是,赵若怀一无是处。黄少游是真君子!”然后干笑两声,之后声音降低了,更阴冷了:“昨天晚上,我给你洗的澡,你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洗澡的时候,我在你这个地方找到的……”说着腾出手来,分别在胸前双峰上用力捏了捏。然后将我扭过身去,摁了摁我的头,凑近了洗脸台。目力所及处,是两根极短的毛发。
我无语了,不想再说、也不敢再说什么。再敢辩解,他较起真来,没准能把这两根毛发拿去送检。
“说话呀!你不是挺能说的吗?”赵若怀再一动作,我又重回他怀里,直面着他了。只是表情很坦然,没打算辩解,但也不存在丝毫的难为情,安之若素、不屑搭理的样子。赵若怀看了看我,朝我凑近脸来,是亲昵的举动,想要亲我的样子,我连忙扭过头去,卖力地扭过了头。不是客气,真是当时情感的真实流露。就因为他刚才说的那关于不缺女人的话。这话让我感到空前的受辱。但就是这一扭头的举动,更加刺激了他。他把我的头归了位,冷酷地捉弄地说:“昨晚刚被别人亲过,不敢面对我?你搞错没有?我才是你的男人!该闪避的时候你不闪避,这会儿……”然后就停止了语言,改为行动了。一个凶狠的冷酷的赵若怀出现了,他仗着多年来练就的功夫,对力量悬殊根本没有反抗力的老婆大施淫威。在他毫无温情的轻狂的神色中,傅心仪俨然成了他一个翻转自如的玩物,于是就在洗浴间,靠着洗脸台,面对着洗脸的镜片,他扒光了玩物的衣服,再凭着他多年在风月场中积累起来的对付女人的整套经验、对玩物大肆凌辱,无所不用,或将玩物斜靠着洗脸台,或摁在洗脸台上,或双手抱着,变化着不同的姿势,从正面、斜面、背面,对玩物展开了猛烈攻击。过程中还不让玩物闭眼,必须看着镜里,看着自己是如何被他施暴的。可怜那玩物,连个咬牙闭口,不让自己出声的反抗方式都不被认可,每一次的反抗尝试,换来的都是变本加厉的虐情,而最后,都不得不以完全失控的嚎叫收场。
趁着他泄欲后放松的瞬间,我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可以说用足了所有的力。然后跑到书房,反锁了门,痛哭起来。很久没这么声势浩大地痛哭了,当时真的感到了绝望,感觉赵若怀已经完全不可理喻了!变了个人,忧郁了,心理变态,可是我,我无力去拯救他,不知道该怎样拯救,既无力改变他,又无力摆脱他,杨柳、老傅、傅文若是原因,我自己也是原因,我放不下他!根本放不下!不但放不下,还得一边哭一边担心他,害怕这样下去,他精神、身体都受不了。除了想到赵若怀,也想到少游,想到昨天那个魏无忌,想到孙思,想到梁阿满,一时之间,竟然好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些人,再后来,竟然连孙立夫都想到了,觉得自己对不起孙立夫……